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云淺歌送走花落雨,她沒有回房而是去了龍傾城的房間,房門外,剛要敲門的云淺歌聽著房間沒陌生的聲音,敲門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今年禹城一片豐收之象,再戴半個月,糧食收割,今年不僅帝都糧庫可以堆滿,就連附近縣城糧庫也可以存備滿!”
“如此甚好,如今天下局勢看似平穩,實則一觸即發,狼煙起,兵未動,糧草必先行!如今禹城今年豐收,卻是我夏國一件喜事!”聽著屋內兩人的回話,云淺歌眉頭深鎖,少年那個聲音的主人自己不知曉是誰,可是后面的那個聲音的主人確是自己無比熟悉的龍傾城!“你打算就這樣站在門口么?”
屋內兩人在云淺歌靠近門口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她,可是兩人感覺到來人腳步沉重,呼吸忽快忽慢,便已經知曉來人是個沒有半點內力之人!口兮在發現門口有人的時候,他目光觸及龍傾城的視線,只見他一點都沒有顧忌,不是他沒有發現門口有人,因為龍傾城的武功早在自己之上,那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來的人是龍傾城信任之人!聽見屋內龍傾城的聲音,云淺歌一愣,四處張揚看了看自己身邊,卻發現門口處只有自己一人,想來,龍傾城的話是對著自己說的!
云淺歌不禁一笑,看來里面的人在自己靠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了!
抬起手緩緩推開門,屋內兩日不見的人影入進自己雙眸,紫衫依舊,見云淺歌推門而入,那人懶散一笑,一雙鳳眼中懶散之氣擴散!“我聽見有人,所以就沒進來!”踏進房間,云淺歌看著龍傾城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不禁想起自己剛剛似乎無意間窺聽了他們的談話,想著還是解釋清楚的好,自己并非有意聽他們談話的!“站了這么久,過來坐吧!”
龍傾城看著云淺歌雙眸中的焦急,懶散一笑中帶著淡淡的寵溺!
“哦;”
見龍傾城已經在他身邊的椅子前桌面上為自己到了一杯霧氣裊裊的茶水,云淺歌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了龍傾城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見云淺歌坐下,龍傾城將茶杯用手輕輕的推至她的面前!
而后又與屋中另一人繼續剛剛的話題!
“距離秋收已近,我已經下書至九州十八省,命他們將陳糧送往邊疆,到出糧庫,準備進入新米!”“傾城,今年禹城數十年來罕見的豐收,為何不將新糧運往邊疆,就算沒有陳糧,今年禹城的糧食也可以供應的上!”
云淺歌這才注意到,原來房間內的另一人正是兩日前在別院遇到的禹城城主口兮,想來也是,只有禹城的城主才有權利坐在這間房里!聽著口兮的話,云淺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緩緩端起茶杯薄唇淺淺的試探了下溫度,隨后眸中劃過一絲無奈,又將茶杯緩緩放在桌子上!她這一微小的動作卻令坐在他斜對面的口兮看的一清二楚!口兮也很詫異門口的人會是誰。竟然令龍傾城如此放心,當她推開門進入房間的那刻,自己一眼便認出了她就是那日在別院帶走花落雨的人!今日她穿了一件月牙白長袍,口兮實在想不通這樣看著一副弱不經風的病秧子書生,龍傾城為何會將她留在身邊,據自己了解,龍傾城身邊重來不留無用之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
看著云淺歌嘴角剛剛的那一抹諷刺,口兮不悅的問到!
龍傾城看著沒有回應的云淺歌,目光落在她停留在茶杯之上輕輕摩擦的指尖,嘴角勾起,緩緩開口對著低著頭的云淺歌道!
云淺歌這才緩緩抬首,目光中帶著清冷看著口兮,在口兮激怒的注視下,緩緩對著口兮開口諷刺道!“虧你為一城之主,卻不懂,萬無一失,萬事都以不時之需籌備,卻狂妄只看眼下情勢,禹城雖然看似今年豐收,卻并未收割到手,那就還不算豐收,還有,禹城有你這樣的城主,我賭今年禹城不但不會豐收還會面臨顆粒無收百姓斷糧的困境!”
