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請入座,今日皇上特意為本宮辦這個壽宴,就是想眾卿家一起熱鬧,大家都不必拘禮了!”氣質雍容典雅的皇后鳳氏,溫和一笑,輕柔說道,精明的扮演著和事老,皇帝陰沉的面色這才有所緩解。
南王臉色不爽的落座,攥著拳頭,強忍著一腔怒火,南王妃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細聲說了些什么。
伴著一道道華麗的祝壽詞,一件件豐厚的壽辰禮物一一送進公公的手里,等所有人祝壽完畢正是月上柳梢頭的好時機。
信誓旦旦的各家小姐,都收到了皇后派發的禮物,或步搖,或玉鐲,或珊瑚項鏈,這些東西里也夾著各家小姐表演的先后順序的紙條,當皇后宣布各家小姐才藝表演時候,今晚的正題也就開始了。
墨卿慧拿到的是金步搖,墨卿狂的是碧玉鐲,而墨卿慧的表演卻在第二位,尤其還跟在同樣擅琴韻的鳳家大小姐鳳瑤之后,這讓墨卿慧心里尤其不滿,再想到心儀之人沒來,就算她再厲害也沒有人欣賞,眼眸骨碌一轉,計上心來。
墨卿狂理都沒理送過來的玉鐲,正發愣呢,旁邊伸出一只大手,硬將她眼前的玉鐲抓了去,叮當放下了金步搖。
“你做什么?”墨卿狂望著眼前的金步搖,皇帝的意思明顯,她家這嫡出三小姐無疑是皇子妃的人選,現在換了信物、順序,不就是跟圣意作對!
“素聞四妹妹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一舞就請妹妹代姐姐跳了,好不好?”墨卿慧心意達成,怎會將到手的碧玉鐲再還給墨卿狂,無比得意的看著她惱怒的容顏,訕笑道。反正二皇子妃她不稀罕,就讓這個病秧子在人前好好出出丑,讓寵愛她的爹爹在人前丟盡顏面吧!
墨卿狂氣結,這個三姐不識時務,現在是什么時候還跟她斗氣?若她失敗,搭上整個相府的聲譽,她才高興,是嗎?
恰在此時,鳳瑤一曲高山流水結束,清悅,醇美,飛揚激蕩的琴音在空氣中回旋,她一身淺黃流仙裙,與清雅美麗中透著端莊大氣,一時間好評如潮。
“妹妹,該你了,好好表現,如果實在不會就跟皇后娘娘告罪吧,想來皇后娘娘大度,不會與你為難的!”此刻為自己聰明得意的墨卿慧,無法預料她將因此失去什么,趁著間隙,還在墨卿狂耳畔添油加火。
“三姐且看著,我如何出盡洋相,丟盡相府顏面!”
墨卿狂一躍而起,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飛入舞場中央,一襲紅裳脈脈,容顏嬌美,婷婷玉立。
帝后當場傻眼,似怒,一雙厲目射向沒事人一般的墨寒,在場的人無不替墨寒擔憂,只有墨卿慧癟嘴,她倒要看看墨卿狂有什么能耐!
“啟稟娘娘,臣女墨卿狂請借宮中玉鼓一用!”沁雅,干爽,悅耳的聲音從少女口中輕輕吐出,帶有一股特有的慵懶,自信。
皇后點頭答允。
紅袖飛起,三尺寬的玉鼓,一雙玉錘已然落在少女手里。
咚——咚咚——咚——
陰沉蕭殺的《破陣子》帶著沙場秋點兵獨有的剛烈,激越,澎湃而來。
咚——咚——咚咚咚——
靈活多變的鼓點,或溫柔似水,或洶涌澎湃,跌宕起伏,剛柔并濟。
激揚的鼓樂引出一股保家衛國的愛國精神,聲聲敲在重臣心里,讓人們不由得想起雄宏的戰鼓,想起因為西戎國不斷挑釁,近十年來犧牲在前線的數千名戰士,尤其讓戍邊幾十年的老將軍南王衛城莫名感動。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曲終,中央赤焰挺立,兩圍男兒熱血沸騰,女兒難掩驚訝,而高高在上的皇帝,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皇長子贏恪。
眾人看看皇帝表情,再看看似火焰般耀目的墨卿狂,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誰說相府四小姐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病秧子?
什么每日藥費就是一個平常之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什么就是個目無尊長,單有外表的草包?
若果如此剛烈似火,才華出眾的她是草包,她是病秧子,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比她聰明,還有誰比她更健康?
“皇上——”片刻之后,皇后發現皇帝所視,輕咳出聲。
“墨愛卿真是有福,教出這么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好女兒——”皇帝神色微動,大笑出聲已然是龍心大悅。
庶代嫡的危機解除。
“此鼓樂當真是振奮人心,慷慨激昂,壯我大秦國威,以臣之見,墨相千金可擔得當朝第一女將軍之名!”說話的是兵部尚書袁德,自然,他是墨寒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只他這樣說,也免了墨寒與皇帝一陣寒暄。
“好一個第一女將!”
低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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