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大軍從原來的魯國國境的彭城南下。經(jīng)過耕田之時,嚞清忘了命令大軍調(diào)整隊形,剛剛播種出芽的良田,好多就這樣被上官嚞清的鐵騎給糟蹋了。兩邊的莊稼漢們敢怒不敢言,都在憂慮這今年的收成怎么辦,再播種怕是跟不上收獲的季節(jié),畢竟差了大概半個多月。
而大軍的最高統(tǒng)帥沒莊稼漢們的這些煩惱,心里塞滿了對唾手可得榮耀的向往。身側(cè)朱唇巧目的姚玲玲也是柔聲細(xì)語,觸感綿軟,讓人心情愉悅。見到藍(lán)天白云,笑聲都要爽朗了好幾分。長官的情緒也感染了他的屬下,整個軍隊斗志昂揚,很快就占領(lǐng)了淮陽。
聽見淮陽淪陷,李玢坐不住了。淮陽之后就是揚州,再下面就是吳郡了,這片路程一馬平川。原本還以為他們會從西北方向過來,那一路還有不少山脈阻擋。但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完了,完全沒在自己的預(yù)料范圍之內(nèi)。
整個江南國一片焦急,變天是肯定的了,鄭國、魯國均是前車之鑒。有人提出讓李玢效仿鄭獻(xiàn)公,主動入盛興城請罪;也有人提出祭天禱告、大赦天下,破解蕭人強扣在他們頭上的帽子。但人家本來就是想要滅了你的,那一切不過是借口罷了,不少大臣提出了反對之聲。此外,還有些正義之士提出誓死守家護國,堅決抵抗蕭賊。最終,為社稷長遠(yuǎn)考慮,大多數(shù)朝臣主張讓國主李玢率領(lǐng)朝臣南遷。李玢又一次耳根軟軟地覺著這個建議是眼下最上等的計策。
很快的,江南國主宗室里不管是老人婦孺還是年輕力壯,除了李炤都同意南遷,保存實力將來再戰(zhàn)蕭賊。宗親們除外,不少大臣表示愿意追隨李玢南遷。因為南遷的人數(shù)眾多,為了路上不發(fā)生混亂、出了差錯,所以也分了好幾個隊伍,編排了秩序。宏武二年二月底,江南貴族集體分批次南遷逃亡。說是要按秩序,但聽到蕭軍又南進(jìn)了一點點的時候,大家就凌亂了,分散往南方各自逃難,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看見貴族們都那么失儀態(tài)地逃跑了,百姓們哪里還坐得住。流亡大軍人口激增,這世界就更亂了。
此次南遷,有人愿意走,自然也是有人愿意留下的。李炤、韋英誠和許達(dá)就是其中的代表。
李炤不太愿意離開他的桃花塢,夫人早已過世,女兒現(xiàn)在在盛興城應(yīng)該也很安全,所以他心里并沒有負(fù)擔(dān)。弟弟李熾被放出來后也娶了妻、生了子,只有他從有女兒陪伴變成又孤單一人。女兒太遠(yuǎn),自己是死是活身邊也無人真心牽掛。再說,他也不覺得蕭國皇室會把他這個無心鬧事的親家怎么樣,頂多是關(guān)押起來,應(yīng)該不至于弄死。他很慶幸,半年前馮皇后把瑤兒要走了,不然這顛沛流離、兵荒馬亂的日子不適合他的心肝寶貝。而且,萬一戰(zhàn)敗,失去了江南國王室的頭銜背景,不淪為軍奴、軍妓或者階下囚,就算是幸運的了。哪能像現(xiàn)在這般風(fēng)光,在盛興城以未來趙王妃的名義入住皇宮,還有皇后親自教育。但是,將來沒有了娘家的勢力,他日萬一趙王納妾,她背后將會沒有任何的幫襯,又將如何自保?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希望趙王不會負(fù)她吧。
作為唯一愿意留下來的宗親,李玢把整個江南蕭軍以南、他自己以北的地方的所有權(quán)交給了李炤。這地盤有多大,得看蕭軍的占領(lǐng)速度和李玢的逃跑速度了。不過,這所有權(quán)只是空口說白話罷了,國都不國了,哪兒來的人還會為個空頭司令效力。
