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和駱仲驍的婚禮在本市最著名的酒店里舉行,那些來來往往的那么多的人,他們都帶著笑臉。
喻悠悠一臉平靜的看著駱仲驍和那些她一點也不熟知的人打著招呼,看他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發揮著完美的公關策略。
駱仲驍似乎能記住所有的人,對這些人的說話語氣都不同,說話的內容更不同,他能從商業內容講到國內的生態問題。
喻悠悠突然發現,他是那么的善于應酬,也是樂于應酬的,好像比以前好了。 婚禮不緩不急的進行著,不過中途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令她怎么著也想不到的人。
她的生父——喻知行!
十幾年未見的父親,她想不到會這樣見面,唐突卻驚喜,對這個生父,她總有說不出的感覺。
本來該埋怨的,他還那么小,他就把她托付給靳斯寒的父親,然后殘忍的離開了她。
不過他又是那么的情有可原,靳父告訴過她,喻知行是因為當年參與了一樁黑貨生意而招來了仇敵。多年未見,因為心懷芥蒂,她和喻知行并沒有顯得多親,父女倆交流起來,都是喻知行主動的。
他喻悠悠的耳邊淡淡的說,“眼光不錯,這個人不錯。”
喻知行是在評價駱仲驍,喻悠悠不知道自己眼光到底怎么樣,但是駱仲驍肯定是符合大多數人的心意的。
駱仲驍身價不菲,對她也是有感情在的,更何況,駱仲驍還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她根本不必太擔心他婚后不忠。喻悠悠也不知道婚禮進行到什么時候,她只是機械的做著別人讓她做的事,沒有任何的想法,也不會有任何的反對。
因為她覺得,那么做,會有不錯的效果,就比如,她選擇嫁給了駱仲驍,這個選擇,不好也不壞。
靳斯寒也有來,和他那個未婚妻一起,他的現任女友有點像他前女友,當她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該徹底絕望了。 婚禮結束,她和駱仲驍是被司機送回到他那棟別墅的。喻悠悠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至少他全身都是酒味。她以為他喝醉了,但他的眸子卻分明有著清晰的痕跡。
他去洗澡,她則躺在床上,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娶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一樣。她在初中的時候,她天真的相信海誓山盟,相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在高中的時候,終于清楚,原來所謂的愛情真的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定。
她在大學的時候,清楚的了解,很多人的婚姻愛情都是委曲求全。生活是何其的殘忍,一點一點教會她事實,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我愛他,他愛我。
愛?奢侈了!
不過,好在,他的心里有她。
駱仲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喻悠悠在發愣,他看到后,嘴角扯了扯,將睡衣扔到床上,微微彎下身子。喻悠悠感受他的氣息,這種陌生的帶著強烈的身體的氣息,她的身子僵了僵。她戴的繁瑣的鉆石耳墜已經取下來,駱仲驍彎下身子向她的耳朵吻去,她莫不可聞的躲開。駱仲驍停下來,就那樣看著她,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反應。喻悠悠看了看他,然后從床上跳下來,站在他的面前。駱仲驍看著她,仿佛就像在看某只小動物又將要做什么。她的手微微的顫抖,但還是走上前,靠近他零距離的地方,她踮起腳尖,抱著他將自己的唇湊上去。
他的手抱住她的腰,嘴唇微啟回應她給予的主動。他們吻得難舍難分,他突然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
婚后,便是理所當然的度蜜月,在這件事上他們達成了一致,不用到為了所謂的身份地位而選擇到國外,也不用為了所謂的陶冶身心而選擇到國內著名的景區。
他們只是簡簡單單的到本市鄉下的農村去看看。公路兩邊的景色都是清秀的,喻悠悠手中拿著一本雜志隨意的翻著,上面有說她和駱仲驍,還有人說,她是本世紀最幸運的灰姑娘。
她皺了皺眉,翻看了幾頁,就丟在一旁,不想再看了。
她想,她以后不做小娛記了,親身當過里面的主角后,她才知道有那么的難受。 到了目的地,他們都穿著很便利的休閑裝,駱仲驍穿著襯衣和休閑褲,第一天,她提議一起去摘樹上的橘子。
駱仲驍果然不買賬,對她的行為表示鄙夷。
她卻不服,“黃橙橙的橘子多么誘人啊,自己摘得,肯定更好吃。”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從來不喜歡簡單重復的機械勞動。”“我覺得你就是在找借口,你是不是不會啊,我們的駱家少爺?”她故意用激將法激他。
開始他不應,后來她啰嗦多了,只能從了她。
她贏了他一次,打心底里高興,誰叫他以前總是欺負她的?
