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揮向他脖子時我放下了對他所有的怨恨,仔細想來他非但沒有為難過我,反多次救我性命,死在頃刻仍是為了我。
我不能眼看著他白白送死,卻也無法阻止,我不會武功,唯一能做的便是使振邦自己清醒,關鍵時刻我腦中忽然蹦出個想法。
當他劍險要入喉時我突然破聲仰天大笑,果然,振邦的劍驀的懸在半空,老婆子也莫名的盯著我,問:“臭丫頭,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我大仇終于可以報了!老太婆,這還要多謝你,否則以我的能力今生今世也殺不了他的。”
“你!”老太婆眼中滿是憎恨,恨不能生吞活剝了我。
我依舊大笑,眼眸余光一直注視著振邦的一舉一動,他頓住了,眼中盡是愕然、失落與憂傷。
為使老婆子相信我轉頭對著他喊:“趙振邦,干嘛這么看著我?你不是要救我嗎?為什么不動手?你不是要保護我的嗎?你要不死老太婆怎么會放我?你動手啊!”
“青兒你!”他的聲音在顫抖,難以置信的盯著我,我只勾唇一聲冷笑,“我也不想這樣的,不過你救了我這么多次,又肯為我去死,我實在不忍心讓你糊里糊涂的死。趙振邦,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不但會給收拾骸骨,更會為你立碑寫文,好歹夫妻一場,盡一盡哀思也屬正常。”
“住口!”振邦還沒有說話老太婆已然大怒,她閃過來立即扇了我一個大嘴巴,發瘋似的說,“天下竟有你這樣黑心腸的女人,他都舍得為你去死,你卻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臭丫頭,你想讓他死是不是?我偏不成全。”
說完她手指一動,振邦手中的劍已經折成兩段,鏗鏘落地之聲清脆傳來,下一秒她已掐著我的脖子高高懸起,“我老婆子最恨沒良心的人,臭丫頭,你想讓他死我卻偏要他活著好好的…”
老太婆拎著我快步閃到振邦身邊,右手在振邦胸前兩點,又快速往他嘴里塞了個東西,道:“吃了它。”
老太婆的藥果然極具靈效,振邦背后的傷明顯大好,而我在老太婆手里卻快要窒息,一雙手不停地掰,可怎么也掰不開,只聽振邦求道,“前輩,您不要殺她。”
他自然是為我求情,那一刻心中有股暖流淌過,即使我說了那番絕情絕義的話他仍舊記著我。
她難以置信的問:“你還想救她?”
振邦點頭道:“總是我對她不住,她爹因我而慘死,她要報仇也無可厚非,前輩,請您大發慈悲饒她性命。”
“饒她可以,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的手略微有些放松,轉頭對我說,“臭丫頭,老婆子說過最恨薄情寡義之人,你這張臉一看我就不痛快,今兒我要給你毀了!”
老太婆出手極快,看著她的魔掌伸向我時我嚇得閉眼大呼:“不要!”
“不要!”
“不要!”振邦的驚呼聲自然分得清,然而最后一聲卻是誰喊的?還未等我明白過來只聽振邦道:“你是何人?快點放開她!”
“嘿嘿!三姐,這小子問我是誰?”我睜開眼便見自己被人反扣著,兩旁還有四個衣著奇怪的怪人,一人矮小如侏儒、一人寬肩闊膀頭頂光禿、一人陰柔有余好似女人,還有一個女子濃妝艷抹陰笑不絕,我心里咯噔一下,一個老太婆我和振邦已經無法對付,又來這幾個怪人,看來我倆今日真要喪命于此了!
“老五,你又惹事了?狗改不了吃屎,見到娘們兒就走不動道,可別指望我們幫你。”
女人搖裙擺袖擺弄到振邦身邊,振邦謹慎的與她對視,她卻靠得更近,長袖搭在振邦肩上調戲道:“喲,好俊的臉!”
“滾開!”振邦一抖將女子抖出幾步外,奔到我面前對那人道:“你快點放開她!”
“我要不放呢?”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振邦怒吼著提拳而上,只是他有傷在身,雖得了老婆子救治,卻不能立刻見好,因而也只是虛有招式,那人只挾著我輕輕左閃右躲就避過了。
而一旁幾個人只當是在看好戲,個個唇角勾著輕蔑的笑。
“小子,就你這樣還敢和爺大呼小叫?今兒爺我高興,不想殺人,你要是識相就給我滾開!”他的話輕蔑極了,振邦又不肯停手,幾個來回下來振邦已經力不從心,就像貓捉老鼠一樣被他捉弄。
我焦急地向一旁袖手旁觀的老太婆求助,“喂,你不是不要他死的嗎?再不出手他可真要死了!”
她只冷哼兩聲,“他死不死與我何干?臭丫頭,你不是盼著他死嗎?”
“我…”我被她噎的無言以對,她又說,“你們要死要活是你們的事,我可不想管。”
我氣極了罵道:“你簡直鐵石心腸!”
如果不是她的什么勞什子雪狼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振邦還在和那人打,我趁那人不備低頭狠狠地咬住他的手,又從身上掏出藥粉向他臉上撒去。
“啊!”隨著他的慘痛呼聲我被震出幾步外,振邦趕緊奔過來扶起我,“青兒,你要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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