云淺歌句句沒有留情,雖然他是這糧食之都禹城的城主,可是在自己眼中卻如同塵埃,只因為他是一手促就花落雨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
花落雨乃是疆國人,代表的便是疆國,他羞辱花落雨,便如同羞辱疆國,自己又怎能看他順眼!“就算傾城護你,就憑你信口雌黃本城主依舊拿的下你項上人頭!”口兮極怒,若非龍傾城在,口兮早就一掌斃了眼前的少年!“就憑你,一手促就禹城即將面臨顆粒無收,導致糧庫面臨斷糧,你的項上人頭夏國百姓人人摘得!”“吃了狗膽!”口兮一聲怒吼,啪的一聲,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咣當一聲,桌子頃刻間碎裂,!“口兮!”見一身殺氣騰騰的口兮,龍傾城不悅的開口,聲音中帶著無名的怒火!云淺歌紋絲未動,目光冷冷的看著怒火中燒的口兮,雙眸中沒有一絲恐懼!口兮從來不曾見過龍傾城為了一個人盡然會對著動怒,心中一緊,他究竟是誰,為何龍傾城要如此護著縱容!“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小云子!”
龍傾城收回視線,看著面對一身殺氣的口兮依舊鎮定自若的云淺歌,不禁非常好奇她為何如此篤定今年禹城會面臨顆粒無收的絕境!“人之偽善,天亦罰之,他為禹城一日之主,我以我項上人頭賭禹城顆粒無收。”
云淺歌并沒有說出自己所知,而是將滿腔所見所聞化為人身攻擊!“我看你是活膩了!”口兮這一刻真的怒了,再也壓制不住自己體內迅速燃起的怒火殺意,抬起手掌帶著肅殺便對著云淺歌的面門劈去!云淺歌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察言觀色的功夫可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在口兮眼中殺意決堤那刻,口兮沒動她先動了,一個起身早已經躲在了龍傾城的身后。當口兮一掌劈來,已經被怒火沖昏了眼睛的口兮想收掌已經來不及了,掌風已經到了龍傾城面前!
在三年前花落雨執意要嫁給口兮的時候,云淺歌那個時候至花落雨口中便知曉了口兮很多事情,口兮十二歲的時候武功已經是中原武林中可以稱霸一方!他師傅承武當,盡得恩師山峰道人真傳,可以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四十年前,武當的山峰道人便以一雙鐵砂掌獨步武林,可想而知今日的口兮武功是何了得!自己并非不怕死,并且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死亡,可是在自己知道的龍傾城的身份后,自己更加的相信只要自己在龍傾城身邊,那么在夏國一日,自己便可以溫飽,并且不受到欺凌;多日來的相處,自己無意中發現龍傾城不禁給了自己衣食住行并且在自己的實物中參加了非常珍貴的養身補氣的藥材,雖然自己并不知道為何他要這么做,可是自己此時能確定的便是他不會讓自己死,目前最少不會,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他那些珍貴的藥材;砰地一聲,云淺歌只見口兮雷霆一掌快到面前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龍傾城一掌揮出;
口兮沒有想到龍傾城會出手,不由驚訝至極的看著龍傾城;所以對于口兮的武功,云淺歌一點不懷疑,只要他動動小手指自己的小命就頃刻間玩完!可是現在不一樣,自己有保護傘,要要殺自己也要看看是否有人答應;
目光觸及放在龍傾城面前桌子上的依舊熱氣騰騰的茶壺,云淺歌嘴角邪魅一勾,一手飛快的拿起茶壺對著那廂愣神的某人頭頂用盡全身力氣咣當一聲砸去;口兮只聽頭頂一聲巨響,伴隨而至的是額頭劇痛,隨后燙人肌膚的熱水至頭頂落下;“啊!”
