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穿著寬大的衣衫,想到這可能是紀澤軒的衣服,再想到剛剛她與他共乘一匹馬,頗有親昵之狀,好像還能感到他溫熱的身體,嗅到他獨特的體息,心中不禁有種異樣情懷,好像有一股電流劃過周身,帶來一種酥麻之感。
再看一眼窗外,日已西沉,雨聲仍緊,天色更是暗黑,看來,今天是回不去莊子了,她讓人去莊子上通傳張婆婆今天她與丁香回不去了,再把換洗的衣服一起送過來,不久那人又來回報,說是煜王爺早已安排好了,請姑娘放心。
“哇,小姐,煜王爺真是體貼周到。”丁香在一邊嘆道,看一眼舒悅又笑嘻嘻道,“小姐,你跟煜王爺在一起是不是很開心啊?”
舒悅因為與紀澤軒騎馬共處之事一直有些心醉神迷的感覺,這會兒看到丁香有打趣她的意思,心思一轉道:“你跟丁進又共騎一匹馬去哪里玩了?”
一句話問得丁香卻是面紅耳熱,轉頭羞怯不語,舒悅暗笑。
當天夜里,大雨已止,第二日白天,天氣卻更熱了,悶熱好似火爐蒸烤,一點也沒有因為之前的大雨而稍減熱氣。
鄭婉卻是來看望舒悅,舒悅喜出望外。
原來鄭婉本是到田莊上去,但是只見到了張婆婆,得知舒悅因為大雨而留在了馬場,于是也趕了過來。舒悅正與鄭婉一處坐著談話,不多時卻聽到外面有人通傳,原來,太子爺紀向文、郭茹珍、馮媛,甚至還有徐天佑竟然先后都來到了這里。
原本只是紀澤霖常在的馬場一下里熱鬧無比。
舒悅與鄭婉在一起時,太子爺突然駕臨,直與二人坐著說了好一會子話,紀向文與舒悅相談甚歡,在舒悅看來,太子爺幽默風趣,沒有高架子,思想很是特立獨行。鄭婉并不太參與二人的話題,坐了一會兒便告辭,留舒悅與紀向文繼續說話。
紀向文倒是時時談起煜王爺紀澤軒,舒悅總覺得紀向文說起紀澤軒時看著她的神表有異,舒悅便道:“殿下,小女不妨直說,我與煜王爺其實并沒有那么熟,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有些接觸罷了。”
紀向文只笑瞇瞇:“軒哥要是聽到你這樣描述你們二人的關系,定會有些失意。”
舒悅窘道:“殿下何出此言?”
紀向文道:“我看他對你不太一般。”
舒悅道:“或許只是我與王爺常見的女子不太相似罷了,不若別的大家閨秀端莊淑秀,蕙質蘭心。”
紀向文道:“坦白跟你講,軒哥身邊自從那莫愁姑娘去了之后,除了對你有些上心,我是很久不見他對別人有意了。”
舒悅見他話說的這樣明白更是有些窘迫,道:“王爺身邊不是還有徐公子嗎?”
紀向文聞言大笑,用手指著她點道:“看來軒哥最近在京城里的那些不經傳聞你也已經聽到了,哈哈哈。”
舒悅暗罵自己怎么說話越來越不過大腦,竟然明說了自己也懷疑煜王爺的性取向問題。
紀向文卻道:“說起這個,我那時說回京后要送給軒哥一份大禮的,差點忘了。”然后便起身走了。
舒悅正一個人坐著,便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一看竟然是郭茹珍。
剛剛舒悅與紀向文一起坐著談話的情景自然是全部落入了郭茹珍眼中,所以這會兒郭茹珍看起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舒悅只當沒察覺。
郭茹珍冷嘲熱諷道:“還以為妹妹是出來養病呢,沒想到竟到了這個地方玩得這樣開心,想來是妹妹生于邊疆,對閨閣中女兒家應守的禮節一點不懂,以后還得讓人好好教教你才好。”
舒悅道:“妹妹的確不是那名門閨秀,姐姐才是。但是,妹妹雖不懂怎樣做才有那淑女風范,可是卻也不會在別人湯里下藥。”
郭茹珍臉色一變,面上紅紅白白:“你少血口噴人,誰往那湯里下什么東西了。”
舒悅笑道:“姐姐不要著急,妹妹我也沒說什么,只是要提醒一點,姐姐可不要到頭來是為別人做嫁衣妝,就說現在,姐姐有那跟我斗嘴的時間,不若去找媛姐姐一處玩,因為我想媛姐姐現在應該正在跟太子在一處吧。”說完之后就走了。
郭茹珍聽她一說,也忙轉身去找馮媛,結果找到馮媛時,見她正在一處涼亭里悶悶坐著,身邊只有侍奉的丫環,并無太子爺,心中不禁一寬,想到舒悅說的話,心道,真是自作聰明,媛姐姐想抓牢太子的心也并不是輕而易舉就行的。
舒悅終于支走了郭茹珍,舒了一口氣,便想去馬廄里去看看馬。因為天氣酷熱難當,所以今日馬場里的馬兒并未放出在馬場上奔跑一番。
舒悅剛走進陰涼的馬廄,遠遠就看到紀澤軒與徐天佑站在里面正在說話,兩人站的距離甚是相近。
徐天佑那張對男人來說顯然太過嫵媚的面容和太過纖細的身板真是讓人不得不多看兩眼。
紀澤軒與徐天佑也看到了她,舒悅正在猶豫要不要原路退出去,卻見徐天佑向紀澤軒躬身行禮告別,經過舒悅時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幽幽,甚是哀怨。
舒悅有種一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情敵的感覺,再想到郭茹珍,深藏不露下手準穩狠的馮媛,一陣頭痛。
紀澤軒向她走了過來,道:“悅姑娘也來看馬兒么?”
舒悅道:“我想看看昨天我騎的那匹棗紅大馬。”
紀澤軒領她過去。
舒悅輕輕扶摸了一下馬兒的馬鬃,道:“馬兒呀馬兒,雖然昨天你差點把我摔了下來,我卻知道你一點惡意也沒有,我們做個朋友好嗎?”
紀澤軒笑道:“你這話里頗有埋怨之意。”
舒悅道:“我可一點也沒有埋怨馬兒的意思。”
紀澤軒道:“并不一定是埋怨馬兒。”
舒悅道:“我走到哪里,好像都讓人不痛快,別人又讓我不痛快,我抱怨一下也未為不可吧。”
紀澤軒道:“不痛快是常有的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不若與我再乘馬暢游一番。”
舒悅道:“剛剛徐公子出去的時候還目光甚是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想是還想跟王爺在一起。”
紀澤軒臉上一怔,俄而又道:“悅姑娘莫非也輕信外面那些閑人的胡亂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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