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微微有些涼意了,無名還是一身紫色輕衣沙裙,她喜歡冬天,冰冰的,涼涼的,冷得可以察覺不到任何溫度。
無名坐在馬車上甚是無聊,被馬車搖搖晃晃的很是頭暈,一把掀開車簾,坐到馬車的另一邊,蕭符警惕的看著她,小心翼翼問道“小姐,你怎么出來了”。
“符兒啊,你趕車的技術(shù)真是不咋滴!搖得我兩眼冒金星”說完,雙手扶著腦袋猛搖頭,跟搖波浪鼓似的。
我看你是被自己給搖暈的吧!“小姐,那要不…我們走路去”。
“我才不走路了,那么遠,得走幾天才走到啊!”無名笑咪咪的看著蕭符,那眼睛活活就像是大灰狼挖了陷阱,就等蕭符這個小白兔跳下去。
“那小姐你想怎樣?”蕭符握緊馬繩,拍掉像魔抓般伸過來的手。
皺著鼻子摸摸被蕭符拍紅的手,“嗨呸”一聲巨響,只見無名吐出一大口口水在微微有些發(fā)紅的手背上,心情很是喜悅的哼著小調(diào),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輕輕的在手背上涂抹。
蕭符強忍住想吐的感覺,問“小姐,你這是在干嘛?”
“消毒啊!”
蕭符徹底無語了,只覺得頭上有著無數(shù)的烏鴉飛過,呀呀的叫著……。
見蕭符一臉惡心的樣子,無名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符兒,你怎么可以嫌棄口水了,口水可是有很多作用的,既可以消毒傷口也可以消化食物吸收營養(yǎng)”說到此處,“咕咚”一聲,一大口的口水被無名咽下。
“小姐,你還可以再惡心些”。
“呵呵,你想看嗎?”那眼神賊純賊純的看著蕭符。
“不了,小姐,還是你來趕車吧!”蕭符淚流滿面道,他絕對絕對相信小姐會做出更加惡心的事,為了保證自己以后的食欲,馬車還是交給小姐吧!
“符兒,都說了,要乖乖的聽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無名接過車繩幸災(zāi)樂禍道。
蕭符欲哭無淚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小姐,我的小命可都在你手上了,你可要悠著點”。
無名拍拍胸脯,豪氣沖天道“這個小意思啦,你要相信我”。
說完便揚起手中的鞕子朝馬背上打去,馬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朝天鳴啼,突然快速的飛奔起來,顛簸的無名使勁扯住馬繩,可是越扯,馬反而跑的更快了。
“小姐,你不要使勁扯住馬繩,停手啊!”蕭符楞是被她那雙左搖右擺的手弄得不知所措。
“啊~~”這一聲當(dāng)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硬生生的把蕭符的話給壓下去了,山谷中都回蕩著無名悲催的喊叫聲。
他們二人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馬亡車毀,所幸人沒事,無名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對著馬兒可惜道“馬兒啊,你終究逃不過你命中的這一劫,哎,你安息吧!”
蕭符看著無名,那眼神很鄙視她,仿佛在說感情這一劫不是你造成的咯!
無名有些歉意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嬌滴滴的說“符兒啊,我還是覺得走路比較好,你看坐馬車多危險啊,你以后就不要讓我坐馬車了,出了事,十七會責(zé)怪你的”。
呦,這下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死活不肯走路的,蕭符氣得轉(zhuǎn)頭便走,不再理會無名,心想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小姐給活活氣死的。
無名見狀也不生氣,小跑到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走,拉著他的小拇指撒嬌道“符兒,我以后不會在這么貪玩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抖抖肩膀,繼續(xù)裝酷往前走。
“符兒,你就原諒我吧”。
扭頭對無名說“小姐,請叫我蕭、符”說完,繼續(xù)裝酷,走……。
無名在后面委屈喊到“兒啊,你就原諒為娘吧!”
蕭符雙腳一軟,撲通一聲,面朝黃土高坡摔了個狗吃屎,瞬間塵土飛揚,雙腿還抽搐的抖了一下,半響,蕭符爬起來,對著無名哭喊道“小姐,你還是叫我符兒吧!”