而韋英誠和許達(dá),是自告奮勇為大軍善后的。這兩個人都是好漢,愿意為江南國主誓死效忠,守護王室順利逃離。不同的是,韋英誠是發(fā)自肺腑的對他君主的效忠和捍衛(wèi),愿作李玢最忠實的鬣狗;而許達(dá)是作為軍人對祖國的效忠和捍衛(wèi),愿為人民保家護國。
一個月后,也就是宏武二年三月,流亡貴族們組成了臨安臨時朝廷。但此時的人們,才發(fā)現(xiàn)有很多已經(jīng)走失的家人朋友,甚至包括公主李瑕和江南國主玉璽。
與臨時政府相對應(yīng)的,上官嚞清的大軍也基本抵達(dá)揚州。
于是,不得不舍棄風(fēng)景宜人的臨安行宮,風(fēng)雨飄搖的臨時政府繼續(xù)南下。臨安臨時朝廷變成了越城臨時朝廷。
而此刻的蕭軍,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吳郡。一路上和空城也沒有什么兩樣,士兵根本無心抗擊。到了曾經(jīng)的都城,有皇帝之心的嚞清想體驗下坐龍椅的感覺,國主的龍椅過過癮也是好的。于是大軍在這邊停頓下來,士兵調(diào)整休息。
這年頭的軍餉是不算太差的,但既然來了都沒有法律條文約束的地方,誰不想再多撈一點。這里本來就因逃亡而亂,江南人自己人也搶自己人了,再添上他們蕭國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于是,燒殺搶掠是街頭不可避免的事情。等待嚞清反應(yīng)過來,下達(dá)命令制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日后了。不過作為最高指揮官,嚞清沒有懲罰這些手下人的意思。已經(jīng)得到不少財產(chǎn)的士兵沾沾自喜,膽小沒敢拿的則是懊惱不已,想著下一站自己不能這么呆。
皇室姻親青郡王的產(chǎn)業(yè)桃花塢,可能是整個吳郡損失最小的了。在蕭國士民眾眼里,趙王的形象還是很高大的。不管他是不是喜歡他那個未來的小媳婦,這個趙王的未來岳父他們是不會去輕易得罪的。但也有不清楚狀況的士兵,趁亂搶了桃花塢的不少擺放在外面院子里的物件。甚至還有被打傷的下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這樣的情形,那兩個沒肯跟著離開的繡娘后悔不已,抱頭痛哭。
摸過了國主的龍椅,睡過了國主的龍床,上官嚞清才想起來,吳郡還有他弟弟的岳丈。說起來大家還有點親戚關(guān)系,論資排輩起來自己還是個不占理的晚輩,面子上也得去拜訪一下。
“青郡王,晚輩嚞清有理了。”作為晚輩,他據(jù)了個躬。
“不敢不敢。我只是一亡國之人罷了,如何受得了魏王殿下如此大禮。”李炤扶起嚞清,反而對他作了個揖。
“哪里的話。奉父皇之命,本王此次南下只是替天行道,為百姓除去江南國主李玢這個危害天下的禍害罷了。江南還是屬于蕭國,又哪里什么亡國之理。”江南國曾經(jīng)就是蕭國的附屬國,現(xiàn)在也還屬于蕭國,嚞清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唉,如今江南這番局勢,更是民不聊生了。”李炤搖搖頭,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好說的,他只求能守護好自己的桃花塢就好。
“我有一物,望殿下收下,交給皇上。”李炤揮揮手,示意讓下人拿了上來。是江南國主的玉璽。
帝王情結(jié)嚴(yán)重的嚞清有點挪不開眼,這東西怎么在這個老廢物手里的?
