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霽,下人正在清理積雪,可是老定遠侯半刻都等不及,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雪走過來。秦忠小心翼翼地扶著老定遠侯,臉上止不住的擔憂。
風逆兩人迎了上來,恭敬地行禮,“侯爺!”
“哼!”不知為何,老定遠侯對這兩人橫眉冷對,冷哼一聲,扶著秦忠的手就想往前走,奈何兩人站著竟絲毫不知道讓路。
“侯爺,將軍進宮了,不在府中!”
風逆瞄了一眼臉色很臭的老定遠侯,又裝作沒看到一樣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回道。
老定遠侯見他們居然敢阻攔他,怒火更旺了,不過沒有爆發(fā)出來,他掃了這密不透風的守衛(wèi),眼神冷了冷,“那個丫頭呢?”
老定遠侯的話一出,風逆和凌肅秒懂了,不過風逆仍是裝傻充愣地疑問:“郡主?”
老定遠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嚇得風逆抖了抖,只覺得他不愧是將軍的父親,兩人眼神如出一轍,讓人壓力甚大,他輕咳一聲,半真半假地回道:“郡主受了重傷,大夫正在給郡主治傷,所以……。”
可顯然他的道行不夠,老定遠侯又是一個眼神掃過來,風逆就覺得謊話瞬間被戳破,他的話戛然而止。
老定遠侯見他言辭間閃閃爍爍,心里愈發(fā)不安,想到先前的傳言,他手一緊,竟覺得或許不單單是流言那么簡單,他閉了閉眼,繼而睜開,緩緩說道:“讓開!”
明明是簡單的兩個字,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沉重。
“不是屬下阻攔侯爺,只是郡主傷勢頗重,又正在關鍵時候,若是被打擾,可能性命不保,請侯爺恕罪!”
凌肅恨不得把風逆拖回去,不讓他在這丟人現眼,只是即使這樣想,還是忙上前為他圓場。凌肅看起來冷酷,嚴謹,說起謊話來溜溜的順,只是老定遠侯心里有了懷疑,哪兒會在與他們啰嗦?
只見他手一揮,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立即意會,動起手來!
凌肅皺眉,覺得事情有點失控了,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還是先攔下來再說,畢竟老侯爺能派人殺郡主一次,就有第二次!
沒錯,凌肅查到了,即使那名刺殺的婢女已咬舌自盡,凌肅還是從細枝末節(jié)查到老定遠侯身上,只是沒有告訴慕修寒!他是孤兒,雖然不懂父子親情,可也知道將軍很注重,他對家人很寬容,若是知道,不知道會如何抉擇?
凌肅對駐守的侍衛(wèi)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全力守衛(wèi),他和風逆也一起迎上去!
老定遠侯雙手緊握,眸底一片冰冷……
慕修寒站在大殿上,玄遠帝坐在龍椅上,支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然玩味地笑了,“慕愛卿,一點都不害怕?”
“微臣不知,皇上指什么?”慕修寒負手而立,一派坦然。
玄遠帝挑了挑眉,繼而兀自大笑起來,“哈哈哈……”
慕修寒雖然面上淡然自若,心里卻有些煩悶,他不想知道玄遠帝到底因何大笑,只是很想早點回去,茗兒一定在等他回去,現在他卻只能在這里干著急!不過玄遠帝下一句話讓他冷臉皸裂。
“修寒,不是童男了吧?”玄遠帝笑得半岔氣,瞇著眼問道。
慕修寒失態(tài)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又是一片冷然,“皇上若有其他事,請允許微臣告退?”
“不忙!”玄遠帝收了笑,擺擺手,也不看慕修寒能凍死人的臉,手敲了一會兒桌子,又突然冷聲質問道:“鳳陽的事,慕愛卿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代?”
要說玄遠帝變臉實在是迅速又自然,偏偏慕修寒不吃這一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鳳陽公主昨日擄走了茗兒,又對茗兒私自用刑,還對她下藥,微臣也想請皇上給一個交代!”
玄遠帝嗤笑一聲,“她不是受到懲罰了嗎?而且慕愛卿也算是濫用私刑吧?還用到了公主的身上……”
“微臣知罪!”慕修寒向玄遠帝拱手行禮,“臣愿領罪責!”
“朕怎么覺得修寒一點悔改之心也沒有?”玄遠帝輕描淡寫地說道,又毫不在意地揮揮手,“罷了,朕的懲罰以后再說,現在嘛……”
仿佛特意吊他胃口似的,玄遠帝拉長了聲音,慕修寒卻依然不見一絲的慌亂,玄遠帝惡趣味上來了,“剛剛聽說,將軍府有幾波人去了將軍府!”
慕修寒瞬間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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