駱仲驍爬到樹子上去,一手拿著剪子一手握著橘子的下方,只有這樣連同一截很短的枝條剪下,橘子才能放得長久。
喻悠悠見他身體騰空,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你小心一點。”駱仲驍自信滿滿,“沒事,難不到我。”喻悠悠站在樹下,也用剪子一個一個的剪下橘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事先準備好的籮筐中。他下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沾上了樹枝上的青痕,純白的衣服就這樣毀掉了它的色彩,徒留一些狼狽。
貴氣無比的駱仲驍竟然成了這幅樣子。
喻悠悠看他這樣子,竟覺得隨和了不少,不由得掩嘴直笑。駱仲驍搖搖頭,不去理她,自己去換了衣服。
可是這種快樂沒有持續多久,也許是因為水土不服,許是吃壞了東西,當天晚上,她便開始胃疼了。駱仲驍的手一直捂在她的肚子上。喻悠悠看著天花板,嘟嘟囔囔道,“看來什么都要付出代價。”“是你自己體質不好。”她瞪他一眼,“我這是水土不服好不。”“所以你活該疼。”男人的話一點也不舒心,還是那么堵。喻悠悠氣不過,轉過身不理他了。他們離開的時候,農主還送給他們的一大口袋橘子。
橘子顏色亮眼而且個子也大,喻悠悠看著心里就很歡喜。
駱仲驍看著她貪了小便宜沾沾自喜的神態,覺得很不符合自己的價值觀,就沒有理會她,任由她自得其樂,不去打擾她的小幸福。駱仲驍開著車,卻在途中接了一個電話,他的神情有些古怪,卻也沒有多說。喻悠悠在后面剝著橘子,然后一口一口吃著,見他神情古怪的看著自己,“要不要吃?”原本只是禮貌性的問一句,沒有想到他還真點頭,她只好一個一個的遞著喂到他的嘴里。其實橘子很甜,但他卻沒有什么表情,和平時和他差別挺大,她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兩人回到本市,喻悠悠第一件事就是去給葉一朵送橘子。
怎么說葉一朵都是她半個媒人,她怎么著也必須意思一下。葉一朵一氣,抓起橘子就向她扔過去。喻悠悠連忙躲著,兩個人在偌大的客廳里跑來跑去,直到兩個人都跑累了。
葉一朵拆開包裝,一看就只是幾只橘子,頓時臉色一變,很沒好氣的惱著說,“真吝嗇,這么大老遠,就帶這么幾個橘子,你嫁給駱二爺,蜜月旅行就是去窮鄉僻壤?”“相信我吧,這是那里最昂貴的東西。”葉一朵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為什么?”“你想想啊,這是大名鼎鼎的駱二爺親手摘的橘子,你想想,這要是放到拍賣會上,豈不是會火爆異常!”葉一朵推了她一把,“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喻悠悠剝開一個橘子放進自己的嘴里,“事實就是事實。”葉一朵搖搖頭,“看你這樣子,我還真是白擔心了。”“擔心什么?”“說真的,難道你就不在意靳斯寒了?你心里都不介懷?”“都不重要了,我發現,他心里雖然有我,但是放得位置不對。”“什么不對?”“他的新女友,和他的前女友是同一款的,他就喜歡那樣子的,更何況,今非昔比,他要是娶了他現在的女朋友,事業就順風順水了。”
“你真的看開了?”
“嗯。”
從葉一朵家離開,喻悠悠的心情得到了空氣的舒適,只是,她從未想過生活會真的有如此多的偶然。她站在咖啡屋的門口,從巨大的落地窗看進去。駱仲驍和喻知行對坐著,喻知行臉色并不好,他一直在說著什么,駱仲驍的表情很冷,他并沒有開口,但臉沉得嚇人。喻悠悠并沒有站多久,便招出租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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