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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志一邊用張媽端出來的臉盆洗著臉,一邊回答。“我走的那天,大寨主去寧府幫你哥哥提親了。”
“什么?!”南婷的眼睛瞪得溜圓。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嘛!就算哥哥帶走涵語是經過寧夫人默許的,可畢竟是瞞著寧老爺的。南婷不用動腦子都能夠想象寧府這幾天會是怎么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面。--這個死蚊子,也太大膽了。他直接把娘親給接過來就好了嘛,干嘛羊入虎口,去寧府湊熱鬧?!
想到這里,南婷急了,她一把拉住大志:“老虎沒事吧?寧府怎么說?!”
大志放下毛巾,深深的看了南婷一眼:“我走的早,走的時候,老虎還沒去呢。不過……”
看大志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南婷頓時著了慌。她死死的拽著大志的袖子,急促的問著:“怎么了?不過什么?大志哥,你說啊?!”
“別急,別急,老虎肯定不會有事兒的。”看南婷這個樣子,大志知道自己誤導了她。連忙解釋著:“你放心,寧府不敢拿老虎怎么著的,而且,你哥哥的婚事也一定沒問題。我的意思是……婷啊!”大志忽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老虎真的很稀罕你,你可要對他好啊!”
大志說到這里,沒有再繼續,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徑直去院子里和其他的人們聊園子里的事兒了。南婷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她的心一沉,大志的話里有話,可是她知道再問下去只會讓他為難,他也不會再說什么。但是,老虎到底怎么了?!為了自己家的事兒,他到底做了什么?!
南婷的心七上八下,她想了想,沖到院子里,一把拉住正說話的大志,使勁把他拉到旁邊:“大志哥,你不想說的話我不逼你,可是,你總得告訴我,老虎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吧?”
聽南婷這么問,大志仿佛忽然才想起來,他懊惱的錘了錘腦袋:“喲,看我這腦子,老虎讓我告訴你,他估計要晚一些才能回來,他要去京城一趟,來回要一個月左右。還有,老虎說,你娘親那里他已經安排好了,讓你不要掛心。你娘親答應來山上,不過她說有一些家當要處理,還需要一些時間。所以,老虎和她商量好了,等他從京城回來的時候,接著你娘親一起回山,讓你別惦記。”
聽大志這么說,南婷的心稍稍好受了些。看樣子,邵文應該沒事,他能夠把事情安排的這么細致,是不是說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思及此,南婷忍不住的埋怨起了大志:“我說大志哥,老虎應該沒事吧?那你吞吞吐吐的話說一半兒,是干嘛?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說完,為了強調自己話的真實性,她還使勁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想想為了她,在計劃還沒有完全布置妥帖之前,老虎提前暴露了身份,把自己置于了危險之中,而這丫頭還一副任事不知的樣子。大志氣得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腦門上使勁兒點了點:“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知道老虎都為你做了什么嗎?我不說,是因為這個事兒還是由老虎跟你說更好,并不是我有意要欺瞞于你。--你等老虎回來,自己問他吧。”說完,大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布包遞給南婷:“這是幫你換的銀子,你收好。”然后大步朝前院去了。
看實在問不出個名堂,南婷也只好把此事放在了一邊。
此時,干活兒的人們一個個都吃的差不多了,除了偶爾有幾個大肚漢還在喝著稀飯,其他人都已經擦著嘴站起身子,準備去干活兒了。
“婷啊。”看南婷出來,劉叔從桌子邊站起來,沖她招了招手。“你來看看,這東西行不行?”
南婷趕緊走過去,從劉叔的手里接過那個木頭匣子,打開看去,里面整整齊齊放著兩排鉛筆,和她交待的款式,尺寸一模一樣!
這下寫字不用再為難了。南婷謝過劉叔,高興的拿著匣子走到廚房,找出削水果的小刀,先削出一支,興沖沖地拿去書房。
一進書房門,就看見涵語站在書桌旁邊,看著桌子上的宣紙發愣。湊近一看,南婷看到這個正是自己畫,涵語臨摹上去的各種棉墊子的圖樣,旁邊還標注著尺寸。
“怎么了?這個咱們不是討論過了,還有什么不明白嗎?”
涵語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最下邊那一個方方正正的圖樣,“這是你哥剛畫給我的,讓我按這樣做兩個墊子。一再跟我交待,其中一個要厚一點,越厚越好,要舍得放棉花。”
說完,涵語不解的望著南婷,“你哥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告訴我這是干嘛的,我琢磨半天了,實在是想不明白。婷妹妹,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南婷拿起紙來細瞧,只見南方就是簡簡單單的畫了一個長方形,旁邊標注著尺寸,實在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正看著,旁邊的涵語繼續不解的說道:“你看這尺寸,做椅子墊吧,它偏小,做蒲團吧,它又是方的,可做什么還需要絮得厚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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