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冷沉的聲音倏地從身后響起,楚楚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扭過頭,紅唇一揚,嘴角現出兩個小梨渦。
“你怎么來了?”察覺說錯話,她立馬捂住嘴,忘了她是偷偷溜到這的。
小樣兒,回家再收拾你,冷牧哲抿起唇,沒有回應她。
薛東宸從地上站起,風輕云淡的拂了拂衣擺,遂望向冷牧哲:“冷弟。”
冷牧哲比薛東宸略高,下巴微抬,睨著他不屑冷嗤:“怕是受不起這稱呼。”
薛東宸不在意的笑笑:“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禮物?
冷牧哲薄唇邪勾,幽眸深如寒潭,窺視不出他的情緒,兩人不相上下,氣氛很詭異,空中似彌漫開了一股火藥味。
剎那間,喧鬧嘈雜的走廊,摒棄掉舞池的音樂,靜的只有彼此間的呼吸聲。
半晌,冷牧哲緩緩扭頭,脖子發出清脆的‘卡啦’聲,鬼魅的笑聲溢出薄唇:“你的禮物太遜,我送的可好?”
八個暗堂黃金狙擊手的尸體作禮物,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了吧。
薛東宸神色一僵,掀了掀唇:“禮尚往來,我一定會再送你一份滿意的禮物。”
抬起手拍了拍冷牧哲的右肩,準確的按在了那縫合的傷口上,暗中使力。
只一瞬,冷牧哲就感覺到了紗布的濡濕,薄唇噙起更加蠱魅的笑容,宛如有毒的罌粟。
他長指微挑,像是彈鋼琴般,彈了彈薛東宸的手腕,手臂頓時一麻,酸脹感襲來,薛東宸收回手,濃眉挑起。
“火鳳,我們終于見面了。”薛東宸淡淡譏諷。
冷牧哲整了整鉑金鑲鉆袖扣,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我一直在,一晃三年,你的確該出來了,龜殼也是會發霉的。”
隨意挑釁一番,眉梢一挑,摟著楚楚,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薛東宸攥緊拳頭,額上青筋畢露,臉沉的滴水,說他是縮頭烏龜?火鳳,我倒要看看折斷你的翅膀,你還能飛得起來嗎!
*
還沒走出圣夜,慕安從半路沖出,擋住了路:“小楚子,你真不夠義氣的,玩到一半回家也不跟我說一聲。”
楚楚使勁擠眉眨眼,示意旁邊還有人,可慕安偏偏不領情,還來了句:“小楚子,你咋啦,眼抽了?眉毛咋跳的那么歡!”
耳邊突然插進毫無溫度的聲音:“又是你。”
慕安頓時僵住了身子,周遭的溫度瞬間降至零度以下,她僵硬的扭過頭,這才看到了一旁的男人,像是見鬼般,向后連跳幾步。
心里直罵,她娘的,剛剛怎么就沒看到這個男人呢!完了完了,又被抓包了!
慕安一邊亂想,一邊瞪著楚楚,仿佛在說:丫的,你剛怎么不提醒我!我可不想被你大叔給咔擦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楚楚無奈的聳肩:剛剛已經提醒你了,是你自己沒反應過來,人傻就不要怪別人,我眼抽了,你才眼瞎了!
兩人的‘眉目傳情’落入冷牧哲的眼睛,擰了擰眉,睨向慕安,冷道:“要是慕家武館不想再開下去盡管開口。”
慕安立馬挺直脊背,站成標準的軍姿,開玩笑,慕家武館可是她家的傳承,要是被毀了,她不是要被老爸和老爺子的口水噴死!
“她大叔,你放心,我保證下次不會再帶小……楚楚來這種地方了!絕對做個好公民,不帶壞祖國的小花朵!”
慕安氣沉丹田,擲地有聲,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楚楚不住扶額,慕安,我跟你這么多年的交情,還敵不過冷牧哲的一句話,真是夠了。
瞧她那無奈的小樣,冷牧哲薄唇翹起,摟著楚楚走出圣夜,身后的慕安不忘大喊:“她大叔,一路順風!”
楚楚翻了個白眼,慕安,我記住你了!
上了車,冷牧哲下顎繃緊,雙手交疊,目光放在窗外,連余光都沒有給楚楚。
圣夜是什么地方,這丫頭沒事就跟著往這跑,就她一個小姑娘,要是被人騙財騙色,一想到這,腦海里又浮現出她和薛東宸在一起的畫面。
眸中暗流奔騰,臉色發黑,怒氣席卷整個車廂,驚得前面的羅文小心肝直顫,開個車都心驚,爺,你這又咋了。
楚楚也感覺到了他的怒氣,眨了眨眼,貼過身去,討好道:“叔~你生氣了?對不起嘛,下次我絕對不再偷溜了,鐵定跟你報備!”
冷牧哲不為所動,扭頭看向窗外。
軟磨硬泡了半天,他依舊保持著冰山樣,楚楚惱了,一手推開他,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右肩。
冷牧哲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她這一碰倒也不覺得痛,反倒提醒自己傷口又裂開了,薛東宸,倒有點意思。
“我告兒你,冷牧哲,我也是有脾性的,都這么說了,你還在生什么氣,干脆全都說出來,閉著嘴算什么意思,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的嘴給縫上,讓你一輩子都說不了話!”
楚楚揮了揮拳頭威脅,這車開了有半小時了吧,都是她在講,嘴都干了,他倒好,干脆坐在那,閉嘴當活雕像。
一口氣吼完,她就被壓在了車窗上,冷牧哲倏地逼近身子,幽眸深邃:“你剛喊我什么?”
“我——”楚楚還沒喘上氣,就被抵在了角落,鼻間全是他的氣息,臉頰泛紅,嗓音軟了不少,“不說,誰讓你剛剛故意不說話的。
楚楚的臉蛋嬌嫩的跟水蜜桃似的,誘人上去啃一口。
而事實上,冷牧哲也這么做了,輕咬了口楚楚的臉頰,蠱惑道:“快說,你剛才叫我什么了?”
“什,什么?好痛!叔,你是屬狗的嗎,沒事咬我干什么!”
楚楚捂著通紅的臉,上面還有個齒痕半退的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