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萬分惱恨,她差一點就……葉落遺憾地望了一眼眼前密室,慌忙伸出手挪動開關,讓一切恢復原狀。
在君逸寒推門而入的瞬間,葉落快速閃身,將自己隱沒在身側的幔帳之后。
隔著明黃的帳幔,葉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君逸寒的腳步聲,在腳步聲與自己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葉落的心驀地被提起,不過還好,帳君逸寒并沒有發現自己,而是直接走到了剛才的那個書架前。
齒輪滑動,葉落聽到書架轉動的聲音。她不由慶幸,還好自己方才沒有選擇躲在那密室里,不然只怕會被君逸寒當場抓個正著。
雖然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么,從腳步聲,葉落隱約可以聽出,君逸寒大概是進入了密室。
葉落有些納悶,大半夜的,君逸寒不舒舒服服地呆在溫香軟玉那里,來這御書房干什么。
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其實,就連君逸寒自己也覺得自己瘋魔了。
密室中,君逸寒靜靜佇立在一副畫像前,雙眸緊盯著畫中唇角含笑的“男子”,幽深的眸底有痛楚一點一點漫出,“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君逸寒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那個人會從人間突然蒸發。他派了無數人尋找他,卻始終無法找到他的蹤跡。
他派人取過流云齋,去過他新買的宅子,甚至去過陵南王府,可是始終尋不到他的蹤跡。就像他當初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她消失得也那樣突然,那樣地猝不及防。
在他還在矛盾的時候,在他還無法接受這段畸戀的時候,他就這樣消失了,連一點機會也不愿給他。
君逸寒沉痛地閉上雙眸,腦海中卻浮現出那人的樣子,他憤怒的時候,眼中像是結了冰,可笑起來的時候,卻如陽光一般,溫暖人心。
垂在身側的雙手在衣袖下收緊,骨節在幽閉的空間內咯吱咯吱作響,君逸寒緩緩睜開雙眸,眼中的痛色已在頃刻隱去,轉瞬被一片冰冷代替。
葉落一邊要防著不被君逸寒發現,一面還要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在四更的時候,侍衛還會換一次班,她只能在那個時候出去。
快要四更天的時候,書房內再一次傳來書架轉動的聲音。葉落知道是君逸寒出來了,大半夜的,君逸寒竟然在里邊待了近兩個小時,葉落有些好奇,他到底在里邊做了些什么。
難不成像電視里面演的那樣,他在里面囚禁了什么人?
隨即,葉落又否定了這種猜測。想君逸寒這種人,想要處理某個人,根本就不用來陰的,直接找個罪名,拉出去砍了便是,還需要如此得心費神?
思緒飄飛,葉落一心想著別的事,一時忘了自己此時還躲在帳幔之后,下意識地抬起手,抓右抓有些犯癢的頭皮。
葉落一邊撓著頭皮,一邊暗自抱怨,這古代洗頭的東西果然還是沒有現代的好用。
余光在無意中觸到墻邊的帳幔,君逸寒神色一凜,“什么人?”
葉落心里一驚,還未反應過來,脖子已被一只大手緊緊扣住。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名義上的夫君——君逸寒。
這個場景葉落并不陌生,她還記得,她與他的第一次相見,自己就差點被君逸寒扭斷脖子。
“是你?”君逸寒鷹眸微瞇,幾百年眼前女子一身宮人裝扮,他還是認出了她。
在君逸寒的世界里,女子只有三種,一種是美麗漂亮女子,一種是其貌不揚的女子,而最后則是丑陋的女子。
而他對女子,從來都興趣缺缺,即便是再怎么美麗的女子,也難以讓他記在心上,可是眼前的這位女子,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了她。
因為,她與他是那樣的相像。
眼睛,鼻子,嘴唇,甚至是氣息都那樣的相似。可惜,她終究不是他,他的雙眸是那樣的明亮,他的笑容自由張揚,而眼前女子不會笑,淡漠得像水一樣。
君逸寒眸色一暗,松開了她,后退了幾步,苦澀一笑。他是男子,而她是女子,她怎么可能是他?
被當場抓包,葉落本以為這一回自己的脖子恐怕保不住,誰知君逸寒竟然松開了她,更令她疑惑的是,君逸寒看自己的眼神。
失望,傷心,她甚至在君逸寒的眼中看到了痛楚,像君逸寒這種冰塊男也會傷心痛苦?
葉落還來不及一探究竟,君逸寒的眼底已風云變幻,眼底的痛楚隨之化作云煙。變化之快,葉落差點以為剛才看到的種種只是自己的幻覺,可她卻知道,自己沒有煙看錯。
見君逸寒眸光一冷再冷,葉落無暇再追究君逸寒剛才的所思所想,現在急需她解決的事情是,如何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這里。
這似乎有一定的難度?
葉落突然發現,自己對實驗發明東西很是在行,可對臨時危機的應對能力始終還是不行,她的腦子始終還是不夠用啊。
她努力地穩住自己的心神,提起裙子,低眉順眼,緩緩蹲下身,“臣妾叩見皇上!”
葉落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嬌柔得能夠滴出水來,這哪里是她自己的聲音,簡直就是一個嬌嬌小姐的聲音,就連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葉落曾聽寢室姐妹說過,男人都喜歡溫順的女人,在男人動怒的時候,女人的嬌柔和眼淚是最好的委屈。
因此,她決定使用這一錦囊妙計。
寢室姐妹以前在情場上無往不利,并信誓旦旦地說這一招屢試不爽,葉落對此也深信不疑,她本以為君逸寒這座冰山在聽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臉色多少會好看一些,誰知道當她的聲音一落地,四周的溫度竟驟然跌至了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