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崖吃過那枚咸鴨蛋后,謝阿團小姑娘貌似就和翟讓大爺和解了。
當日翟讓就大方地放謝阿團一眾弟子回山莊了,反正秦崔不在,又有翟大爺罩著,秦大爺說的話就成了屁。
回山莊后,謝阿團就覺得自己人生有了轉折。
翟讓大爺對她的態度,明顯從風吹雨打變成了風和日麗,雖然訓他們習武時并不含糊,可沒事時很喜歡帶著她這只米團子去吃喝玩樂。
比如說,帶著她去找師祖喝喝小酒,順便三個人一起玩玩狹路相逢勇者勝,從師祖那里贏些美人扇啊鼻煙壺啊玉扳指啊之類的。
于是謝阿團姑娘的人氣,在山莊噌噌上升,走到哪里都有人招呼她,“謝師妹,今日狹路相逢勇者勝誰贏了啊?”
謝阿團姑娘感嘆,早知翟讓心結在此,她早交代了,何苦去捱之前的摧殘之苦啊。
自然,人氣爆棚的人,八卦秘聞也多。
傳著傳著就傳成了這樣:
“哎哎你們說,六師叔是不是瞧上謝阿團了?”
“啊不會吧?這世道太瘋狂了,一朵仙界奇葩,師兄弟兩人爭著搶?”
“你看你又看錯劇情了吧,我分析了下,應該是這樣的。謝阿團瞧上了她師父,就是七師叔,可七師叔又跟凌云派的芳允另有奸情,謝阿團傷心郁悶痛,于是六師叔趁虛而入,于是謝阿團另投懷抱……”
“哇,好復雜的劇情啊!”
……謝阿團要瘋了,你們不八卦會死么!
這晚她回去得早,乖乖待在自己房間里,對著窗外的木芙蓉發呆。
她掰了掰手指頭,發現秦崔已經被芳允那小妖精拐下山整整十天了。
整整十天了,秦崔不會渣都不剩了吧?
她分析了一下,又覺得應該不會。
芳允小妖精雖然蕩漾,可秦崔不見得蕩漾,冰渣臉永遠那么冰渣。總之這死男人難攻難啃,十分棘手。
謝阿團苦惱地想,該從哪里開始啃呢。
正冥思苦想,竇錦云回來了。
她看見謝阿團,有些意外,淡淡地說,“今日翟師伯怎么沒帶你去玩?”
謝阿團兩手托腮說,“那個茱萸又來了。翟師叔沒空睬我。”
竇錦云正在解開束起的頭發,手頓了頓,將青色發帶解下,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就披散而下,看得謝阿團很是艷羨,“大師姐,你頭發真好看,干嘛老綁著啊,真是可惜。”
竇錦云笑了笑,拿過木梳,閑閑地說,“那茱萸不是早跟著孫掌門走了么,怎么又來了?”
謝阿團說,“懷春唄。嘁,她看翟師叔的眼神就跟我看紅燒肉一樣,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竇錦云坐在床邊,低著頭,慢慢梳發。
謝阿團想了想,忽然跑過去,挨著她坐,八卦地說,“大師姐,你看出來沒,茱萸和她師姐芳允,其實都是來咱們如意門發春的。芳允把咱們師父拐下山這么久了,你說師父會不會渣都不剩了?”
竇錦云要笑不笑地看她,“師父渣都不剩,豈不正好,他那么殘忍。”
謝阿團說,“我覺得師父眼光不至那么差吧。”
竇錦云說,“芳允長得挺好啊。十八年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謝阿團不高興道,“師父又不能算君子。”
她想了想,盡量客觀地評價,“對,那芳允是長得不錯,身姿婀娜,至少比她師妹茱萸好看。你看翟師叔都什么品味,茱萸都快長成湯圓了,他還不要臉地稱贊,哎茱萸師妹真是越發漂亮了。”
竇錦云打量她一眼,“自己都是個飯團子,還好意思說別人湯圓。”
謝阿團:“……”
竇錦云又低下頭,默默梳發梢,“大概翟師伯就喜歡圓圓的那種姑娘罷。”
謝阿團哈地一聲,輕蔑地說,“行了,別人不了解翟師叔的口味,我謝阿團還能不了解。他是喜歡圓圓的姑娘,不過呢,是喜歡虐。你看他都怎么虐我的,那個茱萸是外派子弟,他不好虐啊,自然就只能調戲了。可憐那茱萸跟個小猴似的被耍,還美得不行。”
她頓了頓,又深沉道,“就翟師叔那種老妖怪,茱萸怎么可能鎮得住嘛。她太天真了。”
竇錦云倒是笑了,“那誰鎮得住?”
謝阿團兩手一攤,“我怎么知道。我只關心咱們師父。”
竇錦云站起身來,開始脫外衣,準備換身衣服去集善堂,“這你也別關心了。”
謝阿團賊嗖嗖地貼過來,“大師姐,你覺得師父喜歡哪種姑娘?”
竇錦云扭過頭來看她,面無表情道,“不知道。不過飯團子他應該沒胃口吧。”
說完,抿唇含笑,二話不說就出門了。
謝阿團怒,“哎師姐你怎么含沙射影的啊?很不上道的好不好!”
這晚吃飯時,封玉發現他碗里的紅燒肉居然沒被搶,這讓他賤嗖嗖地很不習慣,湊去問謝阿團,“哎小師妹,你變老牛了?”
謝阿團嚼著一根青菜,“你才老牛。”
封玉說,“老牛吃嫩草嘛。你看你今晚光吃青菜,都不來搶我的紅燒肉了,哎我很不習慣誒。”
屠因點評,“封玉你真賤。”
謝阿團瞪了竇錦云一眼,大聲宣布,“從今天開始我減肥。你們都別勸我吃肉。”
她話音剛落,面前碗里的紅燒肉就被一搶而空。
謝阿團:“……”
竇錦云含笑不語。
吃過飯后,竇錦云要帶領師弟師妹們去練功,又想起師父一走數日,院里該積灰了,于是吩咐封玉去掃掃,謝阿團眼珠子一轉,自告奮勇要去下苦力。
竇錦云懶得管她,點點頭準了。這飯團子就是上山來作死的,哪能指望她學到真功夫。
于是封玉和謝阿團就一路歡奔漪瀾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