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泛起魚肚白,還在睡夢中的人們,在這座小小的縣城里,卻反常以往的習慣,早早的就起身了,成群結(jié)隊的人們帶著怒氣沖天般的怒火來到縣衙。
這當真是我朝以及前朝有史以來最早開衙審案的時間,縣太爺糊里糊扎的走到衙堂上,那眼角爬滿的皺紋中還夾雜著未清洗干凈的眼屎,可想而知這縣太爺是有多慌張,多著急,提好褲子,坐在明鏡高堂這塊牌匾下,拿起驚堂木啪的一聲巨響,怒看著下面和自己一樣衣衫不整的人,輕聲哀怨“何事?lián)艄镍Q怨??!速速報來”。
“縣太爺,我們聯(lián)名上書請求您將昨晚鬧事之人抓起來,趕出我們連縣城內(nèi)”帶頭的人是被無名三番四次戲弄的兒子胖子,他可是恨無名恨得牙癢癢的。
“準了,來人啊,將昨晚鬧事之人給我畫成肖像,張貼在城內(nèi)各個角落,凡是能將她趕出城外的人,本官重重有賞”。他也確實是恨昨晚鬧事之人,心想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想和自己嬌美的小妾性福一下,卻被昨晚那一聲鬼叫如一盆冷水一般,澆得自己瞬間沒了性趣,氣得自己半死。
全城已經(jīng)展開抓捕行動了,而無名卻還在呼呼大睡,全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人神共憤了。
淶仁起床便聽到震耳欲聾的討打聲,順手就將手中還未擦洗毛巾扔掉,跑到無名房間大喊到“小姐,你就別睡了,快醒醒吧!出大事了”。
無名面色不悅,身體朝內(nèi)側(cè)翻了個身,慵懶道“符兒”。
說完便又沉睡過去,像沒有醒來過,蕭符這時端著小米粥和幾個小菜悠哉的來到無名房間,與淶仁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形成強烈的對比。
“蕭大哥,你快叫醒小姐吧!我們得趕快逃命,不然等下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兒的”。
“放心吧!我已經(jīng)跟著家老板打過招呼了,他們一時半會不會找到這兒的”。
“可是他們總會找到這兒的”。
“我有本事能保護小姐”。
淶仁心喜,定定心,走到蕭符身邊諂媚道“蕭大哥,那你也會保護我的,對吧!”
蕭符頭也不抬,放下已經(jīng)吃完了的空碗,看著無名,“我只保護小姐”。
他只想保護她,生生世世。
嗚嗚~,我就知道結(jié)果會這樣,就算蕭符對小姐的行為在怎么的抓狂與無奈,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阻止過小姐的任意妄為,只是在一旁靜靜的默默的保護著小姐。
何時我也能有一個如此縱容寵愛自己的人。
良久,無名微閉著眼睛憑著感覺套上衣服,爬起來坐在床邊,然后伸出芊芊玉手,這時蕭符走過牽著無名的手來到洗漱臺前,遞給無名杯子漱口,又將毛巾洗凈擰干,神情謹慎卻小心翼翼的幫無名洗干凈臉,那左臉上的紫藤花被蕭符洗得瞬間栩栩如生,接下來蕭符便幫無名整理儀容以及那凌亂不堪的衣服,動作一氣呵成非常的流利。
想必是天天都做的事吧!淶仁低頭苦笑,恐怕自己這一生都找不到會如此對待自己的人。
此時無名已經(jīng)清醒大半,臉上洋溢著滿足的表情,不施粉黛,在紫藤花的映稱下同樣美得傾城傾國。
吃過小米粥后,無名拿起衣袖便往嘴上抹,動作很是粗魯,不似淶仁般優(yōu)雅的拿著手絹輕輕擦拭。
“符兒,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情況”。
“小姐,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揚言要把咱們抓起來,教訓咱們”。
“嗯嗯”淶仁像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很希望小姐能意識到危險。
無名走到窗戶邊,往外探了探頭,果然看見下面的人到處在訓找我們。
忽然無名靈光一閃,心想就算自己要走,也要走得轟轟烈烈,轉(zhuǎn)頭對淶仁笑道“淶仁,等下你一個人先出城門,在城門外等著我們”。
“??!小姐你是不是要拋棄我??!”
“你那么好玩,我不會拋棄你的,只是我們?nèi)嗽谝黄鹉繕颂罅?,而且我和符兒還有事要辦了,你就乖乖在城外等著我們”。
“哦!那你們快點”淶仁不舍的跟他們道別,看到無名點頭,便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姐,我們有何事要辦???”蕭符想這事絕非正事,還不知道小姐又在出什么鬼主意來禍害這小縣城里的無辜百姓呢!