“嗯嗯,符兒,符兒”無名圍著蕭符開心的轉(zhuǎn)圈圈,清脆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山谷,“符兒,我們走吧!”
蕭符點點頭,乘著微涼的秋風(fēng)前進,知道小姐以后對自己的稱呼絕對不可能改口了,心中淚奔道“公子,我恨你”。
“嗨楸,嗨楸”十七坐在樹底下連打好幾個噴嚏。
在一旁的愫萍擔(dān)心道“十七,你是不是感冒了”。
十七擦擦鼻子道“不知道,這幾天不知怎么的總覺得背后涼嗖嗖的,像有人在我背后說壞話一般”。
走了半天,無名和蕭符終于走到了一處縣城,小縣城不是很富裕,但也還算熱鬧,二人來到縣城最大的一家飯館,名叫“酒足飯飽”,一看這名字就胃口大開,兩人來到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過菜后,便靜靜的等著上菜。
沒過一會,樓下便吵鬧起來,無名好奇的探出頭去,只見一個滿身肥肉的短矮胖子對著一個嬌小的女孩怒氣道“跑,你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娘們”邊說還邊拿起手上足足有五歲小孩手臂粗大的材棍往女孩身上揮去,再看看周圍的人,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憐憫之色,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幫助那女孩。
無名看著著實是很生氣,心想果然天下惡霸都長他那樣齷蹉,身上那肥肉都可以炸出好幾斤肥油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那胖子頭上砸去。
哎呦一聲,疼得胖子呲牙咧嘴,上跳下竄的,活像個猴子似的,周圍的人都捂著嘴巴嘲笑的看著他,無名看著他,也覺得甚是好笑,高興的趴在窗戶邊上咯吱咯吱的笑起來,胖子聞聲抬頭,看見一個面帶沙巾的女子朝著自己哼哼作笑,指著無名怒氣道“死丫頭,你給我下來,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
無名一手環(huán)抱著蕭符的腰間,一手伸直做出飛翔的動作,由著蕭符從二樓窗戶上帶著自己飛身而下一樓,一黑一紫的身影宛如神仙般降臨,接受著一樓百姓崇拜的目光,無名十分享受這種目光,心想“姐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酒足飯飽的三樓窗戶邊上,一身紅衣的冷紅歌眼光不由自主的,就被那個紫色的身影吸引住了,楞楞的看著她。
“呦,姑娘,你這是要出風(fēng)頭啊”看到無名的曼妙身姿,倒是不生氣她剛剛砸自己的事了,心中很是想看看那面紗下是一張如何傾城的美人臉。
無名抬頭挺胸的走到胖子前面,“嗨呸”的一聲,將一大口口水吐在自己的手上,眾人見狀,皆做出一副惡心的模樣,心想這就是剛剛?cè)缟裣砂愠鰣龅娜宋飭幔亢苁菓岩傻目粗鵁o名,眾人心中那叫一個傷心啊,蕭符退到如果無名有事,仍舊可以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救她的,兩米距離之外的地方,還把臉別過去看向遠方。
無名端著一大口口水的手掌站在胖子前,笑咪咪的看著他。
胖子看著她手掌上冒著小小氣泡的白色口水,惡心問道“你、你想干嘛?”
無名揚起手快速的將手掌上的口水朝著剛剛被自己用茶杯砸出的傷口上拍去,手掌在他的臉上傷口左右涂抹,笑咪咪說道“幫你消消毒啊”。
呃……,圍觀的人看到此等壯舉,都彎腰嘔吐,狂吐啊。
無名在他的臉上抹完,似乎還沒抹夠,聞聞自己的手掌,很鄙視它,將它伸的老遠,眼角瞄著胖子的衣服還算干凈,又將手掌往他華麗的衣服蹭了蹭,拍拍手說道“好了,不用太感激我,給我?guī)装賯z銀子就行了”。
眾人狂暈……,想此人的臉皮當(dāng)真是比天還厚啊!
