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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木已成翕

第十九章

程翕兩天以后因為一通電話急匆匆地告別木槿趕回了A市,而從上次木林森來看到她與程翕在一起之后到現在,他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短信一個電話,木槿時常拿著手機發呆,每當有人打電話過來,都會滿懷期待的以為是她的小六,可是失望在累積,她生氣,氣他把話說得那般漂亮,卻沒能走到最后,可是,理智告訴她,是她先和程翕在一起的,是她說不喜歡他的,那么她有什么生氣的資格,她總不能自私的一味要求和享受他的愛,還要責怪他做的不好。

蘇蘇端著一杯熱奶茶放在木槿的書桌上,說道:“怎么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啊!”

木槿一手拄著頭,噘著嘴,接過奶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蘇蘇隨手拖過旁邊室友的凳子,木槿轉過身,和蘇蘇面對面坐著,蘇蘇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你怎么最近沒有回你堂哥家啊?他今天怎么沒來接你啊!”

木槿尷尬的笑笑,若是她沒有記錯,上次他離開時說的是:“木木,如果你愿意回家,就給我打電話。”現在想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也就是說她如果不給他打電話,那么他是決計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的。

“問你話呢,發什么呆啊,怎么自從交了一個帥到沒天理的男朋友開始整個人隨時都像丟了魂兒一樣。”蘇蘇沒好氣的推了推木槿。

“沒有啊,最近不想回去。”

“可是感覺你好像似乎在等什么啊!”

木槿端起奶茶,仰頭灌了一大口進去小聲嘀咕道:“女生的第六感總是那么準么?”

蘇蘇嘿嘿的笑著:“那是當然。木槿,其實我感覺吧你那個堂哥也很帥很貼心啊,要不你把我介紹給他?”

“你不是有男友嗎?”

“踹了啊!”

木槿剛喝下去的奶茶一口噴在地上:“真是個隨便的人啊!還以為你是一個多么專一的人呢?”

“我很專情啊,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有的感情是不可能長久的。當然,和你那個堂哥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但為什么覺得你很喜歡你男友啊,兩個人也很合拍。”

“喜歡不一定合適,總不能這輩子就指望著喜歡過日子吧,人這種生物主動久了總會累的,雖然我和他之間一直都是他主動,但是我想,這樣下去某一天他也會先離開。”

“不挽留嗎?你舍得?”木槿問道。

“舍不得又怎樣,木槿,我們都是二十多的人了,不能總是活在幻想中。”蘇蘇起身,將室友的凳子挪回原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打開電腦,準備她每天晚上的光榮戰斗,她說:“木槿,總感覺你和你堂哥之間的關系很奇怪,一點都不像兄妹呢?”

木槿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尷尬的笑笑,起身找來拖布處理自己剛才弄臟的地方。

木槿始終沒有給木林森打過電話,他似乎退回了自己的陣地,沒有主動找她,倒是程翕和她之間的聯系變得頻繁,他開始關心她的生活起居,開始在乎她的心情,甚至變得婆媽,每天督促著她的學習,他所作的這些木槿全部欣然接受。半個月后,木槿依舊沒能收到任何關于木林森的消息,她也試圖和木林源通過電話,拐彎抹角的去了解木林森的狀況,木林源卻總是說她和木林森之間的事情她不參合,然后便向她一頓狂轟濫炸的抱怨最近生活的不如意,這種情況多了,讓木槿不得不放棄這種方式來探索木林森最近的生活。

“喂?喂?喂?木槿,還在嗎?”程翕在電話那邊狐疑的叫著,總感覺在他千里之外的她最近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幾次兩人通電話,她都只是默不作聲,偶爾簡單的應一聲,或者問他:“神龕,你剛才說什么,信號不好沒聽清。”她有好多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不認真。

“在呢。”木槿坐在陽臺上,這段時間的北方天氣回暖加速,恨不得一步從冬季跨到炎炎夏日,她說:“神龕,今晚上我們這邊可以看到好多星星啊!”

“是嗎?木槿,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總感覺你最近有點不對?身體不好還是和同學產生什么誤會了?”他本想問她是不是因為木林森的原因,可是心里卻勸說著自己不要去接受這個現實,她說過她還不打算放棄他,那么她就一定不會背叛。

“小六最近似乎失去了聯系,我很擔心他,你不會怪我吧?”她沉默了一陣,還是清楚地向他交代了自己內心所想。她不想讓他誤會,讓他去猜忌,也是,她喜歡他那么久,如今在愛的世界里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回應,她那么要強的人怎么會輕易去放棄這段自己掙扎了那么久的感情。

“嗯,我知道。我不怪你,畢竟他對你那么好,你擔心也是應該的,不然不是顯得無情無義了一點嗎?”他在電話里哄著她,卻在電話的這一頭沉寂的望著遠處的星空。

“可是,總感覺我這樣做不好,對你不夠鐘情,對他又似乎藕斷絲連,我想過了,這種感情的折磨我不想再繼續,所以……”

“所以什么?”他急切的打斷她的話語,本來靠在墻上的身體一下繃緊,好像有什么人突然攥緊了他的靈魂一般。

“沒什么,就是想和小六說清楚,不能傷害三個人啊!”她笑著。

“嗯,好。木槿,我有點累了,先休息了,你也別想那么多。木林森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我想如果你和他說清楚了,他也定不會在糾纏你不放。”他揉揉發痛的眉心,掛了電話。

