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嵐走進廳堂里,只見西煜一個人對著堂外的景色品茗。亮麒和飛鶴也都乖巧地伏在桌上,她走過去抓起亮麒放在自己的懷里,端起面前的茶杯就一飲而盡。西煜笑著瞧了她一眼,又為她將茶杯倒滿。亮麒在慶嵐的懷里掙扎了兩下,就被她按住了頭,動彈不得。
“你是找不到陵銘就拿這只狐貍出氣吧。”西煜帶著笑意的話,讓慶嵐松開了亮麒,亮麒卻沒有跳出去,只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
“早起就沒見過他,還有那個奇怪的大叔也不見了。”慶嵐又四周看了看,“跟大叔一起的那個青軒好像也是不在。”
“他們早起就出去了,也沒交代去哪,需要我陪你去找么?”
慶嵐想了想,還是搖頭。心里卻是著急的很,這三個人看起來沒什么交集,可若是陵銘拋下自己一個人走了,那接下來的路到底要怎么走。那個自己從未踏足過的北之茫國,又會是什么樣的。
慶嵐一著急,就開始用指尖輕撓亮麒的絨毛,撓的亮麒渾身不舒服,終于還是跳回了桌子上。
“對了。”西煜好像想起了什么,連忙起身,從內堂取出一個長盒子遞給慶嵐,“這是霧中仙為你做的手杖,你看看合不合用。”
慶嵐打開盒子,是一根晶瑩剔透的白玉手杖,杖頂是一朵半開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白色的光芒縈繞在蓮花四周。慶嵐抓起手杖,入手冰涼,思緒清晰,好似有特別的力量從手杖傳遞到她身上。
手杖發出微弱的光暈,漸漸包圍住慶嵐。她身上亞麻色的斗篷在光暈中變為青色,她感覺到眉角有灼熱的疼痛感,她伸手觸摸,什么都沒有。
西煜對慶嵐抱拳道,“恭喜恭喜,總算是晉級了。”
慶嵐有點詫異地看著自己身上青色的斗篷,“為什么會這樣?”
“術法者的斗篷會隨著其自身的修為而改變顏色,每一級別的晉升都會損耗大量的仙法。霧中仙制作的法杖中蘊含了大量的法力,現在你作為這個法杖的繼承者自然也繼承了這些法力,自身修為提高才得以晉級。”
慶嵐撫摸著手杖,“這個手杖有名字么?”
“仙人說,它叫嵐杖,杖頂的花朵便是你自身的修為,何時怒放,你會有另一番收獲。還有,你的桃木杖,一定要貼身收藏,不能遺失,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慶嵐點了點頭,左手捏訣,收了法杖,對西煜很恭敬地點了點頭。
午后,慶嵐在茅屋外的院子里小憩,背靠著藤椅享受祥和的陽光。亮麒臥在她的懷里,像是睡著了,慶嵐只聽到它均勻的呼吸聲。這樣的午后真是美好,只可惜院子里除了她,再無旁人。
慶嵐又扯過身后的斗篷,晉級之后的興奮除了面前的這只小狐貍,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分享。陵銘在最重要的時刻不知所蹤,慶嵐想到這里,手上的力度加大,打在了亮麒的身上。亮麒怨恨地盯著慶嵐,小尾巴立刻豎了起來,她舉著雙手,臉上是尷尬歉意的笑。
“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么相似的人,肯定是那個死丫頭跟蹤我們,然后狠狠地戲弄了我們一番。”若駒邊走邊說,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院子里,抬眼就看到慶嵐,“丫頭,剛才慕仙莊里的人是不是你!”
慶嵐被若駒的聲音一嚇,立刻轉過頭,亮麒趁勢撲上去咬住她右手的食指以示報復。她手上吃痛甩開亮麒,趕忙去看手指的牙印,嘴里還嘟囔著,怎么這么倒霉。陵銘走到她身前,右手掐訣,在她食指上一劃,牙印就淡去了。“多謝。”
“你又怎的惹到它了,讓它咬上這一口。”
“還不是……”慶嵐欲言又止,轉頭又看了看身后的若駒和青軒,只得生生咽了回去。心想,還不是因為你不知所蹤,害得我遷怒于它。
陵銘注意到慶嵐斗篷顏色的變化,“慶嵐,你晉級了?”
“因為霧中仙為我做好了手杖,所以……”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來戲弄我們啊,丫頭!”若駒粗魯地打斷了慶嵐的敘述,“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了那個舞姬,你居然敢戲弄我們,讓她變成了你的樣子。”
“前輩。”陵銘責備地看向若駒,“還沒有問清楚,我相信慶嵐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她們兩人的相貌不是特別的相似。”
聽了陵銘的話,若駒出奇的沒有反駁。青軒適時地開口,“如果仔細看去兩個人的氣質也不太相同,那位舞姬的氣質清冷,不落凡塵,相反,慶嵐姑娘就熱情活潑一些。”
若駒和陵銘聽過青軒的話,都同時點頭默許。只有慶嵐聽不懂他們的意思,還在看著陵銘,希望從他的眼中得到一星半點的線索。
“你們是說,你們今天去了一個叫慕仙莊的地方,然后遇到了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慶嵐一邊搜尋記憶,一邊組織語言,“那個慕仙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這樣吧。”青軒提議,“我們明天帶著慶嵐姑娘一起去慕仙莊,來確認一下她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