翌日
羅國公請假不上朝,帶著妻子,兒子去了護國寺求見智者大師。
第二日上朝。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孫公公大聲之后。
羅國公大聲道,“臣,有本啟奏!”
辰皇看向羅國公,五十歲年紀,卻像八十老頭,又想到羅家滿門衷烈,四個兒子,三個為國捐軀,心愧疚不已,“愛卿請講!”
“臣求皇上做主!”羅國公說著,撲通跪了下去。
“愛卿……”辰皇驚。
忙下了龍椅,走到羅國公面前,親自扶起羅國公,“愛卿,有事你便說,朕定為你做主!”
“求皇上為謙兒賜婚!”
辰皇錯愕,隨即哈哈大笑,“愛卿啊,令郎看中那家姑娘了,朕做主,這婚,賜了!”
羅國公忙謝恩,“謝皇上隆恩!”
“愛卿,快告訴朕,是誰家千金?”辰皇問。
心中卻想著,就算不是千金,他也會金口玉言,賜個了不得的身份,讓她比千金更金貴。
羅國公從懷里摸出一張紙,遞給辰皇。
孫公公接過,打開,遞到辰皇面前。
一張生辰八字。
“愛卿啊,這……”
“回皇上,臣不敢隱瞞,前兒個,謙兒做了夢,說他大難將去,福將至,臣便請了假,帶著謙兒,拙荊去了護國寺,找智者大師解夢,那想大師說,謙兒紅鸞星動,但命里缺水,需求取生辰八字如此的江家姑娘!”羅國公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辰皇懂了。
不就是一個江家姑娘,好辦。
而朝堂內,便有江姓大臣,“禮部尚書何在?”
江鵬程一顆星砰砰砰直跳,誰都知道,有女嫁國公府,那是天大的好事,先不說國公府的富裕,就說皇上對羅國公的厚愛。
站出身,“臣在!”
“你可愿意?”辰皇問。
“臣愿意,一定找出此生辰八字的江家閨女!”
辰皇滿意點頭。
“那就去找吧,找著了,朕自有封賞!”
一樁婚事,真真各懷鬼胎。
二皇子一直想拉攏羅國公,卻不得其門而入,如今倒好,羅國公自投羅網。
二皇子自然希望這婚事能成。
暗中派人送了信給江鵬程,務必找出這個女子,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亦或者是外室養著的,都必須找出來。
老丈人何丞相也派人送信給江鵬程,一番叮囑,看中之意不言而喻。
江鵬程開心啊,爽啊,舒坦啊。
他——江鵬程,要走大運了。
回家把這事一說,老夫人自是先緊著自己的幾個孫女,不管是庶出的,嫡出的,生辰八字都拿了出來,何氏最希望是庶出的,能夠讓她拿捏在手里,將來好給她兒子鋪路。
“老爺,你瞧見那生辰八字了嗎?”何氏問。
如果瞧見了,那……,就好辦多了。
江鵬程搖頭,“除了皇上,羅國公,沒人瞧見!”
何氏郁悶,面色不改道,“老爺,咱們江家要走大運了!”
“啊哈哈!”江鵬程得意而笑。
夜里自然是宿在何氏院子里。
兩人好一番纏綿,卻壓根沒去想,那羅之謙命不久矣,嫁過去指不定新婚都過不了,就一命嗚呼了。
江鵬程以為這配生辰八字,羅國公會派個管家來,那曾想到是羅國公親自上陣。
只是,一個個生辰八字過去,卻沒一個對的上,江鵬程急啊,大哥家,二哥家,然后本家,本族,幾乎所有姑娘,不管年紀大小,只要未嫁,都送了生辰八字。
但。
“江大人……”羅國公說著,搖頭難受不已。
失望的搖搖頭。
江鵬程瞧著,心里也難受啊。
他的前程沒了,怎么可能不難受。
“國公爺,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那生辰八字!”
羅國公猶豫,嘆息一聲后,拿出來給江鵬程看,江鵬程瞧著,臉色變了又變。
“江大人……”
江鵬程搖頭,“國公爺,實不相瞞,江家有這個生辰八字的女兒!”
“咦……”羅國公佯裝吃驚。
江鵬程臉紅,“國公爺稍等,我這就去拿……”
江鵬程也是怕自己記錯了。
當年潘氏送回來的生辰八字,他就隨意看了一眼,便放在書房一個抽屜里,再沒看過。
“江大人請!”
江鵬程直接去書房,翻箱倒柜,終于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江宛若的生辰八字,打開一看,大喜。
天不亡他江鵬程啊。
羅國公看著生辰八字,“這……”
“說來慚愧,這是我那原配潘氏所出的大女兒,今年十六歲了,因為許多原因,這些年一直好好養在莊子上,該有的,一樣不少!”
江鵬程說著,面色發燙。
羅國公點頭,表示理解,“江大人,不瞞你說,謙兒身子不好,令嬡會不會拒絕……”
“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國公爺放心,這事,我能做主!”
“那令嬡母親身份……”
正妻,江鵬程知道有何氏在,不可能。
“這……”
羅國公笑,“江大人,謙兒雖然有病,但國公府是什么地方,丈母娘的身份,總不能是個妾吧!”
“國公爺說的是,只是……”
“江大人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羅國公說完,起身走了。
江鵬程氣結,忙去找老夫人說這事。
“你說什么?”老夫人聽了之后震驚的不行。
江家那么多女兒,誰都不是,偏偏是十幾年不曾見過不管不問的江宛若。
誰知道這孩子,長成什么德行?
“娘,國公府是個靠山不假,可二皇子,岳父那邊都發話了,一定要促成這婚事,拉攏國公府,為二皇子添股助力,這也怪我,當時頭腦熱,沒想那么許多,就把生辰八字拿出來了……”
老夫人嘆氣。
如今是騎虎難下,兩邊都得罪不起。
那么……
“這事香菱若是答應了,你再去把潘氏母女接回來,倒也兩全其美!”
“可香菱那里……”
“這事我來說!”
江鵬程大喜,“還是娘最好了!”
老夫人笑,“你啊,這么大人了,還要為娘操心,不過,這般委屈了香菱,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是是是,兒子知曉,兒子這些日子,都宿在香菱那兒!”
何氏得知這事,心里五味雜陳,難受的很。
“娘……”
老夫人握住何氏的手,“香菱啊,你是我親侄女,如今又是兒媳婦,我這心,肯定是向著你的,但如今的局勢,你也看見了,若是太子登基,二皇子敗,狡兔死,走狗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拉攏國公府勢力,二皇子的勝算就大了何止一點半點,那潘氏當初我們能把她捏的死死,如今,咱們依舊可以把她捏死!”
“娘,可我心里難受……”何氏說著,依偎到老夫人懷里,哽咽不已。
言下之意,算是答應了。
“哎,可憐的孩子,為了顧全大局,真真委屈你了!”
“娘……”
“不哭,不哭,娘瞧著心疼,別忘了,你才是這江家的正室夫人,那潘氏回來,至多就是個手無實權的平妻,誰也越不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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