木槿站在涼風中,糾結了半天,好多次播出電話卻又馬上摁掉,想到那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隱隱的覺得心疼。程翕掛了電話,踩著屋里昏暗的燈光走進書房,電話響起,傳來他淡漠的話語,片刻后,似乎電話那邊的人刺痛了他什么,一抹冷笑出現在嘴邊,也不顧電話另一端那個人嚴厲的語氣,直接摁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仍在昏暗的角落,向屋外走去,不去理睬仍舊嗚嗚想個不停的電話。

木槿最終還是撥通了木林森的電話,那邊傳來那個熟悉的溫暖的嗓音,他說:“木木,怎么了?最近好嗎,突然想我了?”他說的那么輕快,好像兩個人這接近一個月的疏遠絲毫不影響他對她那種親密無間。

“嗯,沒怎么,就是看你最近好不好。”木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他就那么一個神奇的人,讓所有人都那么心疼他,不舍得傷害他。

“最近很多事有點忙,所以沒有給你打電話,也沒有接你回家,抱歉。”他在電話那邊輕巧的說著。

聽到她的話,木槿不知道為什么一股無名的火竄上來,她向他嚷道:“你怎么總是和我說對不起,你有沒有做錯什么,你就不能不對我那么好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很內疚很有負罪感。”

“還是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到你,給你造成困擾了嗎?”他聽到她暴跳的語氣,還是將所有的事情歸攬在自己的身上。

木槿無奈,聽到他語氣里出現的疲憊,心里忽然被拉扯的很疼,就像小時候她最愛的那個小書包被鄰家小男孩搶了仍在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一樣,就像小時候她鬧著要離家出走,杜若將她推出門說不要她的時候,就像長大以后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卻告訴她他的愛另有其人的時候……

“對不起,讓你費了那么多的心思,我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因為貪戀你給的溫暖,而無限制的在你身上索取我所理想的愛,索取我不能在他身上感覺到的柔情,是我的自私,將我們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是我的自私,讓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說著,聲音變得哽咽,眼淚不自主的留下,被風吹進領子里,冰涼的澆滅了她對所有美好感情幻想的熱情。

“是這樣子嗎?這么久我等到的就是這個答案嗎?”他問著,聲音里沒有半絲變化,仍舊溫暖,只是忽然間那聲音變得好遠,好遠。

她哭著:“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在眼睜睜的看你像個溺水的人一樣,在這段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情里掙扎著。”

“你舍不得我難過不是嗎?”

“就是因為舍不得,所以,木林森,以后我們再也不要聯系了,再也不要見面了,就當這快一年的感情沒有存在過,一切都只是時空交錯出現的海市蜃樓。”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將所有的眼淚狠狠的襯在自己的衣袖上。

“我還是贏了不是嗎,你最后還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離開,所以木木你并沒有你說的那么無情不是嗎?還記得我曾說的話嗎,只要你說讓我離開,不在需要我,那么我會走的義無反顧,但是若你需要我,只要允許,我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好了,乖,不哭了,就算是要和我道別,也要笑著,你想以后再也沒有人會纏著你不放,再沒有人成為你和程翕之間感情的阻礙者了不是嗎?”

“小六,你生氣好不好,這樣我才能安心。”她抬起頭,望著天,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向天祈禱著,愿在最后能將他想要看到的笑容傳到他的那邊。

他說:“對不起,我做不到,和你生氣。”隨后,掛了電話。

木槿聽到電話傳來的忙音,感覺自己的世界忽然間少了好多可以期盼可以在乎的東西,生活即將面臨空乏,那么該用什么來緩解他已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忽然變得好不習慣。

而在C市的另一邊,木林森坐在白色的病床上,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機,旁邊一個男子削著手上的蘋果,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接電話之前明明開心的像個孩子,為何此時的表情卻像是丟了什么心愛之物一樣。

“是小嫂子嗎?”男子笑著問道,俊俏的容顏白凈的讓人看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木林森點點頭,勉為其難的笑道:“恐怕真的不能是了。”

男子手上的蘋果皮斷掉,抬眼疑惑的盯著木林森:“不能什么?”

“估計做好友都會變得無比的尷尬吧。”

“呵,小嫂子還真是無情無義啊。你看你最近因為那些書版權的問題忙的都躺醫院里來了,也不見小嫂子一個關心的電話,好不容易盼到了吧,卻是說道別的。木林森,你除了我們這群兄弟估計也剩不下什么了。”男子是木林森的好友之一,叫做陸離,今晚剛好他沒事兒,所以便由他來照顧木林森。半個月前,木林森的書因為在版權方面出現了不少問題,忙著解決問題,顧不上吃飯,落下嚴重的胃出血,不愿意告訴自己的父母,也不想讓木槿擔心,所以獨自承受著,沒敢給任何人打電話,害怕一不小心說漏嘴。

“她會回來的。”

“這么自信?”

木林森點著頭,忽然笑的無比的燦爛,近來蒼白消瘦的臉上似乎因為他的笑,又恢復了往日的耀眼:“我就是篤定,她一定。”

“那倒是希望你所有的愿望變成現實。現在你就好好養病,等著她回來。”陸離說完,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木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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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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