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家,每個人都忍不住好奇林毓婉進(jìn)宮是為了何事,但是她不說,也沒有人敢問。
九王爺屠了死囚牢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林家自然也已經(jīng)得到了這個消息。
這個消息一傳來,秦氏險些嚇的暈過去。
那活閻王屠囚牢,為了什么,誰都知道,她顫抖的心,不斷的在慶幸昨晚沒有對林毓婉下手,否則,今日除了囚牢里的人之外,就要多一個她了。
走到香閣院外,就見封像一尊石像一樣,靜立在房門前,林毓婉輕笑一聲,他還真是聽話,讓他看著里面的東西,他居然就站在門口守著。
“封,收拾東西,今晚我們搬去太子府。”
封皺眉上前,不解的看著她。
“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去給太子治病,沒什么要緊。”
林毓婉繞過他走進(jìn),封緊隨其后,走進(jìn)屋內(nèi),林毓婉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有話要問我?”
半晌,封點頭。
“你又不說話,怎么問?”林毓婉故意逗他。
封低了低眼睫,不語。
見他這為難的樣,林毓婉輕笑一聲,“寫下來吧!”
聞言,封倏地抬眸,眼底劃過一抹亮光,好似在贊揚她這個好主意。
封拿過紙筆,伏在桌案上,很快,又放下筆,把他寫過的紙拿了過來。
看著上面的字,林毓婉不由的失笑。
沒想到他平時一聲不吭的,還挺知道關(guān)心人的,還知道問她有么有事。
“唔,字寫得挺漂亮的。”
“咳。”封不滿的皺眉。
最近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說漂亮,可是每次聽到這兩個字,他都會臉紅。封看著她的目光,逐漸變成埋怨,埋怨她總是拿他來逗趣。明明知道他不喜歡聽她這么說,她卻偏偏要說,真是氣人。
林毓婉抬頭,詫異道:“呦,出聲了?”
封再次皺眉,不過片刻,那擰起的眉心又舒展開了。這個時候,她還能這般打趣他,看來是沒事了!
封一把搶過她手里的紙,揉成了一團,轉(zhuǎn)身,不滿的走了出去。
“呵,脾氣還挺大。喂,我可是你主子,跟我耍脾氣,合適嗎?”
見那發(fā)脾氣的人理都沒理她就沒影了,林毓婉不由的發(fā)笑。
這個木頭一樣的人,終于有點人的反應(yīng)了。
……
前廳,太子府來人,全家才知道林毓婉要搬去太子府的事,一眾人抱著感恩戴德,鄙夷嘲諷的心情,來歡送林毓婉。
一個被廢成了太監(jiān)的太子,現(xiàn)在要接他的妾室回府了,想想就大快人心。
她回到太子府,就是太子的人,這樣一來,看她以后還怎么勾引九王爺。
她回來的這些日子,府里早就被她搞得烏煙瘴氣,就連老太太都要對她忍讓,現(xiàn)在看來,她并不是好運連連,只不過是報應(yīng)來的遲了些。
聽聞林毓婉要走,其中最開心的莫過于秦氏了,一開心,又開始口無遮攔。
“瞧瞧,這九王爺才剛離開帝都,有人就迫不及待的去巴結(jié)太子了,還真是怕自己失了地位啊!”秦氏話音剛落,就見她的一眾女兒們,全都掩嘴輕笑。
林毓婉眼眸輕轉(zhuǎn),含吟淺笑,“大娘說的是,毓婉的確就是像大娘說的一樣,貪戀權(quán)勢地位,難道大娘和眾位姐姐不貪,如此,姐姐們也不必嫁入官宦之家,全都嫁給乞丐好了。”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她秦氏是最貪的?林毓婉說出這話,擺明了就是為了打她的臉。
秦氏磨牙霍霍,恨不得將林毓婉生吞,一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她。
“賤人,就算是這幫丫頭全都嫁給乞丐,也總好過你,不過一個不起眼的妾,太子還是個沒根的,我就看你往后怎么守活寡守到死。”
這話,說笑了林毓婉,清脆甜美的笑聲,從輕紗后高調(diào)溢出,“哈哈哈,大娘這么說,毓婉無話反駁,不過……”
話說一半沒了聲,這似乎不是個好兆頭,看著她那漸冷的雙眸,秦氏心中有些發(fā)顫。
突然,林毓婉快步上前,伸手扣住秦氏的下顎,一顆藥丸直接扔進(jìn)她的喉嚨口,回手在她胸口一拍,見她喉嚨一滾,藥便下肚。
柔弱的小手,猛地一抓她胸口的衣襟,看似柔弱無力,卻直接將那肥大的身軀拽到了面前。
“既然大娘說,讓這些姐姐全都嫁給乞丐,那么這個忙,毓婉必須幫。還有,賤人這個稱呼,更適合你。”
“小賤人,你給我吃了什么?”
