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公主看楚墨的眼神要不要那么柔情似水?不是說古代女子都要矜持嗎?
還有那臭妖孽男,你就不能有點原則,不要見到美女,就禁不住誘惑,天下這么多美女,難不成你想照單全收?
眼前突然多出一只小手,在眼前上下晃著,流光湊近她,低低出聲,“小公子,你的臉色似乎不怎么好,是不是膝蓋還疼得厲害?”
“沒有啊,我好得很。”葉落一瞬不一瞬地盯著高臺上的二人,恨不得將楚墨從臺上揪下來。
“可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黑,最后的這個字,流光沒有說出來,葉落卻心領神會。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好得很。”葉落咬牙,不耐道,“別出聲,我在聽音樂呢。”
其實,從始至終,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臺上二人臉上的互動上,至于他們彈奏的什么,她一個音符都沒有聽進去。
流光頓時噤聲,心中不由疑惑,今兒個這小公子是吃了炸藥,口氣怎么這么沖?
而此時,某些正在郁悶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只知道此時的楚墨不順眼,非常不順眼,就連與他同臺的大美人兒,也開始變得不那么討喜起來。
葉落正在氣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是聽得如癡如醉,待到一曲作罷,人們紛紛忍不住驚嘆。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妙哉,妙哉!”
……
明明是贊美之詞,葉落卻怎么聽,怎么覺得刺耳。NND,還能更文縐縐一點兒不?不就是好聽么,用得著用這些古人的辭藻么?
待到人們將嫩用的贊美之詞都用盡,一直坐在龍椅上沉默不語的慶帝終于開口,眸光落在楚墨的身上,“好,好!不愧是博吾的兒子,俗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離歌今日倒是有你博吾當年的風范,不但青出于藍,更是遠勝于藍吶。”
“承蒙皇上謬贊,離歌雕蟲小技,只不過是沾了公主的光而已。”
“離歌過謙了,不知你多大歲數了?朕記得當年你進京作秦王伴讀的時候,只有八歲,轉眼間已過去十五年,如果朕沒有記錯,你今年也有二十有三了吧?”慶帝沉聲問。
“回稟陛下,離歌今年的確是二十有三。”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你已經這樣大了。朕聽說,離歌雖然早已到了婚娶的年紀,卻遲遲未娶妻納妾,不知此時是否屬實?”
“陛下圣明,離歌的確尚未娶妻。”楚墨眸光微沉,卻面色不變。
慶帝滿意點頭,含笑道,“離歌,子夏公主今年已經是二八年華,朕欲招你為駙馬,不知離歌可否愿意!”
慶帝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紛紛將目光聚焦于臺上二人,有驚異的,有羨慕的,有了然的,還有淡定的。
葉落挑了挑眉,上一次給她和他的兒子賜婚,這一次又打算在百花盛宴上招納良婿,這皇帝老兒難不成是想改行,做起媒婆的行當?
視線收回,葉落的視線繼而落在楚墨的身上,由于楚墨背著自己,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楚墨怕是在暗自竊喜吧。
如此溫婉動人的大美人兒,外加這煊赫的家世,若是成為皇帝的乘龍快婿,他的前途,恐怕是無可限量。
子夏公主站在楚墨身側,低垂了頭,滿臉嬌羞,眸光卻不是瞟向身旁地楚墨,眉目中解釋柔情。
眾人揣著不同的心思,等待著下文,而這下文,幾乎是毫無懸念。
可是,楚墨并未如大家所料那樣謝恩答應,而是起身走到慶帝面前,躬身跪下,道:“陛下,離歌心性不定,散漫慣了,恐怕配不上公主的千金之軀。”
葉落眼底閃過驚詫,這個妖孽男,腦袋不會是被門夾了吧?
放著這么美的大美人兒不要,還在宴會上公然拂慶帝的意,他就不怕得罪了當朝天子,為自己日后埋下禍患?
葉落睨了一眼高臺上的美人兒,被公然拒婚,她并未像其它女子般羞愧難當,而是淡定從容地揚起一抹輕笑,邁開蓮步,走近楚墨,最后與他擦身而過。
優雅,從容,大方。
葉落開始有點佩服這位子夏公主起來,遇到這種事,即便沒心沒肺如她,恐怕也無法做到這樣淡定從容吧。
在子夏公主與楚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葉落似乎看到她的雙唇似乎輕輕地動了動。她的動作很小,小得讓人難以察覺。
葉落以為自己眼花了,可她卻敏銳地注意到楚墨臉上的神色卻在下一瞬陡然一變。葉落開始確信,子夏公主剛剛的確對楚墨說了什么。
她到底說了什么,竟能讓一向淡定從容的楚墨為之色變?
葉落瞇了瞇眸,看來這個子夏公主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樣無害。
葉落饒有興致地看著高臺上的二人,一抹狡黠的笑容從葉落唇角緩緩漫開。臭狐貍,看來你這回惹上的桃花,似乎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看來之后的日子似乎更加有趣了。
好意被拂,慶帝依舊神色不變,可葉落還是從他那微微僵硬的唇角看出了一點端倪。明明就是動怒了,臉上卻掛著笑。
呵,這慶帝的憋功還真是不一般吶。
經此一事,剛剛明明還是輕松愉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在場眾人紛紛屏住呼吸,戰戰兢兢地等待著慶帝發話。
葉落見此情形,便知道這回事情似乎鬧得有點大了。
她不由開始為楚墨擔憂起來,這家伙平時不是狡猾得像只狐貍么?這一次,怎么就犯起糊涂來了呢?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這凌云國最大的頭頭?
事到如今,他該如何收場?
正在這時,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僵局。
“兒臣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