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潘氏有,別說五萬兩,就是五十萬兩,江東寶要,她也是愿意給的,此時此刻,潘氏就是一昧的想彌補江東寶,立即吩咐張媽媽去拿銀票,還很關心的問了句,“東寶,夠了嗎?不夠,娘在給你拿點,可好?”
江東寶撇撇嘴,直想罵潘氏蠢,財不露白啊笨,卻還是嬉皮笑臉,“好啊,我先拿去花著,等沒了再問你要!”
潘氏還想說什么,張媽媽拿了銀票出來,江東寶一把搶過,埋頭點了點,五張一萬兩銀票,嶄新的,江東寶賊兮兮的看向潘氏,“我走了,沒了再來問你拿!”
江東寶說走就走了,也沒留下跟潘氏說說話,潘氏追了出去,早已經沒有了江東寶的身影。
轉身,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潘氏深深嘆了口氣。
江宛若得知江東寶回來和潘氏見面還拿了五萬兩銀子時,輕輕的勾了勾唇不語。
“小姐,你沒啥要說的?”景云問。
“說什么?”
景云想說,夫人是有銀子,但是有銀子也不能給江東寶這個敗家子這么多呀!
可隨即想想,江宛若是出了名的護短,又小心眼記仇,睚眥必報,江東寶好不好,她江宛若說的,別人可說不得。
“也不知道他拿了銀子去做什么?”景云嘀咕。
江宛若挑眉,笑道,“還能做什么,要么去宿妓,要么去賭館,我還真不相信他能把這錢用出別的花樣來!”
“你不生氣?”
“生氣什么呢,銀子嘛,坑來就是要花的!”
景云聞言撇嘴,江宛若那么多銀子,可不就是坑來的。
何氏的伊恩園
“什么,五萬兩?”何氏驚呼。
“是,大少爺一開口,二夫人就給了,那邊傳來的話,是五萬兩無疑!”
何氏心里就貓抓般難受了。
府里一個月的開銷,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千兩,潘氏倒大方,一出手就是五萬兩。
何氏思來想去,才對何嬤嬤說道,“去廚房看看雞湯好了沒,我親自給老夫人送去!”
慈安院。
老夫人歪在貴妃椅上,笑瞇瞇的吃著何氏喂的雞湯,對這個兒媳婦,心里滿意極了。
“娘,剛剛大少爺回來過了!”
老夫人凝眉,“見著了?”
“見著了,聽說要了五萬兩銀子,又出府了!”
何氏也不說江東寶拿了銀子出門去了哪里,她深知老夫人也不想要知道,江東寶去了什么地方,而是潘氏居然給了五萬兩銀子,好大手筆。
老夫人倒抽口氣,何氏喂到嘴邊的雞湯也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搖搖頭表示不喝了,何氏笑笑,把碗遞給何嬤嬤,似笑非笑說道,“這姐姐也真是,也不來給娘請安!”
“哼!”老夫人冷哼。
早上江宛若來,差點沒把她氣死,潘氏,還是不來的好,眼不見為凈。
可一想到潘氏一出手就是五萬兩銀子,老夫人心里就揪揪的難受。
深吸口氣,“我累了,你回吧!”
“好,娘你好好休息,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廚房給您做!”
“都好,你安排吧!”
“哎!”
何氏走出慈安院,笑著抬手攏了攏發,笑了起來。
朝堂之上,羅國公喜笑顏開,夸獎著江鵬程家的大女兒江宛若。
“愛卿啊,真那么靈?”辰皇問,也勾起了笑。
“回皇上,謙兒的確好多了,前些日子,御醫說怕時日不多,昨兒個御醫又瞧了,說已有好轉,好好養著,能多活上幾年!”
辰皇愣了愣之后,龍顏大悅,“好好好,江家小姐是個有福的,要賞,要賞!”
江鵬程那是大喜,想著江宛若才回來,羅國公就開懷成這個樣子,羅之謙的病也有了好轉,看來,的確是個有福氣的,回去之后,要對潘氏好一些,畢竟他那幾個孩子,需要有個能對她們掏心窩子的姐姐幫襯著,才能尋到好的婆家。
一出朝堂,羅國公就拉著江鵬程,那叫一個熱情,一個親熱,一口一句親家公,喊得江鵬程心花怒放。道賀的人也很多,多得江鵬程都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壓根忘記了老夫人要他讓何丞相去江府一趟的事兒。告別同僚,江鵬程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常去卻不起眼的茶樓,吃了一個時辰的茶才回府。
何氏得知江鵬程回來了,忙往前廳走去,卻得知江鵬程去了潘氏的西跨院,臉頓時就變了幾變。
昨夜,江鵬程去了何氏的院子,她就難受的很,想到江鵬程跟她說的話,狠了狠心,咬牙忍了,想不到江鵬程……
“走,去西跨院,我要撕了潘氏那賤人!”何氏氣洶洶,恨不得立即撕碎了潘氏,出了心口這惡氣。
何嬤嬤忙拉住何氏,勸道,“夫人,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時候,咱們不能沖動,老爺貪新,咱們不妨……!”
何氏聞言,忽地冷靜下來。
她剛剛也是氣壞了。
“走,去西跨院,我找二夫人說說大小姐的事兒!”