他們二人偷偷摸摸的來到一處人數(shù)稀少的地方,只見無名伸伸懶腰,踢踢腿,良久,對著蕭符笑咪咪道“符兒,握緊耳朵”。
蕭符很老實的照做,心想小姐原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無名深吸一口氣,沖著四周大叫道“來人啊”。
此次是真的叫人來,而非叫淶仁。
眾人一聽,感情又是那姑娘在鬼叫,不去先,讓那姑娘等久些,看她還敢不敢戲弄我們。
無名看著他們以龜速向著自己前進,微微作笑,“你們也真是的,我不叫你們時,你們跑得比兔子還快,叫你們時,你們又慢吞吞的,說你們笨,你們還真別不承認”。
眾人一聽,氣得急忙走到她面前,怒道“你又在鬼叫什么?”
“這次我可沒鬼叫,不信啊!你們看河邊,那正有人落水”河邊的女子倒是很“恰巧”的咚的一聲落水了,在那呼叫道“救命??!”。
眾人見狀,那叫一個氣的啊,急跺腳,哼了一聲,也管不了無名了,都急忙跑到河邊救人去了,只留下一男子問道“你怎么不去救人”。
無名雙手一攤,無奈道“我不會游泳”。
而后,無名拉著蕭符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城門。
走在路上,無名拿著自己的肖像,很是憤怒,“也不知道是那個畫師畫的,竟將我畫得如此丑,若是我在到那兒,定要臭罵他”。
“小姐,被你這一鬧,我估計他們再也不會放你進城了”淶仁道。
“那說明你魅力大”
“是這個名字魅力大吧!”淶仁欲哭無淚道。
“你不信啊!我叫給你看”說完便沖天大喊“淶仁啊!”。
不到片刻,就有像是一仆一主的二人往他們的方向趕來,無名對著淶仁笑咪咪的,像是再說“你看,我一叫你名字就有人出來,連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出來,你說,你的魅力是不是很大?。 薄?/p>
嗚嗚~,這不就是這名字的魅力嘛!小姐,你可以在厚顏無恥些。
蕭符拍拍淶仁的肩膀,眼神像在說“你終于發(fā)現(xiàn)小姐不是善類了吧!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
淶仁也像是感應到了蕭符的不易,眼含著淚水點點頭。
白君言望著在自己遠處的紫色身影,他就納悶了,自己跟這癲瘋女子就那么的有緣嗎?她昨晚在連縣吵了自己一晚上不成,連自己這會出城了,也不得讓自己安生一會。
白君言走到無名面前看著她的側(cè)臉怒道“姑娘,你喊著有人過來幫忙,那是那人的美德,可如果三番四次拿人的美德開玩笑,那便是缺德”。
呦,這小哥竟敢說我缺德??!無名轉(zhuǎn)過臉面向白君言,紫藤花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嫵媚神秘,白君言不禁有些看呆了眼前這個左臉上有著紫藤花的女子。
無名笑咪咪的走到白君言眼前,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佻的吹氣道“公子是不是覺得我很美啊!”
白君言楞楞的點頭,有些不真實的看著眼前詭異的放大的笑容。
無名移開幾步,抬起腳便用力的朝他胯下踢去,“啊”慘絕人寰的一聲尖叫從白君言口中發(fā)出,白君言疼得在地上打滾,而他身邊的書童卻只能少爺少爺?shù)慕兄?,因為他可不想惹眼前這個看似美麗卻蠻橫無理的女人。
“哼,說我缺德,那剛剛死盯著我的你又是什么?”
說完不解恨似的,還踹了一腳,身后的蕭符和淶仁真心替他禱告,你怎么誰不惹,竟跑來惹我家小姐呢!
“那你就是無恥、下流、齷齪……”。無名將唾沫星子全噴在他身上,敘述著他的幾條大狀。
那兇悍樣,嚇得蕭符和淶仁后退了好幾步。
我這是得罪誰了我,我一共才說了幾句話啊!就差點斷子絕孫,不就多看了她一眼嗎?有必要把我說成如此的不堪嗎?嗚嗚~。
當真是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姑娘,我錯了,行嗎?”白君言靠在自家書童身上哀怨道。
“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我原諒你了”無名甚是大度道。
白君言憋著眼淚點點頭,樣子很是可憐。
“你眼睛怎么那么腫啊!而且黑眼圈好重哦”
我可以說是你昨晚鬼叫吵得我沒睡好的原因嗎?白君言抬頭看到她身后的兩人猛沖自己搖頭,仿佛在說不可不可,“我昨晚失眠”。
“怎么年輕就失眠,老了可是要得癡呆的”。
沒事,只要你現(xiàn)在不把我變成癡呆就成,白君言苦笑的看著她。
“你們這是要去那?”
“去、去鳳臨縣”白君言咽咽吐沫,很擔心的看著無名。
“巧了,我們也是去鳳臨縣,不如我們一起吧!在路上也好做個伴”說完自顧自的往前走,絲毫沒有詢問白君言的意思。
神啊,劈死我吧!
蕭符和淶仁走過他身邊時,都忍不住感嘆一聲“唉”!連自家的書童都對著自己唉嘆,感到無比的可憐。
白君言看著前面的紫色身影,哀怨痛哭道“我可以不去嗎?”只可惜太小聲,前面的人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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