秦氏目眥盡裂的看著眼前的人,恐慌,已經(jīng)不能表達(dá)她現(xiàn)在的感覺了。心里那種不好的感覺,愈漸愈烈,一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了一般。
林毓婉抓著她領(lǐng)口的手一扭,衣領(lǐng)勒緊了秦氏的脖子,她語氣陰柔,緩慢的說:“不過是一顆毒藥而已,你急什么?我警告你,如果再讓我聽得到你罵我,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這一輩子都罵不出來。”
“你,你瘋了,我是林家主母,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秦氏被她勒的滿臉通紅,擠著嗓音,不清不楚的說。
“林毓婉,你快放開我娘。”
“毓婉,你這是想做什么呀?”林川慌道。
“反了,簡直是反了,小畜生,還不趕緊給我松手!”老太太‘咚咚咚’的拐杖聲,連續(xù)響起,林筱一言不發(fā)的在一旁,攙扶著氣的發(fā)抖的老太太。
他雖然歸秦氏名下,但是秦氏對他并不好,這一點他很清楚。
他是林家的兒孫,即便是沒了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也改變不了他的地位,所以,林毓婉殺不殺她,他根本就無所謂,也許,他心里更期盼著,秦氏能直接死在林毓婉的手里。
林毓婉手一松,直接將秦氏推到在地,“為何這樣對你,難道你不知道?你對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值得我對你這么做。”
溫和的笑眼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視線落于老太太的身上。
“當(dāng)年,秦氏殺害我母親的時候,你們可曾有一個人出言阻止?祖母,一直以來,你都把哥哥當(dāng)成掌中寶,但你可曾想過,哥哥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記恨您,當(dāng)年您親眼看著秦氏將我娘殺死,沒有說過一句話,可你應(yīng)該不知道,哥哥當(dāng)時也親眼看著這一切,他落的淚,不比我少。”
聞言,老太太恐慌的看著林筱,而林筱卻低垂著眼睫,沉默不語。
當(dāng)年的事,老太太只是跟林筱說,她是因為病重,所以離世,這么多年,林筱也從未懷疑或提起過那件事,如今,居然說他從頭到尾都知道,這是讓人多么的恐慌?
老太太那慌亂的情緒,正是林毓婉想看到的,漆黑的冷眸里劃過一絲嘲諷,林毓婉轉(zhuǎn)而又看向秦氏,“昨晚我說過,你們不殺我,我也會再放過你們,大娘,當(dāng)年你讓我母親流過多少淚,如今我就會讓你用百倍的血償還。”
“剛剛給你吃的是一顆毒藥,但是卻不會要你的命,藥性在十二個時辰之后便回發(fā)作,發(fā)作時會像百萬螻蟻蝕心般,讓你疼痛,抓狂,藥性一旦發(fā)作就不會停止,直到你忍受不了,自盡而亡。”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因為你死了,我會讓你比活著跟痛苦,教你一個緩解的方法。”林毓婉曲身蹲在秦氏面前,云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眉眼彎彎,下一瞬,就聞秦氏一聲痛苦的尖叫,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都是驚叫連連。
林毓婉手握一片從秦氏腿上削下來的肉,隨手扔到了那些家姐的腳下。
她淡淡一笑,“痛嗎?與蝕心之痛相比,這絕對不算什么,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抑制毒發(fā)的方法,你可以自己選擇,要么忍著蝕心之痛,要么削肉之痛。不過每次削肉,只能緩解一日,所以,每日毒發(fā)你都要削一片肉,這樣你才可以繼續(xù)活著。”
起身,雪白的輕紗上,沾染著點點的血跡,像梅花般綻開,讓林毓婉不由的心情舒爽。
“林毓婉,你這個瘋子。”秦氏痛苦的咬牙吼道。
林毓婉笑意瀲滟,語氣中不失興奮,“沒錯,我就是瘋子,是你們林家把我逼瘋的,所以,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云齊派來的下人,那人早已嚇傻。
“發(fā)什么愣,還不把東西拿上?”
“呃……是。”
看著白衣而去,一院子的人,全都恐慌的沉浸在林毓婉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之中。
他們,一個都別想逃。
……
太子府
太子云齊妻妾成群,林毓婉一路走來,遭受了無盡的白眼,可是,她又沒辦法埋怨,畢竟讓這些怨婦有的看沒得吃的人,是她。
她此次重回太子府,云帝應(yīng)允她只是回來醫(yī)治太子,并非以侍妾的身份,可是這一點,這府里的這些女人卻不知道。
府里的下人將林毓婉帶去之前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個院子,繼而便招呼封到下人的院子。
“封就住在這個院子里。”
林毓婉冷冷的丟下一句,隨后走進(jìn)房內(nèi)。
封不理會那招呼的下人,聞得林毓婉一言,直接跟著走進(jìn)。
那個下人愣愣的站在院內(nèi),半天回不過神。
一個侍妾,居然要留個男人在她的院子,這會不會太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雖然太子如今已經(jīng)不行了,但她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吧!
不過片刻,林毓婉留男子在院子的事,就被傳的整個太子府都知道了。
林毓婉這么做,實際上只是想給自己尋個清凈,沒得吃的女人,通常都是如狼似虎,怨氣沖天,她是為了擺脫這個身份所以才來這太子府的,她可不想到最后,死在一群女人手里。況且,她帶封來,就如她們帶的婢女一樣,在林府他們都能住一個院子,在這,她自然不會怕被她們嚼舌根。
當(dāng)這話傳到云齊的耳朵里時,他也當(dāng)為此氣惱,可是,林毓婉回來的原因,別人不清楚他清楚,雖然她名義上還是他的侍妾,但實際,他沒辦法讓它成為事實,更沒辦法反駁她的任何意見,畢竟,他的后半輩子如何,還要靠這個丫頭。
然而,云齊的不聞不問,更是讓那些不明原由的女人們認(rèn)為,那是太子對她的縱容,因此,心里的恨,更多了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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