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茹夢因為就要見到紀澤霖而欣喜不已,力邀舒悅同去,同時炫耀自己的馬技有多好,郭梓哲打趣她一會兒從馬上摔下來可不要哭鼻子,郭茹夢傲然道:“霖哥哥會接著我,不會摔著我的?!?/p>
舒悅沒想到紀澤霖的馬場竟然會離這莊子不遠,她最近在莊子上一直是閑來無事,而且對騎馬有著極大的興趣,于是欣然同意。
郭茹夢雀躍不已。
一輛馬車篤篤行了只半個時辰,就到了紀澤霖的馬場。
舒悅下車一看,只見這處地勢較為平緩,草地茂盛,聽聞郭梓哲說附近還有一條小河邐迤而過,正是養馬再好不過的地方了。
馬車一進馬場,早就有人去向紀澤霖通傳,不僅之后又回來道:“小王爺現在正在東馬場里,請郭侍衛長勞駕前去。”
幾個人又上了馬車一同直向東馬場而去。行了不多時,遠遠是便聽到有馬匹嘶鳴之聲,待行到近時,舒悅便看到場中建了一個很大的圍欄,圍欄中養了少說也有二三十匹馬,個個膘肥體健,皮毛油亮,在炙熱明亮的陽光照射下真是壯觀極了,舒悅就想起了大畫家徐悲鴻筆下矯健奔放的馬兒。
再看遠處,遠遠的有一人一馬的影子,只見那人騎在一匹油黑發亮的高頭大馬之上。郭茹夢早就大喊“霖哥哥”,郭梓哲也抬起手臂,向那人大呼一聲。
幾人下車,只見那遠處一人一馬已經行近。
舒悅看向那人,只見他氣度昂揚,灑脫不羈,皮膚黝黑,頭發肆意披在腦后,迎風揚起,立時就到了眼前,那坐騎下的馬兒前蹄揚起,長嘶一聲,立住不動了。
紀澤霖翻身下馬,動作輕快敏捷,眼睛炯炯有神,與最前面的郭梓哲熟絡地擁抱,哥們兒般地互擊手掌。
郭梓哲輕笑:“你這一身真是臭死了,可要醺壞了幾位姑娘。”
那是汗水、青草與馬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郭茹夢道:“哥哥你也騎一會馬,就會和霖哥哥一個味道了?!?/p>
幾人都大笑,紀澤霖與舒悅行了個禮問好,舒悅看他比在賞荷宴上相見時黑多了,想是經常在烈日下騎馬的原因。
紀澤霖道:“貴客前來,不曾遠迎,不修邊幅,還請見諒,請去堂上一聚?!?/p>
郭茹夢道:“我要跟霖哥哥騎馬?!?/p>
郭梓哲道:“夢兒,不得放肆。”
郭茹夢不高興地撅起小嘴。
紀澤霖笑道:“我們稍后再來,正好我也有點乏了。小丫頭你現在大日頭下騎馬,只消一個時辰,就會黑的跟我一樣?!?/p>
幾人都笑,紀澤霖又對道:“今天我這里也正有人,想必他也很樂意與你們一見。”說完卻是看了舒悅一眼。
于是一行人又去了馬場大堂。舒悅看那建筑倒是風格渾厚,與寬闊的草地極配,不像城中的房屋那樣嚴正,反而有一股草原上的灑脫氣息。
大堂上有一人迎了出來,只見那人歡顏大眼,面容頗為稚氣,笑瞇瞇地看著眾人行禮。
丁香吃驚地大聲道:“怎么是你?”
只見那人回道:“看來丁香姑娘還記的我。在下丁進?!?/p>
丁香面上卻有些羞怯。
郭茹夢道:“丁香姐姐還和這位小哥哥是一家呢,都姓丁。”
丁香道:“我雖叫丁香,可是不姓丁,我本姓宋呢?!?/p>
大家都笑了。
這人正是一直跟在紀澤軒身邊的丁進。在江南的時候,紀澤軒曾經派他去給舒悅送信,當時見到的正是丁香,舒悅問送信的人什么樣子,丁香的描述是說那人長的很“可愛”。
丁進道:“煜王爺聽聞有客人來,正在里面候著。”
剛才紀澤霖說這里也有人樂于與眾人一見,舒悅便注意到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猜想是煜王爺紀澤軒在這里。
舒悅總覺的丁進很眼熟,這會兒更是仔細地看了他幾眼,騰地想起什么,便問他道:“這位小哥兒,我們一定是在哪里見過?!?/p>
丁進只笑瞇瞇。
舒悅一下想起來,那時在臨安街頭,趙知府的公子哥趙印在街上碰見了她正要為難她,猛地出現了幾個官府里的衙役把他帶走了,那時領著幾個衙役打頭的卻是一個穿常服的年輕人,不是這丁進是誰!
舒悅道:“那天在臨安街頭上抓走趙知府公子中就有你是吧。”
丁進道:“悅姑娘好眼力?!?/p>
舒悅卻覺的不僅僅是這個樣子,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一行人進屋,只見桌上擺滿了水果、杯盞,一人長身玉立,玉樹臨風,遍身清雅氣息,笑容如滿月清輝,正立在一旁候著他們。
正是煜王爺紀澤軒。
眾人又互相行禮問候,舒悅看向紀澤軒,只見紀澤軒也正看著她,臉上仍是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丁進身為紀澤軒的身邊人,站在紀澤軒之旁。
丁香再一次見到了傳聞中的煜王爺,有些緊張之意,只緊跟在舒悅身邊不說話。
幾人相聚東一言西一語的聊了會天,郭茹夢一心盼望著能與紀澤霖一塊去騎馬,不多時便央求說要出去玩。
紀澤霖已經換洗了一身衣服出來,看太陽已經西斜,炙熱減退,又見郭茹夢如此急切,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眾人都來到馬場,郭梓哲獨乘一匹馬,郭茹夢終于得以與紀澤霖同乘一匹,三人一進馬場就奔了起來。
紀澤軒陪同舒悅從馬場里挑了一匹馬,道:“悅姑娘可會騎術?”
舒悅看著那匹矯健高大的馬有些遺憾地說:“只會一點點?!鼻笆览锼苍浆F代馬場里由訓馬師相陪坐在馬上行過一點路,說自己會“一點點”都可算是吹牛。
紀澤軒道:“那正好討教一番?!?/p>
舒悅道:“呃,坦白講,我連怎樣上馬都快忘記了。”
紀澤軒輕笑:“悅姑娘上得墻頭,進得了庫房,潛得了深水,難道連上馬都不會?”
舒悅道:“??!你取笑我不是?”
紀澤軒道:“不敢!”
舒悅看向丁香,見到丁進正陪著她站在一匹馬旁,丁香小手輕輕撫摸了馬鬃,丁進則手中牽著韁繩在說著什么。
突然電光石火間,舒悅陡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大聲道:“我終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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