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小洛城城巷深處一戶住宅里,一個身穿玄青色面容嬌好的中年婦女拿著一串名單對著前面紫色身影如燕子般飛奔而去的人喊道“無名,你就看看嘛,這陳家的公子當真是不錯,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還有揚公子李公子……”。
這宣姑姑也真是的,我才二十二歲,如此豆蔻年華,怎么可以埋沒在這古代三妻四妾的陰謀詭計中,“無名啊,你就去見見這陳家的公子嘛!相貌人品可都是這小洛城里拔尖的”愫萍不知何時站在無名面前笑咪咪的說。
前有虎,后有狼,難道我這個小白兔就得乖乖的就范,怎么可能,一哭二鬧三上吊,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厲害,雙手朝天一拜,屁股一扭,趴在地上,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媽耍流氓,“天啊,我就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野孩子,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她們二人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扶著無名的手,“無名啊,我們不是要逼你,只是你年紀真的不小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婆,沒人要了”。
無名朝著她們便是一拜,擠出兩滴眼淚,可憐兮兮道“二位姑姑,就憑我這毀容的模樣,嫁過去肯定是打入冷宮的,你們就這么不想養我嗎?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無名假裝就要朝地上撞去,她們二人連忙抓住她,有些語無倫次道“不會的,我們不嫁了,不嫁了,我們會養你一輩子”。
十七坐在輪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無名像個潑婦一樣將娘和愫萍姑姑耍得團團轉轉,突然無名像嫦娥奔月一般,將腿伸直,擺出嫵媚的曲線,一只手伸的老長,咬著嬌艷欲滴的下唇,兩眼淚汪汪對著十七嬌嗲喊道“十~~七~,你娶我吧”。
十七和身后的蕭符抖抖肩膀,對著蕭符催促道“蕭符,快,快走”沒一會,二人的身影如青煙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跑得比兔子還快,跟活見鬼一般。
無名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淡定的說道“切,你不要我,我還看不上你了”二位姑姑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才反應過來被耍了。
無名悄無聲息的來到十七的書房里,聽著他們說道“蕭符,你去找鳳臨縣的縣官,向他討回欠我們的兩萬倆白銀”。
兩萬倆白銀,那此不是有很多很多的錢,要是這些錢變成是我的,那我豈不是就成了富婆,就不用再向十七那個吝嗇鬼伸手要零花錢了,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把那筆錢變成我的,“嗨咯,十七,”無名扭著腰枝曼妙的走到十七面前,俯身到他的桌前,眨眨眼睛溫柔說道“我可不可以也去鳳臨縣啊,十~七~”。
嘭,十七聞聲而倒,尷尬的爬起來重新做好,咳了一聲,“這個你還是問蕭符吧!如果他愿意帶你去,你就可以去”。
蕭符扭頭恨恨的看著十七,眼神仿佛在說你搞不定小姐,干嘛將這個惹禍精丟給我啊。
“符兒~,你會帶我去的,對吧”
某人臉上猛抽搐,聲音僵硬道“小姐,請叫我蕭符”。
拉著蕭符的手,搖擺著他的衣袖,兩眼淚眼汪汪,很是可憐兮兮道“符兒,帶我去嘛”。
某人看著她們,趴在桌子上捂著嘴巴狂笑,得意忘形的樣子讓整個桌子都微微有些顫抖著。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心軟,要堅定你的決心蕭符,堂堂七尺男兒被無名氣得漲紅了臉,活像紅臉包公吃了啞巴虧,“小姐,請叫我蕭符”。
“符兒,符兒……”
“兒……”
某兩人摸著心臟的位置,還好我年輕,驚得起這鬼一般的叫聲。
“好吧!小姐,你明天就和去鳳臨縣”蕭符垮下肩膀,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嗯嗯,這才是個好孩子,符兒”無名拍著蕭符的肩膀贊許的點點頭,當真是孺子可教也。
望著無名離去的背影,淚奔啊,蕭符哽咽道“小姐,請叫我蕭符……”。
十七悲壯的看著他,替他以后的日子感到十分的可憐,“你可要保護好無名,責任重大啊,符兒……”。
蕭符掩面離去徹底淚奔……。
第二天,無名坐在梳妝臺前,由著兩位姑姑替自己梳妝打扮,手撫上左臉那條細長細長的傷疤,心中竟微微還有些疼痛,對著鏡子微微一笑,擠到一起的傷疤還是那樣的丑陋。