“國主南逃,皇宮里一片混亂,這個東西被落下了。前些日子我去宮里清點管理,發(fā)現(xiàn)了它,怕被別有用心之人拿去,于是便自作主張收起來了。原來也是想找個機會交給殿下的,正好殿下這回來了,就請把它交給皇上吧。國主臨走前已把整個江南托付給我,我不是個愛管事兒的。就請皇上收下玉璽,降江南國為郡縣吧。”
聽了青郡王的這番話,嚞清心中大喜,又是一份很大的功績白送上門了。又聊了沒幾句就回他暫住的吳王宮殿去了。然后找了幾個可靠之人,快馬加鞭護送此玉璽和一封奏折回去。為了等父皇下達(dá)的對他和青郡王的獎勵,他覺得需要在這龍床上再睡幾天,順便安撫一下這邊的各界人士,平定下前兩日因為士兵們的暴行而不滿的人們。
幾日后,盛興城里的陛下收到了李炤上交的玉璽和他代為轉(zhuǎn)告的話,上官泓也頗為興奮。仍舊封李炤為青郡王,享受與他之前一樣的待遇,卻沒讓他一定要在朝堂里的意思。這下算是滿了李炤的意了,他本身就不喜從政,安安樂樂在桃花塢了渡殘生才是他的人生理想。
為了鞏固江南人民的民心,坐在國主龍椅上的嚞清覺得有必要宴請沒有南下的貴族和富商,體驗一把江南此刻最高統(tǒng)帥的癮。
不如之前江南吳郡舉辦的宮廷宴席盛大,但能在戰(zhàn)亂時分湊出這樣一場像樣兒的宴席,主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花了這些心思的人,正是蕭國軍隊的最高統(tǒng)帥魏王上官嚞清隨軍帶來的寵姬姚玲玲。玲玲多年的頭牌經(jīng)驗,在臨安府時也是經(jīng)歷過不少場面上的事兒的。但曾經(jīng)的她,基本上都是來跑過場的,從來都沒有資格來主持。
也不是所有貴族都全然心系李家,愿意欣然而去的。看來留下來的人數(shù),要比原先預(yù)想的多。很多家族都留有人手,只是可能不是長房嫡系。他們有的是想觀望,有的是沒來得及跑,有的是和家里人商量了風(fēng)吹兩邊倒,也有想為李氏效忠搞點小陰謀的。總之,什么樣的都有。
本以為余留的貴族并不十分多,所以除了貴族,姚玲玲還邀請了吳郡的幾位富商,過來湊湊人數(shù)。其中有一位叫沈金山的,不僅僅是江南首富,估計其所擁有的所有家財加在一起,可勝過那江南國國庫數(shù)倍。而此次江南之役,嚞清并沒有撈到江南國國庫的錢糧,都被國賊李玢帶走南下了。
看見能來那么多人,宴會辦得有聲有色,上官嚞清牽著姚玲玲的小手出現(xiàn)時,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高興,整個是紅光滿面、意氣奮發(fā),充滿了統(tǒng)帥的自豪感。他才是江南的主人,而這些江南本土的貴胄們,都是他的臣民。
酒席間,姚玲玲任由嚞清揉捏著她細(xì)嫩的小手,輕聲細(xì)語地跟他耳語:“嚞清,那位身著紫金花色緞子對襟衣衫的,就是沈金山。他的財富也比江南國主的國庫豐厚多了。父皇如此謀算江南國主,其實還不如謀一個他。”江南國主有的可不只是錢,還有土地和權(quán)利,更標(biāo)志著一個王朝的風(fēng)向。不過這些姚玲玲都不懂,她對錢財?shù)亩喙选⑸畹南硎懿庞懈拍睢?/p>
“哦?真的?他做的什么買賣?如此富有。”聽了玲玲的話,嚞清也對沈金山產(chǎn)生了興趣。他要的是功勛,是父皇對自己的認(rèn)可。
“他的產(chǎn)業(yè)幾乎無所不包。珠寶首飾,瓷器茶葉,青樓酒館等等都有。”沈金山也曾包養(yǎng)過姚玲玲個把月,只是不久后又跳槽到了別的姑娘那兒。他好美色,但不十分癡迷于某個美色。
姚玲玲的幾句話撥動了他的心。嚞清很想此次江南之行能建功立業(yè),在父皇面前多多表現(xiàn),早日確定他的儲君之位。于是,沒幾天,這個沈金山就被莫須有的罪名抓了起來,能被抽走的財產(chǎn)也被上官嚞清充公,獻(xiàn)給了他的父皇。
那些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看見上官嚞清身邊嬌媚的寵姬姚玲玲,不少人心底下嗤笑了。堂堂一個王爺,出席宴會居然帶個不是嫡妻的寵姬,而這個寵姬不是別人,竟然還是大家伙都認(rèn)識的姚玲玲。雖然吳郡不是臨安,但曾去臨安,還曾去臨安第一名妓裙下求仙求死的,也是不在少數(shù)的。畢竟兩個地方很近,江南最不缺的又正是文人騷客,而文人騷客最愛的又都是青樓。這種宴會基本上都是男人,而女人除了端茶遞水的丫鬟,花枝招展的就姚玲玲一個。大家看著她,各有心思;她看著那些個男人,也憂思重重。
宴會結(jié)束,那幫喝醉了酒的貴族男人也是愛在一起八卦的,聚在了一起,都是一臉的猥瑣。
“難怪我聽說魏王極為寵愛他帶來的這個姬妾,原來是玲玲。玲玲女上之功功夫極好。”
“我怎么覺得和她一起玩老牛推車更爽呢?”
