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逸懵了,就坐在那里看著錦瑟走過來,撿起來筷子,在他眼皮子地下夾起了一片胡蘿卜,然后極其淡然的吞了進去,沒喊一句辣,此后更是淡然的向他張了張嘴示意他是將蘿卜咽下去的。
“不辣么!”莫清逸表示懷疑。
錦瑟聳了聳肩——小意思。
“你再嘗嘗這湯!”莫清逸就不信了,指著那咸的要死的湯道。
錦瑟也不拒絕,拿了個小碗,舀出一勺,又夾了幾筷子的炒白菜放進去,捧著碗,盡數喝完,還將碗底亮給莫清逸看了——一滴不剩!
怎么可能?!裝的?!
不像,因為那是真的辣的要死,咸的要死,他都裝不了,別說錦瑟這個小混蛋了。
只是,這都吃也吃過了,喝也喝完了,他不認也不行啊,看著錦瑟的表情滿眼呆滯。
“師父,你現在還認為辣咸嗎?”錦瑟問。
莫清逸看了錦瑟一眼,又看了看那兩道菜,默。
“既然師父也是默認的了,那就趕緊把飯都吃了吧,省的浪費了徒兒一番心意是吧。”錦瑟瞅了莫清逸一眼,催促道。
辣,怎么不辣,那道胡蘿卜她可是在極品辣椒水里煮過的,辣味可是浸的徹底,可從外表上卻看不出有一似辣椒的痕跡,甚至很鮮艷,明亮。
只不過她天生嗜辣,而不像莫清逸那般沾不得辣,那辣椒固然辣,可對她這種吃慣了辣椒,甚至無辣不歡的人來說,自然沒什么大不了的了,微微忍一忍就過了。
而至于那道白菜湯也簡單,咸,確實咸。
只不過她加了那炒出來的白菜罷了,要知道那份炒白菜可也是精心調制出來的,兩相中和,自然也就沒這么咸了,這也就是為什么她敢當著莫清逸嘗試的原因。
莫清逸盯著那菜良久,到底還是鼓足了勇氣拾起了筷子,卻望著那幾盤菜無從下手,天知道,這菜到底是什么味,萬一又整死了他怎么辦。
可答應了那小混蛋要把菜吃完,不得已動了筷子,思考了許久,他決定向那盤看起來最無害的,也是最多的那盤炒蘿卜伸出了筷子。
小心翼翼的夾起了一片蘿卜,再慢慢的放進嘴里,他算是怕了,若是有什么不對,也可以迅速吐出來。
那一小片蘿卜在嘴里細細的咀嚼了幾番,莫清逸眼中一亮——好吃!
很好吃!
蘿卜很入味,咸淡適宜,口感爽脆,色彩醒目,好吃!
有了這個認知的莫清逸趕忙又夾了幾片蘿卜塞到了嘴里,鼓囊道,“這個蘿卜不錯,好吃!”
錦瑟笑——好吃的話,那可一定要多吃點!
她就站在那里眼看著莫清逸將那么一大盤的蘿卜消滅了大半,然后慢下了速度,看樣子竟有幾分飽意,而其它的菜則是再沒動。
錦瑟望著,好心提醒道,“師父,你可別光顧著吃蘿卜啊,胡蘿卜還有白菜你可還沒動呢。”
別看莫清逸剛剛一副餓的仿佛能吃幾頭牛的模樣,可實質上,每當人感到餓急的時候,自以為能吃上很多,可實質上,真正吃的時候,你會發覺,你沒吃多少就已經飽了。
而莫清逸此刻也是這般,吃的太急,將一盤蘿卜解決大半,就已經差不多飽了,再讓他將所有的菜都吃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這一次的菜可普遍是加了量,加了料的。
“嗯!”莫清逸嘗到了好處,也就順著錦瑟的意,開始看向其它的菜,胡蘿卜和白菜湯他著實不敢再下手,還處于心有余悸之中,只能對向了那盤炒白菜。
夾了一筷子的白菜放進嘴里,很是期待的嚼了兩口,面色一變,迅速將口中的白菜吐了出來。
莫清逸盯著那白菜無言——他怎么就輕易信了他那個沒良心的徒弟的話呢!
“師父,你怎么了,該不會又是覺得辣,咸吧?”她很好奇的問。
“沒有,不辣,不咸。”莫清逸面無表情道。
“哦,既然不辣也不咸,那師父你怎么不吃啊?”她好心問。
……
默。
是,這菜不辣不咸,不苦不甜,不酸不澀——可關鍵是,它是沒味啊!
沒錯就是無味!它就是一道什么都沒有的,只有白菜味的一道純炒白菜!
能吃嗎!
白菜這東西本來就不好做,結果她還來了一道無味炒白菜,那簡直就跟干吃草沒什么兩樣!讓他如何下口!
尤其,這無味的白菜與那美味的蘿卜一比較,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果然,有了比較,才知道差距,如此,他上哪還能咽的進去。
“它沒味……”他看向錦瑟,雙眼呆滯。
“沒味么?”錦瑟眨了眨眼,似渾然不知,“噢,可能是我忘了放吧,師父你就湊合著吃吧。”
莫清逸再默,呆滯的再望了望那一股純白菜味的干炒白菜,再也沒了勇氣下手,回頭望著自家徒兒,只見她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
莫清逸只覺得讓自己吃完這些東西還不如死了算了。
似乎看出了莫清逸的煎熬,錦瑟難得心善的提議道,“師父,既然你覺得這白菜沒味,而那白菜湯你又覺得咸了,不如就著那白菜湯一起吃不就好了?”
瞬間,莫清逸回神,盯著這兩個原材料相同的湯菜,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何剛剛那小混蛋不覺得白菜湯咸了——那分明就是算計好了的!
一個咸了,一個沒味,當時她將兩個菜混合了,他只當她是喜歡吃白菜,現在看來,她分明就是知道這兩個菜的貓膩,所以才毫無顧忌的喝下去的!
小混蛋!
你果然夠黑!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是不是故意的!”莫清逸明白了,恨聲道。
“啊?師父你說什么啊,什么故不故意的,徒兒怎么聽不明白呢,不是你讓徒兒給你做飯的么,有什么故不故意的啊!徒兒在這么冷的天,不怕凍手,把飯給你做出來了,你還罵徒兒沒良心,徒兒心傷啊!
徒兒到底是哪做錯了,那讓師父你這般怨懟,幾次說徒兒的菜難吃,可師父你不是說了嗎,不嫌棄徒兒的飯菜,還要把它全部吃完,現在好了,還罵起了徒兒,師父,你若是真的不想吃便不吃就是了,干嘛非得說它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徒兒又不會說師父你出爾反爾的,師父你何必責罵徒兒啊!”錦瑟一臉懵懂,繼而哭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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