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火山群之事,在火山口也再沒尋得到幸存下的紫鈴蘭,西煜只好放棄,敗興而歸。亮麒化為人形后,還是保持著男子的樣子,倒是讓若駒吃驚不小。他悄悄附在慶嵐耳邊,“這狐貍不是喜歡化作女人的樣子么,今天怎么轉了性子?”
亮麒耳朵極尖,聽他這話,只扭頭剜了他一眼。慶嵐抿嘴一笑,又不好當著亮麒的面說些什么,只好對若駒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
西煜立在羅盤中央,看身旁玉沁心不在焉,便問道:“玉沁陛下剛才所提起是云子莊就是祭云閣的主人吧?”
“正是。”
“按照你的了解,他會將紫鈴蘭賣給我們么?”
“你們不可以,但是慶嵐可以。在祭云閣之時,云子莊給了慶嵐一塊紫玉玉壁,那是貴客才有的待遇。我想云子莊是對慶嵐有意,才如此殷勤。”
“那陛下的意思是,讓慶嵐一個人去?可是慶嵐入世為深,不知道人心險惡,這個云子莊也不知是什么人品,萬一發生了什么事……”西煜眉頭扭起,“這靈草也并非勢在必得,看來不必讓慶嵐去冒險了。”
“你倒是疼惜慶嵐,不過過分保護,她如何成長為君王?”感覺到西煜的目光,玉沁并沒有其他表情,仍舊淡淡的說道,“這是學習凡塵世事的最好方法,讓她去吧,而且我知道這紫鈴蘭對你意義深重,不是么?”
“陛下果然洞悉所有,那就讓慶嵐去吧,但愿一切平安。”
燁華殿外,慶嵐一人背向眾人遠去,亮麒幾欲上前,都被西煜拉了回來。鳳麟更是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放心吧,云子莊是個謙謙公子,又不會武藝法術,他不會對慶嵐做些什么的。”玉沁甩下衣擺回身悠悠說道。
卻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之時,安梓墨跟在了慶嵐身后,保持著適中的距離。慶嵐一路打聽著云府的位置,最終在城東最繁華的街道處看到了氣勢恢宏的云府宅院。與北之茫國的司馬家宅院相比,云府更顯出一種貴氣。正門高掛云府牌匾,材質由金鑲玉,奢華極致。宅院頂上七彩琉璃瓦片個個在陽光上泛出光暈,倒是好看的緊。門外立著四名小廝,也同祭云閣的小廝一樣身著紫色,只是容貌上稍遜一籌。
慶嵐將紅木盒子里的紫玉玉壁握在手心,心中忐忑不安。這是尋找紫鈴蘭的最后一絲希望,若是不能成功,只怕會讓太多人失望了。
“煩請通傳一聲,我找你們府上的云子莊云二公子。”慶嵐說著將玉壁遞予小廝手上。
那小廝卻不肯接,忙點頭道,“姑娘是貴客,還請進府稍候。”說罷引著慶嵐由正門而入。
安梓墨見她進去的如此容易,雖不能完全放心,但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左手化訣隱身遁形,飛身進了云府。
正廳當中,一中年人正對著慶嵐抬手作揖。他便是云府的管家,云尚。他見慶嵐手中的紫玉玉壁不由得眉心一跳,眼下隱隱有幾分不安。
“不知姑娘有何要事?”
“我找云二公子有一物相求。”
“是何物?”
慶嵐搖搖頭,“煩請通報一下,此事我想親自與云二公子詳談。”
云尚面有難色,“姑娘,實不相瞞,我們公子前兩日從祭云閣回來之后便一病不起。他病倒之前還特意囑咐過我,若是有一位姑娘拿著紫玉玉壁前來求見,務必要以貴客之禮相待。還說無論他身子如何都要親自接待你。可是大夫交代過,他這病需要靜養,我只好在此回絕了姑娘。”
“我也確實不想令你為難,可我現在也是有急事才想起來找云二公子的。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見他一面。”
“云尚,你讓她去見子莊吧。”一個女聲自廳外傳來,紫衣紗羅輕曼,似云似霞,身段窈窕多姿,面若桃花姣好。
“大小姐,這……”
“好了,按照子莊的脾氣,就算是病倒了也是要見到這位姑娘的。你就不怕他以后怪罪你么?”
云尚嘆了口氣,便示意身旁的小廝為慶嵐引路。看得慶嵐走的遠了,云尚走近女子,小聲問道:“大小姐這樣做是為何,明明以公子的身體是不能見外人的,大夫都交代過的。”
女子望著慶嵐遠去的背影,“因為我感覺到子莊的想法。他一定是想要再見到她,才會把這獨一無二的玉璧送給她。誰讓我們是雙生子呢。”
小廝將慶嵐帶到云子莊的房門外就退下了,她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就聽到云子莊暴怒的聲音。
“不是說了不要來煩我,那些庸醫開的藥我一口都不會吃的!”
慶嵐立在門口,朗聲道:“云公子,我是在祭云閣與你見過的慶嵐。你還記得么?云清河慶,煙嵐云岫。”
里面再聽不到云子莊的聲音,不一會兒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他披著一件單衣,面色憔悴的站在慶嵐面前。“姑娘,沒想你當真會來找我。”
本來脫口而出的話應該是“我只是來找你尋一株靈草紫鈴蘭”的,可她看到云子莊有些晦暗的目光在轉向自己時多了幾分光芒,她便一時語塞,什么都說不出來。
“進來坐吧。”云子莊轉身走進屋子,“來人,備茶。”
慶嵐隨著他進去,只見屋內光線昏暗,霧霧蒙蒙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云子莊勉強坐于桌前,又覺得屋內光線太暗,正打算起身前去開窗,就被慶嵐止住。
“不要開窗了,我看你身子不好,不能吹風。”
云子莊微微一笑,“可這屋子里都是病氣,我怕連累了你。”
“我是術法者,有仙法護身,沒事的。”
云子莊有些發怔,“沒想到你居然還是術法者,當真小看了你呢。”
這時兩名小婢端著銅壺和茶碗而來,為二人沏好了茶,又再香爐里重新焚香,見她們收拾的差不多了,云子莊便示意她們退下。
“讓她們留下吧,我看你臉色太差,想是沒有吃藥的緣故。萬一等下有什么事我也好打發她們去做。”
“你以為她們真的會下去么?都是躲在暗處聽到我有吩咐了才敢出現,要不上茶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
“可你這是什么病?來的這樣快,三天前你還是好好的。”
云子莊聽到慶嵐問起,心中大亂,忙咳嗽了兩聲,“大夫說,憂思過度,相思成疾。”
窗外的安梓墨聽到云子莊這樣回答,差點就收了仙法現身而入。下一秒就聽到慶嵐輕輕地問道:“相思成疾?相思也能病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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