“從她嘴里喝酒,那滋味才叫一個香甜呢!”
幾個男人聚在一塊兒,笑得無比的歡暢。原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魏王也不過如此而已,撿了大家的破鞋當(dāng)塊寶。
戰(zhàn)爭年代的生活是缺少娛樂的,本來就妙不可言的姚玲玲給了這幫戰(zhàn)亂的男人諸多的樂趣,嘴上的、手上的、身上的、心里的。這一夜,他們都聊很過癮,睡得也很香甜。
話說沒有隨大部隊離去的韋英誠,率領(lǐng)了一支僅一千人左右的小型敢死隊伍,戰(zhàn)士們?nèi)巳舜┥喜家拢瑵撊肓藚强さ母鱾€角落,開始了他們偉大而又秘密的計劃行動。
因為之前蕭軍的一系列過分行徑,老百姓對蕭國士兵并無好感,而魏王嚞清的那場盛宴,也并沒能討好愉悅到他們。而韋英誠率領(lǐng)的這些身著布衣的江南士兵們,潛藏在百姓們中,真誠地和他們溝通談心。韋家軍們告訴了這些百姓們,江南國主留他們在這里,目的和職責(zé)就是保護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幫助他們堅決抵抗蕭人,還江南人民眾一個江南國。一聽見江南國主曾留下這樣感人肺腑的話,百姓們的情緒被點燃起來,愛國之心熊熊燃燒。這些曾經(jīng)遭到這幫語言不通的蕭人野蠻欺壓的吳郡市民,幾乎人人都愿意為江南政權(quán)余留下來的這些年輕壯士效力,幫忙掩護他們的安全。
所以,這些士兵很快地分別住在了吳郡的各個人家家中,平民、貴族家里都有。閑暇時,這些壯士們扮作市民們的親戚朋友,躲在民眾們的后宅內(nèi)院。必要時,三五成群,在街頭巷尾,看見落單的蕭國人就偷偷擊倒。這么一來,不出幾日,這些來自蕭國的士兵再也不敢在吳郡街頭耀武揚威了,并且絕不在街頭開口講北方語。出門也必是列成小隊,落單可就是意味著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為了整治街頭暴民襲擊蕭軍的不良風(fēng)氣,魏王上官嚞清在整個吳郡城內(nèi)實施了嚴(yán)密的盤查行動。但蕭軍將士們翻來覆去在城內(nèi)百姓家中搜查了差不多一個月,結(jié)果卻是一無所獲,讓人不得不垂頭喪氣。每當(dāng)盤查時,這些個賊人就好像憑空蒸發(fā)了一般,百姓們把這幫匪賊保護得太嚴(yán)嚴(yán)實實了。而對于吳郡的百姓來說,蕭軍的每一次盤查,都會激發(fā)和加強自己對這些江南民族英雄的敬仰之心。
因為這樣的變故,上官嚞清很疑慮,到底還要不要南下繼續(xù)追趕李玢?追趕像李玢這樣的落水狗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但吳郡目前這狀況,他深深地感到憂慮,就算他將整個江南都打下來了,這地盤似乎也不是屬于自己的,遺留下來的貴族和百姓無一例外的都選擇幫助暴民,這樣殘酷的現(xiàn)實讓他再也不想做那龍椅的黃粱美夢了。而他帶來的蕭國軍隊也在這地方終日惶恐,自己和自己戰(zhàn)友的性命都朝不保夕,但敵人卻連在哪里也不知道。這變故不得不讓他們的統(tǒng)帥抓心撓肺,他究竟應(yīng)該怎么辦才能真正解決問題?!終日夜間翻來覆去,玲玲也不能解決他內(nèi)心的痛苦和問題。但長時間的熬夜靜思卻沒能讓他找到一點有用的頭緒。睡眠不足讓他頭疼不已,最終不得不把魏宏昌、李律等幾人都叫來商議。
“現(xiàn)在城內(nèi)肯定留有作亂的江南國余孽,僅僅這幾天,我們已經(jīng)損失了兩百多名士兵了。而之前的幾次突擊搜查,我們的人并沒有搜查到任何可疑之處。在這樣下去,必然還會有更多的士兵會莫名其妙的在街頭犧牲。為此,你們都有什么看法?”