西跨院。
江鵬程看著垂首的潘氏,一身華衣,滿身貴氣,風韻獨特,眸子里閃過暗涌。
潘氏垂眸沒瞧著,張媽媽卻是瞧見了江鵬程那瞬間的暗涌,那可是——恨。
張媽媽心思百轉,越發小心翼翼打量江鵬程。
人到中年,江鵬程沒有滿腦肥腸,倒給人一種孺雅感覺,想來年輕時,亦是翩翩兒郎,引無數女子癡心暗付。
江鵬程一個人自說自話,潘氏小聲應著,頓覺潘氏無趣,起身準備去書房,走出西跨院,恰巧見何氏,便去了何氏的院子。
江鵬程一走,潘氏松了口氣。
“夫人,你想吃什么,奴婢去吩咐廚房做!”張媽媽問。
“我都好,張媽媽,你去問問宛若要吃什么,按照宛若喜好來!”
“是!”
得了潘氏吩咐,張媽媽立即去了江宛若的院子。
江宛若知道,張媽媽一般不會離開潘氏,一旦離開,鐵定有事。
“怎么了?”
張媽媽猶豫片刻,“小姐,不知該不該說!”
江宛若笑,“張媽媽,你都來了,坐下說吧!”
張媽媽點頭,坐下,“剛剛,奴婢瞧著,老爺看夫人的眼神里,有些不尋常!”
江宛若收斂了笑,瞇了瞇眼,“怎么個不尋常?”
“怎么說呢,瞧著感覺像是恨,憎恨,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我是真瞧見了!”
江宛若沉默,好一會才說道,“張媽媽,以后,我娘,你多費心!”
“小姐放心,我會的!”
江宛若點頭,“張媽媽,你那小孫女,我定幫你尋回來,我娘就我一個女兒,我在多一個妹妹,也可以的,張媽媽,你說呢?”
投桃報李,江宛若還是會的。
張媽媽一聽,紅了眼眶,江宛若什么人,她認了妹妹,只要她愿意,這一輩子誰也欺負不了去,榮華富貴更是少不了,忙起身,朝江宛若深深一福,“謝謝小姐了!”
張媽媽離開之后,江宛若立即吩咐景云去調差江鵬程,“小姐,真以前的事兒都要調查?”
“廢話,難道你以為,這么幾天就恨上了,恨上了還必須忍著?”
這話,江宛若是不會相信的。
景云點頭,去安排這事。
吃了晚飯,江宛若陪潘氏坐了一會,回了院子,紫玉立即上前說道,“先前在院子,發現好幾個丫鬟鬼鬼祟祟,奴婢瞧著,應該是幾個姨娘派來的!”
江宛若淡淡“嗯”了一聲,“你仔細瞧著就好,要是人手不夠……”頓了頓,“你去牙行挑幾個合適的!”
本想去潘氏那邊調幾個過來,卻想著,還是留在潘氏那邊,從江南帶來的人,信得過。
紫玉一喜,“小姐,我有個妹妹,會些功夫,人也機靈,不知道能不能?”
江宛若看向紫玉,“紫玉!”
“是!”
“為什么?”
“回小姐,小姐待人好,奴婢妹妹有些本事,可在我們那個地方,將來嫁的也不會太好,奴婢想為妹妹謀個好姻緣!”
江宛若看著紫玉,好一會才道,“紫玉,我不希望身邊養個吃里扒外的,你可懂?”
“奴婢懂,奴婢拿性命擔保,我妹子不會做出賣主的事兒來!”
“那你看著辦,準備熱水吧!”
“是!”
沐浴換衣之后,頭發有點濕,江宛若便靠在貴妃椅上,拿了一本書看著。
燈火微微閃了閃,江宛若挑眉,冷聲,“還不出來?”
上官柳生嬉皮笑臉從屋頂跳下,直接進了江宛若屋子,見江宛若柔柔軟軟的靠在貴妃椅上,整個人潤的都能掐出水來,臉微微紅了紅,心跳的厲害,“若美人……”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扯淡完了,滾蛋!”江宛若冷冷打斷上官柳生的話,繼續埋頭看書,壓根不管自己玲瓏有致的身子,給上官柳生瞧了,上官柳生啥德行。
上官柳生咽了咽口水,忙道,“若美人就是無情!”
江宛若挑眉,看向上官柳生,上官柳生忙道,“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
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說道,“有人出了十萬兩黃金,買何丞相府里一封書信,若美人,想不想賺這筆銀子!”
“誰?”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江宛若凝眉。
太子?
什么樣的書信,這么值錢,十萬黃金,百萬白銀。
“你有眉目?”
“恰巧知道書信藏在何處!”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江宛若問。
“學藝不精,去不了!”上官柳生說著,泄氣極了。
那么多高手,他這種人進去,分分鐘被秒殺,可是那么多銀子,賺不到,實在是肉疼。
江宛若尋思了許久,銀子,她多得是,可書信,想來一定捏住了某人的咽喉,所以太子肯花這么多錢。
“消息準確嗎?”
“若美人,相信我,東西一定在我說的那個地方,不過,你千萬當心,何丞相府,高手如云,進出都難!”
“你又知道我要去了?”
“嘿嘿,嘿嘿……”上官柳生癡癡傻笑。
夜深沉。
江宛若一襲黑衣,帶了個遮去上臉,留下一個唇的俏皮兔子絨毛真皮面具,悄無聲息潛出江府。
戰王府。
辰傾墨亦一襲黑衣,蒙面。
“王爺,讓屬下隨王爺一起去吧!”
辰傾墨冷冷的看向辰壹,辰二,“不用!”飛身躍出了戰王府,幾乎眨眼間,再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