龍傾城看著眼前一系列的突發狀況不禁額頭一鄒,尤其看著一個彈跳蹲在地上包頭痛呼的口兮,水很熱,很燙吧,心中不禁哀嘆到;
“你個瘋子!”
口兮痛苦的抬起頭,此時一張俊美的臉不知是被燙的還是氣的紅的跟蒸熟的螃蟹一般,而頭頂還冒著熱氣;他憤恨的盯著那個一臉無辜站在龍傾城身后的人,若是眼神能殺人,云淺歌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幾百回;“手滑了;”
面對口兮殺人的目光,云淺歌只是抬起自己那支纖細的手臂,在口兮噴火的目光下小手張了張,語氣淡漠的說到;龍傾城一聽,不禁心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好一個手滑了,正好滑倒了人家頭頂;口兮看了一眼依舊不語的龍傾城,氣的是牙咬得咯咯響;今天有龍傾城在,宰不了他小子,自己就不信他天天膩在龍傾城身邊,在禹城自己要一個人消失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想著口兮搖搖晃晃的抱著頭起身,頂著冒著熱氣的頭看著云淺歌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小子你有種,我記住你了;”
說完憤怒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已的某人長袖一甩摔門離去;看著口氣氣急敗壞離去的背影,云淺歌嘴角邪魅地方勾起,哼,我也記住你了,只要我在禹城帶上一天我就會讓你的生活多姿多彩一天;龍傾城緩緩起身,看著一臉冰冷的云淺歌他似乎心中猜到了云淺歌為何會如此對待口兮,多半原因恐怕是為了那日她救回來的女子花落雨;“小云子,如今人已經走了,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為何你會說幾年禹城將會顆粒無收;”
龍傾城雖然不清楚云淺歌為何會這么說,但是自己卻敢確定,她的話并非是一時氣話,也并非針對口兮!聽著龍傾城管自己叫小云子,云淺歌嘴角抽搐,這是自己好像第二次聽到他這么叫自己,第一次是在兩日前他告訴口兮自己是他的人時候!那日自己因為心系落雨姐姐,并未在意!
可是,此時怎么聽,怎么覺得怪異,記得自己曾經身邊也有一個小太監,好像叫小丑子,因為他是自己在掖庭局帶回的人,長得又非常的丑,所以當時自己為了激勵起他自信心,所以當時自己背道而馳給他賜名小丑子!聽到龍傾城這么叫自己,自己就感覺自己被他當成了小太監,畢竟,他是天之驕子,身邊隨從之于便是太監!他不會想把自己這個小云子變成太監小云子吧,自己不用他便,若為男兒身,此時也是小太監一枚啊!
想著云淺歌嘴角抽搐!“小云子!”
見云淺歌一副魂游他處的樣子,龍傾城抬手在她面前逛了逛!“啊?”
云淺歌不知道的是,當年自己無意間在掖庭局救下的那個被人欺凌的小太監小丑子便是當年喬裝進入疆國的夏國太子龍傾城,而此時龍傾城之所以會叫她小云子也是想及當初她給你賜名的緣故!“怎么了?”
云淺歌完全忽略了龍傾城的話,回過神來,迷茫的看著龍傾城問到!“呵呵呵,禹城對于我來說很重要!”
龍傾城無奈輕笑,看著云淺歌一臉呆愣迷茫的樣子,龍傾城雙手落在云淺歌的雙肩上,語氣慎重的說到!禹城不僅對自己很重要,更對夏國的百姓,鎮守邊疆的將士來說都非常重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每年都親自來禹城!看著龍傾城眼中的認真,云淺歌心中懷揣著擔心想到自己那日看到的,一聲嘆息,她將自己所見所知告訴了龍傾城,畢竟自己的目的就是要禹城躲過這場天災浩劫,可是自己有心卻無力,誰會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的話,可是眼前的人不一樣,他的夏國尊貴的太子,他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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