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蘇言,眼中的欲火已熊熊地蔓延開來。
一定要快點成婚,這種考驗意志力的時刻他再也不想經歷了。
腦中一閃。
他突然就抱緊女子,無可停止地動了起來。
蘇言完全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半點聲音都不敢出,更別說動一動了。
“咦,你有沒有聽見有什么動靜?”
“有老鼠?”
外面的談話讓蘇言的心如鼓雷鳴,然后這個人依然緊緊地抱著她,根本沒聽到一樣。
“快走吧,被人發現了告給將軍,就麻煩了?!?/p>
“真倒霉,什么也沒有?!?/p>
腳步聲又停了停,才漸漸遠了。
蘇言松下一口氣,如果不是前面兩排架子,帳內燈光又暗,不是就被人看見了。
封飛壹,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言越想越氣,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男人的身軀猛地震動一陣。
“封飛壹,你,你真可惡?!碧K言感受到他的變化,臉紅似血,話也說地磕磕巴巴的。
“言兒,你真好。”他卻沒一點不好意思地在她耳邊道:“你讓我很舒服?!?/p>
“不過,我還嫌不夠?!?/p>
他的聲音曖昧地好像一灘沼澤,越掙扎就越逃不出。
蘇言一下子推開他,就往外跑去。卻軟軟地差點沒摔倒在地,幸得封飛壹及時伸臂拉住了她。
將女子抱在懷中,他愉悅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快點回去嘍,我現在可是很不舒服。”
蘇言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那也是你自找的。”
“還不是因為你?才讓我變得像個色中惡鬼一樣?!蹦凶诱f過,爽朗一笑,才邁著輕快地腳步向主帳走去。
回到帳內,封飛壹抱著女子到了床上,戲謔地問道:“咱們還繼續嗎?若繼續的話,為夫就不去沐浴更衣了?!?/p>
蘇言撈著被子蒙頭捂住,悶聲悶氣道:“滾一邊去?!?/p>
封飛壹知道自己剛才確實太太太孟浪了,這時只好抹了抹鼻頭,聽話地滾一邊去。
放下這邊的帳幔,男子才忍著不舒服讓小兵準備了水來。
等他清清爽爽地再掀開帳幔到里面時,女子已經一只手拉著被子睡著了。
封飛壹到床邊站定,卻看見她的眼角還殘留著兩點淚珠。眉頭不禁皺起,心中已是后悔。抬手蘸了那點淚花放到唇邊,卻又不自覺地想。
真正得到她時,必定更加銷魂吧。
封飛壹只停了一會兒,便喊女子起來:“言兒,吃過飯再睡。”
蘇言睡得并不沉,他一喊便醒了,只是閉著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封飛壹撩衫坐在床邊,拍了拍被子下的人,“我錯了。”
蘇言悶悶地哼了一聲。
“罰我,每天都要給你洗腳好不好?”他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
“封飛壹,你到底拿我當什么啊?泄欲的工具嗎?”蘇言猛地坐起身來,看著他問道。
封飛壹被她問得呼吸一滯。
泄欲的工具?
她竟是這么想他的。
對她這么憐惜,這么情不自禁,在她看來竟是如此嗎?
封飛壹頓時怒了,抬起她的下巴,無限隱忍道:“言兒,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蘇言別開眼不去看他。
他剛才那個樣子,她不該這么想嗎?
封飛壹扳過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著他,忍不住怒喝道:“若真是把你當成泄欲的工具,當時就按著你在那兩個小兵面前做上一百遍?!?/p>
“你,你去死吧?!碧K言抓起手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轉即就扭頭趴向床里嚎啕大哭起來。
封飛壹見她如此,怒火滾燙的大腦才清冷下來。
手抬起放下好幾次,才終于撫了撫她的脊背,輕柔道:“言兒,別哭了?!?/p>
“我不是有心說這話的,”遲疑著又道:“只是被以往交的那些人影響了,才會一時不清醒地說出這話來?!?/p>
“我會改過的。”
“以后絕不讓那些烏七八糟的人近身?!?/p>
蘇言突然抬起頭,哽咽道:“這么說你以前常許那些人近身了?”
“我也只是太想你,太悔恨,才會常常招些妓子的?!狈怙w壹的話沒說完,蘇言卻哭得更大聲了:“我那么相信你,你還騙我,你說過你沒有女人的,現在就說漏嘴了?!?/p>
封飛壹忙慌張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喝酒,什么都沒做。我只會對你有那種反應。”
哭聲停了停。
好像剛才他就跟她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保證,以后絕對絕對不會在接近那些人。”封飛壹見有些效果,便再接再厲。
“你還喜歡男色?”女子低著頭,只剩輕聲抽噎。
“更是無稽之談,你別信那兩個人瞎說。”封飛壹本就打算跟她解釋這一茬的,如今她主動問起,他心中已全是雀躍。
她肯問,就是肯聽他解釋。
“那個時候,我只是為了報復大哥,才找了那么一個男人?!?/p>
“報復什么?”
