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千金一諾,今有沈岸之約。傳說富可敵國的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稱的天下第一富豪沈岸養有七十二門客,各個百里挑一,英偉異常。無論是相貌、才學還是武功皆是上乘之資。而這沈岸更非常人,他從小天賦異稟異常聰慧,且為人處事自有一套定律,看人看事的眼光更是與眾不同。做事不拘一格,從不按規矩走,他的想法很少有人能參透,而這種能參透他的人不是最好的知己,便是最難纏的敵人。
沈岸的著名不在于他是當朝左相沈案之子,而在于他急于與他這宰相父親撇清關系自立門戶;也不在于他腰纏萬貫,而在于他白手起家,他的所得全憑自己,與他的父親無一分一毫的關系。而他真正為世人所知是因為“沈岸之約”。“沈岸之約”實為沈岸的一個承諾,即任意一個要求,什么都可以,只要說的出,沈岸就做得到,為此死都可以。沈岸曾許下承諾讓一個乞丐當上了狀元,但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機會和這個榮幸,七十二門客除外。七十二門客每個都手握一個承諾,隨時都可以要求兌現,而這個承諾一旦兌現,他和沈岸便永不相見,契約就此終止。當然,這個承諾的有效期也可以被無限延長直到沈岸死掉。為此,江湖中人擠破腦袋都想歸于他的名下。
“形勢愈發嚴峻了,我們得快點動手,這件事你們誰去?”為首的男子輕搖折扇,看向堂中眾人,眼神深邃而沉靜。
老三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應承,便說“你們最近怎么了,一點也不積極?”
“那你去”
“那你去”
“那你去”
“喂……”老三正想爭辯什么,只聽有人說道:“每天就知道跟妓院里混,都看不到人影,是該好好罰你”
“老十九你……”你記著……
“好吧,我去,我去就是了,不過”他的眼睛往不遠處瞟,直到某人再也坐不住……
“好吧公子,我和他一起去”聽得出來,那人極度的不愿意。
被稱作“公子”的沈岸笑著搖搖折扇,“好,這件事就交給老三和老七了”兩天后,剛被保出獄就官復原職的的貪官李昌被發現死于自己衙門后衙,他原打算在后衙收受賄賂后馬上進前堂結案,可是錢還沒到手命就丟了。死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仵作也查不出死因,他死前也沒有任何反抗和掙扎的跡象,更奇怪的是他還把自己的罪狀一一列出寫在紙上攥在手中,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畫押。這怎么看怎么像自殺案件,可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不合情理,剛放出來就想收受賄賂的貪官會突然良心發現自我了結?但不管怎樣他的死讓離城的老百姓痛快了好一陣,畢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而為禍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東郊出現了一座大宅院,像是一夜之間拔地而起,悄無聲息。沒人知道這宅院的由來,也沒人清楚宅院主人的來歷,只是隱約聽說這事與丞相府有什么關聯。東郊本就荒蕪,人跡罕至,知道這宅子的人很少,再加上和丞相府有關,更沒人敢多提。所以這座宅院還算隱蔽清靜。
流蘇亭里一絕美少年在一邊沉思一邊用手指在紙上虛畫著什么,
聽到腳步聲,他趕緊把紙條折起藏入袖中,片刻之后嘴角卻牽出一抹笑意“又跟過來啦?”他一個轉身和正偷偷摸摸想戲弄他的某人撞了個滿懷。待受驚站定后,她笑了笑。
“嘿嘿,呵呵,早上好啊,真巧啊,哈哈”
“哈哈,巧啊,巧到這里來了哈”他折扇一落敲了她一記腦門,正好拂去手上的藥粉。
“哎呀”鐘離谷摸摸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疼的!”
“哦,知道疼啊,老實交代跟這來干嘛來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寵溺。
鐘離谷嬉皮笑臉地走上前“今早看澈哥哥出門,我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所以跟過來了”要知道世上不太平,色女當道,垂涎男色的可多了呢。
“嗯?”澈沖她笑笑“那我這一路上怎么沒發現?”意思是你就編吧,編。
“知道你武功高,人家在家喝了碗茶才過來的”意思是這就叫聰明,聰明。
鐘離谷看他總笑話她忙上前扯扯他衣擺轉移話題“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看啊你長得這么好看,要是被別人惦記上怎么辦”
“呵呵,編,編,繼續編”澈把她的爪子從自己身上移開,“你就是把我捧天上去了也不行”他正色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隨便進來,要不是我在,死里頭了都沒人知道。”
鐘離谷低著頭也不敢說話,澈知道自己的語氣重了,從小到大都沒對她兇過,說重話也少見,但這對于他算是原則問題,盡管這出發點也是為了她,那就是絕不能讓她受傷,哪怕只是一點點。
看她這樣,心里終究是過不去。她很少這個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事情,她做不到。作為丞相的孫女,她可以任性,可以大度,也可以驕縱,但她絕對不會咬著嘴唇不吭聲,像現在這般極力忍耐著誤解和委屈。
“好了好了”澈笨拙地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不就說你兩句嘛,這也是為你好,說說吧,來干什么了?”
