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宮門到了,馬車停了,毫無預兆。
墨卿狂揉著被撞疼的額頭,瞇縫著看了眼坐的端莊秀麗的墨卿慧,越過她率先下了馬車,隨后墨卿慧被文苑扶著,將蓮足踩在文蘭準備的小登上下來,不愧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范兒十足。
帶路的公公是個小太監,先是被馬車里突然跳下來的人嚇著,后又見著這么一個打扮精致的賢淑溫婉的女子,饒是見慣了各式美人的,也不禁多看了墨卿慧幾眼,一眼就認出這姑娘與青貴妃有幾分像,自然不敢怠慢,領著五人進了宮門,向即將舉行宴會的福祿殿走去。
華燈初上,十六盞巨大的宮燈,將福祿殿照的燈火通明宛若白晝,上位的九龍寶座金碧輝煌,紅木大漆的兩行整齊的桌椅依次向外排開,中央留有一大片空地應該是表演場地。
墨卿狂五人到達的時候,這里已經坐了大部分的人,有穿著考究的官員,貴婦人,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家千金,也有容貌不俗的各家公子,更有平常人難見一面的適齡皇子、公主。
墨卿慧的視線來回尋覓,始終不見自己最想見的那個人,兮兮跟著墨卿狂走到了左手邊第二個丞相墨寒身邊的位置坐下,獨迎上對面那雙溫和的黑眸,在看到對方釋出來的好意時候,心突突猛跳,她不要嫁給癱在輪椅上的二皇子。
墨卿狂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里,悠閑地吃著自家老爹遞上來的雪梨,反正這些人她都不認識,只要不讓老爹面子上過不去,一切都無所謂。
“墨卿狂,待會兒不許睡覺,也不許偷偷溜掉,要乖乖的,知道嗎?”四十多歲保養得宜的墨寒像是叮嚀小女孩一般對著墨卿狂嘮叨,哪里有幾分在朝堂上的老奸巨猾。
“您讓我來就為這,您不是讓翠翠告訴我,得替您選一個如意郎君嗎?”
“胡鬧!”墨寒怎聽不出女兒話里的狡黠,輕叱一句,一張剛正不阿的國字臉上顯出幾分笑意。
坐在墨寒旁邊的墨卿慧臉色漸漸陰沉,明明她才是爹爹的女兒,明明她才是相府的嫡女,為什么庶出的墨卿狂就得到爹爹全部的寵愛,不公平。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青貴妃駕到!
眾臣立刻起身行跪拜禮,墨卿狂百無聊賴的跟著跪,所以宴會大凡都是彰顯自己身份,地位相當的人攀比的好機會。
“眾愛卿不必多禮,入座!”
五十開外的皇帝贏戰龍袍一甩,款款落座之后,滿目笑意的示意眾人就坐,視線若無似有的在墨卿狂身上掃過,飽經歲月磨礪的雙眸閃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墨卿狂似有所覺,復又優哉游哉的吃起雪梨,人來都來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南王、南王妃到!
一身藏藍色蟒袍的南王衛城,攜南王妃和嵐公主匆匆從殿外而來,精神抖擻的衛城面上通紅,南王妃小臉陰郁,隱露出幾分不悅。
“驚云怎么沒來?”
皇帝這一問,幾乎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在座的都是為官幾十年的老臣,皇帝要做什么,隨便猜猜應該就八九不離十,而今晚的宴會皇帝特意暗示過,眾人怎會不知其意。
“回皇上,驚云剛剛回府,稍后便到,還請皇上恕臣管教無方之罪!”衛城就差留下幾滴眼淚來懺悔。
墨卿狂覺得這老頭有點兒意思,定是衛驚云知道了原由,耍大牌不來,他偏偏將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讓皇帝因著小小宴會處置一國重臣,傳揚出去人家還不笑話皇帝小氣。
果然,皇帝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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