封飛壹臉色不禁泛怒,說話時還帶著余火:“那天他是故意讓我去踐行的,就是為了把我支開,好讓那兩兄妹騙你出去?!?/p>
蘇言卻是不說話了。
他的心早已證明,她為什么還是那么容易就跟他生氣?
在乎一個人,就喜歡生他的氣嗎?
“還是不信我?”揉了揉女子的額頭,他又輕聲問道。
她還是不說話。
“不然咱們明天就成婚,讓你試試?”封飛壹話出口就有些忐忑的看住了女子。怎么在她面前,就喜歡說這些葷話?
“試什么?”蘇言脫口反問。
“沒什么,咱們去吃飯?!狈怙w壹連忙打岔,慶幸她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但蘇言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質問道:“難道男人也跟女人一樣有落紅嗎?”
封飛壹被她這一句話嗆得連連咳嗽。
握拳放在唇邊輕輕順了順氣,才干笑道:“言兒說的有理。”
其實他更想說,“只看我對著總是輕易就情動,就該知道我是沒有過女人的?!笨墒菂s不能這么說,這么說了,他怕自己會說出更多的葷話來。
幾天之后,一個小小的商隊穿過銘烈,到達東北邊境的軍營。
“公子,商東家親自給我們送藥來了?!倍司优苤M來,高興地說道。
這兩天藥基本上都用完了,還有好幾個重傷員,眼看著就沒藥可用了。來前封飛花跟商家定了許多藥材,接洽的掌柜說會盡快備齊送來。
倒是沒想到這么多天才到了。
封飛花也忙站起來,“接著沒?”
端居點了點頭,“接著了,三公子接著呢?!?/p>
“那咱們也去看看,別讓他們把貨卸亂了?!狈怙w花說著就從桌案后走了出來。
又轉回身對只顧在那里低著頭剪陳皮的蘇言道:“言言不過去看看?”封飛壹第一次聽見他二哥這么親切地喊他的女人時,當即暴怒,背著蘇言拉住封飛花宣布道:“那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換個人。不然我會翻臉不認人的。”
封飛花卻無所謂地笑了笑:“言言讓我這么喊她的,好像說,她家里的人都這么喊她。”
封飛壹迂回地問了蘇言,才又面色不虞地讓她把家里的事都將給他聽。
這可是他的女人,他都不知道的東西,怎么能讓別人先知道?
聽到封飛花的問話,蘇言搖了搖頭,“我一會還得照看藥膳呢?!?/p>
封飛花不疑有他,便大步出去了。
蘇言做好了幾盅藥膳,出帳來呼吸新鮮空氣兼伸懶腰時。商雨眠從旁邊的一個帳子走了過來,“你真的在這里啊?!?/p>
蘇言頓在當初,然后轉過身正對著他,微微笑了笑:“嗯,我就是來找他的。”
與封飛壹重逢以來,她對這個人已經釋然許多。
商雨眠的手不自然地僵握著,停了停才道:“好嗎?”
你好嗎?
還是他對你好嗎?
還是原諒我好嗎?
這些,才是他想問的。
蘇言想了想,笑道:“很好啊。”
封飛壹這時走了過來,一進前便攬住蘇言,將全部的溫柔寵溺都外露出來:“你前兩天不是還說少了些白術,現在都在二哥帳里,我陪你去挑些。”
蘇言對他這種無形的宣布并特別不反感,便對商雨眠道:“我先去忙了。”
商雨眠只是看著她,一時無法開言。
封飛壹卻看著這個男人礙眼極了,她當初那么喜歡這個男人,會不會就心軟了想回頭?
想了想,封飛壹笑道:“當初我也在句縣滯留了將近一年,知道云桑間的藥膳很有名。她也會做”,說著晃了晃懷中的女人,“等會讓她做一道出來,商兄嘗一嘗哪誰做的更好些。”
商雨眠因為他這句話,身形站得不穩。眼中滿是席卷而來的痛楚,但他卻仍是笑了笑:“好啊?!?/p>
蘇言看得清楚封飛壹這種表情,心中很厭煩,便冷冷道:“我不做,我累了,去休息了。”
說著推開他,就快步離去。
她到了主帳才坐下來,封飛壹就跟著進了門,咄咄質問道:“你來時先到的句縣,先去見過他了是不是?”
“不是?!?/p>
“不是,他怎么那么看你?分明就已經知道你是誰。”
“我們只是偶然遇見,是他自己認出來的?!?/p>
“那你是心里還有他了?”
封飛壹忍不住咆哮,上前一步就把女子從凳子上拉到自己面前。
在她把那張圖畫給他看的時候,在這么多天的甜蜜之后。他只想牢牢地掌控她,需要確保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個。
所以,看到他們面對著說話,他控制不住地生氣。
“沒有”,蘇言不看他,平靜的說道。
“沒有你為什么不做藥膳?”
“我不想?!?/p>
“你不是不想,是心疼他了吧?!?/p>
“我沒有,沒有。我討厭他。”
蘇言被封飛壹問的有些崩潰,不禁握緊雙拳大喊了一聲。
“我不準你討厭他,我要你不在乎他?!本o緊握住女子的肩膀,封飛壹霸道的宣布。
討厭就是還在乎。
“我不在乎他,行了吧?”