鐘離谷把頭移開,眼睛巴巴地看著他,一副無辜的樣子“今天沐哥哥要來呀,我想他了,來看看他”
澈挑眉,“想他了?”
“唔,是……尚書府的人又來提親了”鐘離谷低著頭,心不在焉的踢著腳邊的石子。
澈趕緊把目光移開“哦”
“就……這樣?”鐘離谷仍不死心。
“這不是很好嗎?”澈轉身抬頭望向亭外“尚書公子我見過,容貌俱佳,品格也是一等一的好,你嫁過去想必不會……”
“那你呢?”鐘離谷聽不下去,打斷他的話。
“我?”澈一愣,有點恍惚“我會有自己的去處”
“澈跟爺爺說過只要活過十八歲就會娶我!”
“嘿,我”什么時候被她聽到的。
“還有三個月,你總不會死掉吧”
“嘿,你……”
“呵呵,這下砸手上了吧”正當不知該如何收場的時候,一陣好聽的男聲從上方傳來,聲音的主人在鐘離谷面前飄然落下,紅衣似火“哎呀,說了機會多得是,干嘛非選她,這下”他將鐘離谷上下打量“嘖嘖,吃虧了”。
鐘離谷的小臉憋得通紅。情急之下說出那種話已經讓她很羞愧了,現在他又跑來添油加醋,還這么貶低她,真的是……鐘離谷慢慢握緊了拳頭,正待發作時,澈站了出來。
“咳,好了好了”,他扶住那人的肩小聲地說道“別太過了。”
那男子笑著點點頭,但澈總覺得他笑得鬼魅,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們……瞠目結舌。
那男子笑著點了點頭,澈正覺得有點不對勁,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順勢環著澈的腰偎在了澈的懷里,他迎著鐘離谷的臉笑得愈加燦爛,一襲紅衣顯得他格外妖嬈,而這份妖嬈在鐘離谷眼里卻是異常的刺眼。澈在被他抱住之前其實是有出于本能的反應的,但無奈對方是有準備的,反應過來也遲了。
“可是澈不是只有你喜歡”他笑著向鐘離谷拋了一個媚眼,“其實,奴家對他也是有意的”他尖著嗓子說出的話把在場的兩人駭得不輕,澈是嚇得牙打顫,鐘離谷則是恨得牙癢癢。
正在男子得意之時,鐘離谷突然沖過來一把把他扒開,推倒在地。他正想爬起喊冤,玩笑開大了,抬頭就看到鐘離谷正淚眼汪汪靠在澈懷里,澈則柔聲安慰。
“討厭的娘娘腔!”喂,不要進行人身攻擊!
“對,娘娘,咳,娘娘腔什么的最討厭了”澈跟著附和。
男子的臉刷一下的白了。
“他還摸澈!”“嗚,還當著我的面!”鐘離谷說著都快哭了。聽到這句話那男子也差點哭了出來,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質疑我的道德操守……
“待會就趕他走”
“……”某人淚流滿面,你個恩將仇報的小人。
“是誰故意不躲開的,有了心上人就把兄弟丟開,你……”居然罵我娘娘腔,還質疑我的道德操守,實在是欺人太甚!
澈小心的看了看鐘離谷,忙把她往正廳帶,瞥了那人一眼,故意抬高音量“小谷,挑撥離間什么的最討厭了”
鐘離谷緊了緊環在澈腰間的手,兩人靠得更近了“就是,老三最討厭了,討厭!”
“……”看著他們離去,男子淚奔了。千萬不能得罪小心眼的男人,他們比小心眼的女人還要可怕,殺人不見血呀。
被喚作老三的男子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個轉身帶著澈給的字條消失在流蘇亭中。
午后,一頂小轎停在了宅子前面。小轎看似普通甚至樸素實則用料講究,異常華貴。布料質地柔軟但結構堅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框架堅固,亦是鋼鐵不懼。
轎子剛到,主人就像收到了信號般趕來迎接,速度快得像是用飛的,客人還沒下轎,主人就出現在了門口,奇怪的是這么大的宅子連個掃地的下人都沒有,當然也就沒人守門和通報了。
“你今天可是遲了”澈笑著對來人說,語氣中毫無責備之意。
“是啊,只是”那人撩開轎簾,伸了個懶腰,“……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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