“閉上眼睛不要看了,等到美美時,在看吧”宣姑姑拿著眼線筆道,宣姑姑最拿手的絕活便是畫柳葉眉,那眉被她畫的細長,眉尾微微有些翹起,嫵媚中帶著點俏皮,很有江南女子溫婉嫻靜的氣質,她曾說過“無名,你最適合畫柳葉眉,能將柳葉的那種楚楚可憐,柔弱無骨的姿態體現的淋漓盡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脖子快歪,腰也快直不起來了,才聽到愫萍姑姑說“可以了”。
睜開眼睛,看得最清楚的就是臉上的紫藤花,臉上顴骨的地方畫了一朵碟形樣綻放的小小紫藤花,花枝蔓延著原來的傷疤一直到嘴角,原本那條細長丑陋的傷疤已經被紫藤花和花枝給遮蓋住了,接下來便是在紫藤花上上凝花膏,這種藥是十七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弄到的,它可以凝住畫在臉上的紫藤花,保持三個月不脫落,可是卻要承受刺骨噬血之痛,那種痛仿佛就像有著千萬只螞蟻在你臉上啃你的骨頭,喝你的血,而你卻只能忍著,不能去碰,去撓,“無名,忍著點”點點頭,預示她們動手。
凝花膏一點一點的涂抹在左臉的紫藤花上,過了一會,皮膚上冒起縷縷青煙,那紫藤花仿佛復活一般,深深的刺入骨血中,吸食著無名臉上的血液,紫藤花慢慢的在無名臉上伸枝開花綻放,宛如真的紫藤花一般美麗妖嬈。
無名因用力握著凳子上的把手,導致雙手青筋凸起,看著很是恐怖,額頭上也因為疼痛而冒著細密的冷汗,過了許久,凝花膏的藥效真正進入皮膚,疼痛也慢慢的在減少,因過度疼痛而蒼白的臉也漸漸轉為紅潤,臉上的紫藤花仿佛天生就帶著的印記,與臉上的血肉混為一體,在往后的三個月時間里,無論用什么辦法它都不可能脫落,也不能看出那紫藤花是假的。
宣姑姑拿著臉的另一半假皮面具,輕輕的貼在無名的右臉上,一張全新而陌生的臉,出現在無名的臉上,扯開笑容,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尖尖的標準美人臉,左臉上碟形花瓣的紫藤花如展翅飛翔的蝴蝶,嫵媚而妖嬈,又像探出窗外的紫色小花,美麗而神秘,右臉是水潤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眼尾微微上揚,帶著冷漠倔強的味道,略微飽滿的艷艷紅唇,這就是一張勾人心魄、嫵媚妖嬈的美人臉,看著自己不禁感嘆,真是想不到毀容了的自己,比不毀容時美麗百倍?。?,真是傷心??!
走到門口時,蕭符和十七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見無名,都有些楞住了,可是她一開口便打碎他們的無限遐想,“十七,符兒,我是不是很漂亮啊”無名一手枕在后腦勺上,一手放在翹上天空的臀部,擺出小s的招牌曲線動作問道,十七和蕭符抱著雙手抖抖肩膀,散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心中感慨無名只適合做個安靜的美人,一說話就破功毀了形象啊。
“好了,蕭符你快帶無名走吧”自己實在是受不了無名的無理搞怪了。
“公子,我可以不去嗎?”蕭符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十七,或者說可以不讓小姐跟著我去嘛!可蕭符卻沒有那個膽量說出來。
十七拍著蕭符的肩膀,語氣心長道“去吧!如果你因公殉職,我會給你立個貞潔牌坊的”
某人心中吶喊道“我不要貞潔牌坊……”。
“符~兒~,你說什么?”無名環手抱胸笑咪咪的看著蕭符,悄無聲息的威脅著蕭符。
蕭符心咯噔一聲,擺手道“去,小姐,我們走吧!”
無名笑著點頭,轉身對著二位姑姑說道“姑姑,希望等我回來時,你們已經不是待字閨中的曼妙少婦,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不然身為晚輩的我如何敢趕在你們二位面前出嫁為人婦呢”說完,掩面擦淚拉著蕭符飛奔而去。
愫萍和宣楚在原地跺腳怒氣道“無名,等你回來時,我們定要把你給嫁了”當真是被無名氣死了。
“符兒,從現在起一切都要聽我的,知不知道,不可以背著我偷偷的向十七那個家伙告狀”無名掀開馬車上的車簾,指著蕭符威脅道。
蕭符乖乖的點頭,對著蒼天欲哭無淚,他忽然覺得前面的路程烏黑一片,看不到半點希望與陽光。
愫萍看著離去的馬車,擔心的看向十七問道“無名,應該沒事吧!”
“放心吧!她現在是無名,不是啊影,她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三年的時間里,她從未踏出家門半步,在家中裝瘋賣傻來掩蓋她心中的悲痛,三年里,她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夜夜悲傷痛哭,惡夢連身了。
國都洛城皇宮中的勤政殿,羽化墨一身龍袍坐在椅子上,低沉的對著窗戶邊望著天空一身紅衣的冷紅歌說道“去鳳臨縣找出丞相的貪污證據,我要一舉推翻前朝余孽”。
冷紅歌聽完,一言不發的就走了,絲毫不將羽化墨這個皇帝放在眼中,羽化墨捏捏眉頭,忽然覺得很累,抬手看著拇指上的牙齒印,小聲喃喃道“啊影,如果我也可以像他一樣忘掉過去,是不是現在的我,就不會那么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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