蘇言不耐煩地拂開兩側的手臂。
“為什么要問我行不行,你自己心里是怎么說的?”
封飛壹已經氣得兩眼發紅了。
“封飛壹,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封飛壹一伸手就攬住了女子的腰肢,困獸般道:“言兒,我嫉妒。你那么費勁心機的去接近他,那樣的對他笑,那樣等著他吻你的模樣。這些,每當想起這些,我都嫉妒地想要殺了他?!?/p>
封飛壹近乎激動地對她喊出這些話。
蘇言眼中一酸,“封飛壹,我現在愛的是你。”
封飛壹,我現在愛的是你。
這樣的一句話,讓帳外的男人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所有的希冀。
她口中的討厭他,也不及這句話對他的打擊重。
封飛壹的火氣在聽到這句話時消失的干干凈凈。盯著女子愣了幾秒,便低頭覆唇上去。
她說愛他。
他不用怕那個男人的出現會把她搶走了。
只要她給他明確的話,他就能安下心來。
當晚封飛壹命廚房治了酒席款待商雨眠。
一桌酒席簡直是兩個男人在相互敬酒。封飛花,蘇言,還有作陪的幾個校尉,都半天插不上嘴。
封飛壹很大度地不與商雨眠計較,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只是運氣比我好”,商雨眠已經完全喝醉了,面前的酒杯也被他推到在桌子上。他搖晃著站起身來,看著封飛壹無限冷嘲。
“你與言兒的第一面,與我相互換了,你肯定還不如我?!?/p>
“你喝多了”。
封飛壹只是有些頭暈,并未有醉意。
“沒有,我清醒得很?!鄙逃昝咭粫r沒有站好,扶住桌子才穩住身形,自嘲道:“是我活該,是我膚淺。才會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推給你。”
男子說著話,音調已經阻塞。
他繞過封飛壹,封飛花,走到蘇言面前,慨嘆一聲:“言兒?!?/p>
“言兒,我們這一輩子只能錯過了嗎?”他突然就抱著蘇言哭了起來。
封飛花臉色微變。
幾個校尉只能低頭裝聾啞人。
封飛壹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起身走了過去。
“雨眠,你喝醉了?!碧K言推了推他的手臂。
“言兒,別對我這么生疏,我無法忍受。我愛你,不比他少。你是不是氣我當初,所以才故意這么對我?”
商雨眠卻把她抱的更緊,緊到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封飛壹粗魯地拉開他,忍住給他一拳的沖動。轉頭喊過帳外的士兵,讓把他送回去醒酒睡覺。
然后拉起蘇言的手,就帶著她回帳內了。
一進大帳,封飛壹就看著蘇言道:“言兒,咱們成婚吧?”
蘇言對于這個問題很淡定,“好啊,不過,我要先洗澡,然后去睡覺?!边呎f著邊解開衣帶向里面走去,“今天好累啊。”
這一天,真的是自從她到了這里最累的一天。
“好,我來幫你?!蹦凶觾刹阶飞纤?,抱在懷中笑著道。
“你確定,你要幫我?”蘇言故意拿手指在他臉上劃了劃,嫵媚風情畢露。
“確定?!?/p>
他看著她,聲音沙啞無比。
夕陽斜照在女子的腳邊,她蹲在軍營門口有些無聊地數螞蟻。
因為要在軍營里成婚,封飛壹出去采買聘禮以及婚禮上要用的東西了。
還說一切按規矩來,她是待嫁的新娘子,不可以跟著出去采買東西。
封飛壹從早上就帶著一隊士兵出去了,卻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等不及了,只好跑來軍營正門等。
“你回來了?”被夕陽斜照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內,蘇言驚喜地站起身來。卻見是商雨眠。
昨夜大醉,今天一天還沒見到他呢。
“你去哪里了?這附近常會有滄波的士兵流竄的。”
蘇言怔了怔,問道。
“在東邊一個山坡上看了看”,商雨眠已經恢復了平日平靜從容地模樣,說著把手中的握著的幾顆野草莓攤在蘇言面前。
“知道你喜歡吃,但是沒帶東西,只采了這么幾顆?!弊詈笠粋€字,帶著輕輕的顫音。
蘇言接了過來,草莓已經被他握得發熱了。
“謝謝你”,蘇言低下頭,輕聲道:“你不要記著我了,比我好的大有人在?!?/p>
商雨眠猛地把眼光別向遠方。
連記著你的權利,都不給我。
“跟我不用這么客氣,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幫忙的?!痹捖洌辽矶^,他緩緩地走向軍營里面。
蘇言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卻很安心,很滿足。
封飛壹簡直是說風就是雨,當天不僅辦齊了所有成婚用品。還帶了四個喜娘,和烏壓壓一大堆奏樂的人。
“明天就結婚,你不覺得太急了嗎?”蘇言真的沒想到,人回來直接告訴她明天婚期。
“別擔心,我會讓人把婚禮布置的很豪華的。”把女子拉到腿上坐下,封飛壹悠悠然道。
他本來也沒打算這么急的,可是還有一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的人。雖然她對他沒什么了,可他還是要正式地讓她成為他的人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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