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婉,你想說什么,就給本王開口,你要是再瞪本王,小心本王挖了你的眼睛?!?/p>
失去耐心的云臻,終于也失去了他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柔和,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像磨骨之聲,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突然,一聲冷笑,林毓婉不屑的撇開視線,“挖??!反正已經(jīng)被你污染了,挖了干凈。”
“哈哈哈,林毓婉,你可真會說話,居然說本王污染了你的眼睛?”云臻怒極反笑,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僅有的一塊沒有傷痕的地方,被他捏的有些泛白。
“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多丑?居然還敢說本王污染了你?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讓本王覺得惡心。”
林毓婉眼眸輕眨,鄙夷的迎上他的視線,“惡心?若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這樣?云臻,我說過,只要我不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除非你現(xiàn)在動手把我殺了,否則你就不要后悔?!?/p>
狠話云臻這輩子聽多了,對于這樣的威脅,他根本就不在乎。
嘴角的邪獰愈漸深邃,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大,但出口的話,卻又變回了以往的柔和。
“你難道真的不怕死?”
林毓婉感覺自己的下顎骨快被他捏碎了,根本開不了口。
可即便她不說,云臻也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就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愿意聽。
“林毓婉,本王既然可以在斷頭臺上將你救下來,那么同樣也可以隨時殺了你,如果你還想繼續(xù)活下去,本王奉勸你,盡量學著討好本王,惹怒我,對你根本沒有好處?!?/p>
說罷,手用力一甩,隨著他的力道,林毓婉被狠狠的甩開,同時,也扯開了她被鐵鉤穿過的傷口。
深吸一口氣,林毓婉自己緩解著傷口的疼痛。
少頃,她開口,因扯開的傷口,讓她的聲音不由的發(fā)顫,然而說出的話,也完全出乎云臻的意料之外。
“這世上沒人不怕死,我也一樣,我會努力的活下去,但卻不會在你的威逼下茍延殘喘,你要殺就殺,想讓我討好你?做夢?!?/p>
她居然說她怕死?
他沒有聽錯?
有哪個怕死的人,會做出她這樣的事?
云臻輕佻一笑,“既然你說不想在本王的威逼下茍延殘喘,那么本王倒想看看,你能做出什么。”
銀色的眸子滿是戲謔的凝著她的眼,修長的大手慢慢的探向她的領口,一路劃到她腰間的衣帶,輕輕一挑,綢緞的里衣便散落開來。
本還滿含戲謔的銀眸,在林毓婉衣衫敞開的那一瞬,猛地一縮,其中的驚訝閃瞬即逝。
他萬萬沒想到,她的里衣之內,竟是什么都沒有穿,滿是傷痕的身上,看不出一點應屬女子的嬌柔,那猙獰的傷口,一道道的灼燙著他的視線。
林毓婉羞愧之下,猛地坐起,橫出一掌,劈向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身子的人。
掌風呼嘯,云臻頓時回神,攔下她的一掌,錯愕的看著那彈坐而起的林毓婉。
憤恨的目光,是那般的不屈不撓,剛剛包好的十根手指,指尖處又開始往外滲血。
見此,云臻眉一擰,嫌惡的甩開她的手,咬牙警告:“不要再用你的臟手碰我,否則我就殺了你?!?/p>
虛弱的林毓婉,早已無力隱忍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她斂了斂身上的衣服,那白色的里衣,馬上就被鎖骨處流出的血所染紅。
眼前逐漸模糊,她咬牙道:“云臻,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一定?!?/p>
話落,人再次昏厥。
云臻冷眼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倒下,目光被她領口處那越染越大的鮮紅所吸引。
不過片刻,那半邊的衣襟,就已經(jīng)徹底的紅透了。
因他每月都要飲血,所以看到血,他就會覺得惡心,可是此刻,他雖然心里反感,但卻沒有嘔吐的感覺。
看著昏厥的林毓婉,云臻在床邊站了許久,腦子里有些放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卞大夫捧著一壇冒著熱氣的荷塘泥走進,他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卞大夫進門后,見云臻只是站在床邊,并沒有施展暴力,本還想夸他兩句,可當他看到林毓婉滿身的血時,他簡直恨不得把這一壇的泥巴,全都扣在他的腦袋上。
卞大夫氣的半死,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床上的人,支吾了半天,“你,你,我說你,我說你這個人,你是不是故意跟老夫作對?。课屹M了多大的勁才把她弄醒,可你倒好,這么一會的功夫,居然又把人給折騰昏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管她了?!?/p>
卞大夫想要掀開林毓婉的衣領,卻發(fā)現(xiàn)她衣襟是松開的,他愕然的回頭看著云臻,許久,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他些什么了。
嘆了口氣,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一邊處理的林毓婉的傷口,一邊沒好氣的說:“還不走?你不是看血惡心嗎,還留在這干嘛?”
云臻探頭偷偷看了一眼林毓婉的傷口,胃里頓時翻江倒海。
轉身,背對著床,“這人交給你了,趕緊給她止血,臟死了?!闭f完,狠狠的甩了下袖袍,提步離去。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卞大夫嘟囔道:“怪毛病真多?!?/p>
解開林毓婉手上那染滿血的繃帶,按照她說的,將煮過的荷塘泥敷在了她的手上。
看著那滿手的泥巴,卞大夫還是有些懷疑。
這荷塘泥,能治好她的手?
這丫頭該不會是胡說的吧!這樣粗糙的治病方法,他這輩子都沒聽說過。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卞大夫坐在床邊,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林毓婉的每根手骨,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她的手居然真的好了,除了指甲還沒有長全以外,手指上的筋骨真的全都愈合了。
他真的不愿相信,他親自調配的藥,居然真的輸給了荷塘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