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云臻站在池塘邊,撒著魚食,逗弄著里面的錦鯉,童文在一旁站了許久,終于聽得他一聲問話。
“怎么樣了,那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回王爺,活著。”
聞言,云臻并沒有多高興,他轉身看向站在身后的童文,見他面色有異,他揚眉問道:“怎么了?怎么這副臉?”
童文把剛剛去囚牢時,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云臻,甚至連林毓婉的眼神,都描繪的清清楚楚。
許久,云臻悠然轉身,繼續喂魚,然而這次,卻不再是幾顆幾顆的丟,而是一把一把的撒。
丟完最后一把,他接過身后婢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隨后,帕子一甩,伴著一陣極強的內力,錦帕如絨絮般飛灑開來。
“王爺,屬下多嘴了。”見此,童文頓時垂首。
他不輕易動用內力,因他身體的原因,一旦動用內力,便會快速提增血毒的擴散,可眼下,他明顯的就是生氣了,雖然童文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這幫雜碎,是誰讓他們毀那丫頭臉的?簡直是該死。”云臻惱怒,但話卻一點都聽不出憤怒之意,仍是緩緩慢慢,輕輕柔柔。
“王爺,要不要屬下去把林毓婉帶出來?”
云臻銀眸一掃,看向童文,“今天第幾天了?”
“五天了。”
云臻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如果現在把她接出來,我們的賭約算不算本王贏?”
“不算。”童文想都沒想就說。
云臻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那就讓她再在里面多呆幾天吧,反正這場賭,本王贏定了。”……
接下來的幾日,云臻沒有再讓童文去囚牢打探林毓婉的消息,那個女人,的確是個很好的玩物,但是,她卻還不值得他如此費心。
惹的他動了氣,這筆賬,他算在了林毓婉的頭上,因為她的強硬,至今為止都令他很不快。
五天,一個女人在死囚牢里呆了五天,居然還活著,難道是他這個閻王收不了她?
一個女人而已,她居然敢跟他頑抗這么久,簡直令人惱火。……
兩日后
街頭,一匹駿馬飛奔而過,馬上的人風塵仆仆,撞翻了街上的小販,撞散了街上的人群。
一聲長嘯,馬蹄停駐,漆金色的大門之上,一塊匾額揮筆鎏金的寫著‘韓府’兩個字。
馬上的人,長袍一甩,翻身下馬,直沖府中。
他面上的急切明顯,一路橫沖直撞,下人們趕緊紛紛讓路。
“爹,娘。”
聞聲,韓夫人頓時滿面笑顏的起身,迎前幾步,“蘇兒回來了?你大哥呢?”
話剛落,門外又一個人跑了進來,“我說韓蘇,你急什么?你這么急趕著回來,難道還打算救那丫頭不成?”
“大哥說對了,我還就是打算去救毓婉。”急切的人回頭堅定的說。
聞言,韓夫人一把扯過韓蘇,厲色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林毓婉那丫頭犯的是死罪,你救什么救?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說不定連我們韓家都搭進去了。”
韓蘇一甩母親的手,大步走到韓瑞天的面前,“爹,我不過才出城兩個月,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您是毓婉的舅舅,您為什么不救她?您為什么不阻止她嫁去太子府?難道,您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處死嗎?”
韓瑞天已經愁了數日,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他雖然是林毓婉的舅舅,但是她畢竟姓林,林家要把她嫁去太子府,他又有什么立場出面阻攔?
“蘇兒,這件事,爹真的無能為力,雖然爹答應過你們之間的事,但是我們韓家,又怎敢跟太子搶人?如今太子的根脈被廢,這是多大的事?就算皇上下令抄家滅族,都無可厚非,如今只是處罰毓婉一人,已經算是從輕了。”
“從輕?人已經在死囚牢呆了十日,這叫從輕?那死囚牢是什么地方誰不知道?進去走一遭都會掉層皮,更何況是呆上十日?毓婉可是女子啊,她怎么能受得了這份苦?”
“受不受得了,也已經受了,她既然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就應該承擔后果,韓蘇,娘警告你不許胡來,今日林毓婉就要處斬,今日過后,就什么事都沒了,你安分一點,聽到沒有?”韓夫人生怕他會做出什么傻事,出言警告道。
早就知道他會這樣,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林毓婉的事,本想著他會在處決完之后才回來,沒想到,消息才帶過去兩天,他居然這么快就趕了回來。
“娘。”韓蘇猛地回頭,高叫一聲。
韓夫人向來寵兒,但事關全家性命,她說什么都不能再依他,“你要是敢亂來,娘就死給你看。”
韓夫人以死相逼,韓蘇心痛無奈。
他痛苦的閉眼,屈身,跌坐在了地上,眼淚滑落,心疼輕喃:“毓婉……”
王府
“王爺,林毓婉今日處斬,您要不要去邢臺那瞧瞧?”
對于林毓婉真的在死囚牢熬過了十天這件事,童家三兄弟,全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么些年,她怕還是第一個,在那鬼地方活了這么久的人,真懷疑她是不是那有九條命怪物。
沒有勾起的嘴角,也沒有邪肆的笑容,此刻,云臻的心情很是不好。
在這世上,膽敢與閻王抗爭的,本應只有他一人,可如今,那臭丫頭竟然也敢……
銀色的眸子看向窗外,許久,他動了動唇,“本王贏了,記得把銀子拿來。”
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九王爺賭贏了卻不開心,可是,不開心的不應該是他們這幾個賭輸的人嗎?如果連贏的人都不開心,那他們輸的豈不是更沒價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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