其實,此刻的嚞清很想把這些吳郡人都滅了,尤其是那幫吳郡的男人們。既然查不出,這些吳郡人就都有嫌疑,就算不是兇犯,也是幫兇,都是敵人!而行兇之人,只可能是男人,不可能是女人,所以吳郡的男人都該死。但是作為全軍的最高統(tǒng)帥,應(yīng)該擁有的理智和冷靜他還是有的。胡亂鎮(zhèn)壓平民,勢必會讓已經(jīng)飄搖的民心更加不穩(wěn)。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解決暴民的問題,他思考不出。他覺得自己對江南人已經(jīng)盡心盡力,不明白為什么不管自己如何做,都暖不了這幫說話綿軟的江南人之心。在他眼里,這些江南男人都是一幫面皮溫柔、內(nèi)心狠辣的陰險小人。
“殿下,臣有四點提議:
“其一,我們應(yīng)該派士兵在各個大街小巷的交叉拐角處派步兵五人一組輪流站崗,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立刻拿下。
“其二,再派百名騎兵,十人一組,分頭巡邏。
“其三,樓高視野極佳之處也派幾名弓弩手瞭望,如見有人街頭行兇,當(dāng)場擊殺對方。
“最后,吳郡水網(wǎng)密布,四通八達(dá),我們可派水軍乘小船游河巡邏,如遇匪賊,好與岸上巡邏站崗之人配合捉拿。
“匪賊人數(shù)不及千人,我四十萬大軍如今還有三十六萬之眾。殲滅匪賊,數(shù)日即可成事。”
說這話的是李律,現(xiàn)任職于門下省,官拜侍御史。他雖出自隴西的李家,從小苦讀各種經(jīng)書子集,擅長謀略,但卻不擅武力,各式武器雖都會一些,但均是不精。
李律言畢,魏宏昌接著補充:“李大人所言極是,臣提議,同時在城內(nèi)張貼告示:‘凡對匪賊知情愿告者,賞銀百兩;藏匿匪賊者、街頭幫兇者、窩藏匪賊者等,捉住后以罪同匪賊論處,皆是死刑。’”
聽了這兩名副手的話,上官嚞清心中豁然開朗,之前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一拍桌子,高興地道:“太好了,就這么辦。”即刻傳命下去。
果然,不過十?dāng)?shù)日而已,吳郡很快就安靜下來。雖然并沒有幾個百姓真正會交出這些視死如歸的勇士們的,但這些民族英雄也不好意思繼續(xù)留在這邊禍害愛戴他們的百姓。有的躲在百姓家中閉門不出,有的已在打包準(zhǔn)備南行。街頭一片空寂,百姓們也皆怕自己被蕭軍不小心誤傷到,對蕭軍憤恨不已。
這小型狙擊隊的領(lǐng)袖韋英誠見到蕭軍這樣的打壓陣勢,既高興于自己順利地完成了國主交付的任務(wù),暫時拖延住了蕭軍的行軍步伐;又擔(dān)心于如果再進(jìn)一步下去自己的人員損失會增大,雖然暫時狙擊隊里被敵方擒住的并不多。蕭軍這殲滅江南軍的陣仗,他也很難進(jìn)一步展開拳腳,他得再想想別的法子。最后,他也同意了大部分組員的決定,準(zhǔn)備南遷。他相信蕭軍不會甘心只打到吳郡的,他應(yīng)該先南下部署下一個站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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