胖子一張肥嘟嘟的臉漲的跟醬油色一般,紅中發(fā)紫,可想而知那一口氣憋的多委屈啊!“來、人、啊,將這個女的給我殺了”。
蕭符說快也不快,倒是來的很及時,眼看那幫賊人的大刀就要砍到無名臉上了,蕭符卻在差一毫米時輕而易舉的就把大刀給挑飛,無名拍拍雙臉,擺手弄姿邁著貓步風(fēng)騷的對著眾人眨眼嬌嗔道“我是不是很美麗啊!”
撲通,塵煙四起,眾人徹底兩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暈倒在地,心想,果然是臉皮厚,天下無敵。
某人打架的身影一抖,撫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自我安慰道“淡定,淡定,習(xí)慣就好”。
酒足飯飽二樓,冷紅歌見到此處,怔住了,額頭微微有些冒冷汗,不過卻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無名走到被蕭符打趴的胖子旁邊,蹲下指著剛才被胖子打的女孩說道“你干嘛要打她啊”
“嗚嗚,女俠,我管我夫人不可以嗎?”胖子真不知自己怎么的就惹上了這個帶刺的玫瑰。
“我才不是你夫人”女孩沖著胖子怒吼道。
“你是我用二兩銀子買來的,我說你是我婆娘,你就是我婆娘”這兩人倒是互罵起來了,無名看著他們兩斗嘴,心中盤算著,二倆銀子就可以買一個人,那鳳臨縣縣長欠我兩萬倆,那我此不是真的成富婆了。
無名開心的忍不住笑出來,蕭符看著她笑得如此花枝招展的,心中頓時打了個冷顫。
“哼,我才沒有買給你,是你和那個鳳臨縣的縣太爺連手騙了我和我娘”。
“是又怎樣,如今你就算是死也是我婆娘”。
“等等,你剛剛說是鳳臨縣的縣太爺把你買了”無名反應(yīng)過來問道。
只見她點點頭,好啊,感情這縣太爺不僅是個貪官而且還是個奸官啊!“姑娘,你放心,我會救你走出火海的”。
蕭符無言的吶喊道“你跳出了一個火坑,可是即將面臨的卻是一個火海啊,坑與海可是沒法比的,姑娘,三思啊!”
“女俠,她可是我買來的”話中有話,很明顯就是說“如果你想帶走她,就得拿銀子”。
“哼,我告訴你,你可欠我好幾百倆銀子呢!”
胖子滿腦問號?看著她問“我何時欠姑娘錢了?”
“呦,你這記性可真是不好,你忘了,剛剛你臉上的傷可是我的口水治好的”
眾人再次撲倒,感情這姑娘的口水值好幾百倆銀子,捶胸向蒼天感慨“傷不起啊,當(dāng)真是傷不起……”。
胖子趴在地上,想著自己臉上的口水,這當(dāng)真是惡心了自己還賠了夫人,委屈的想哭,吸吸鼻子,被淚水覆蓋住了視線,朦朧間自己仿佛見到了去世已久的娘親,伸手想抓住眼前越走越遠的身影,委屈喊道“娘親……”
無名突然聽見有人喊娘親,轉(zhuǎn)身一看,就看到胖子趴在地上伸手想抓住自己,那兩眼淚汪汪的眼神當(dāng)真是深情留戀啊,自己竟也情不自禁的回應(yīng)道“誒,兒啊……!”
蕭符這次徹底不淡定了,撲通,摔了個狗朝天,連坐在二樓的冷紅歌楞是被無名那句話灑了自己一身茶水。
女孩艱難的爬起身來,趁她不注意伸手摘掉她臉上的面紗,因為她實在是很想知道如此厚臉皮的人到底與她人有何不同,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嫵媚絕美的傾世容顏,左臉上的紫藤花映照著無名更加的出落妖嬈。
冷紅歌在二樓楞楞的看著無名的半張側(cè)臉,感覺很熟悉卻又很陌生,突然覺得那妖嬈嫵媚的紫藤花異常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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