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三,”景月舞氣勢一收,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口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頭發(fā)麻,“把他拖出去,扒皮抽骨,斷手足封于大缸。再他放在他院子里最高的地方,讓他好好看著,他的妻妾兒女如何成為蕩婦野種。”
刁習(xí)終于是怕了,“東家……”
景月舞不想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拖下去。”衛(wèi)三盡心得很,二話不說就拖著刁習(xí)就往外走,如果忽略他眼中的不忍景月舞會覺得世界十分美好。秉承著善良的宗旨,她提醒道,“衛(wèi)三我要他活到一百歲,少一天我就要你替他嘗嘗這種滋味。”
衛(wèi)三心頭發(fā)麻,“知道。”
刁習(xí)離開后空氣都清新不少,景月舞終于是爽了,看來她的確不適合做好人。這不,才動了一下惻隱之心想放過那刁習(xí)一命,他居然非得逼著自己對他動手。哼,任何侮辱她娘的人,都要生不如死!
景月舞徑自走到窗前,她高高在上,俯視著腳下的燕京,睥睨一切。一輛精致的車駕進(jìn)入她眼中,寶馬香車,美婢環(huán)繞。景月舞挑眉一笑,怎么就忘了她呢,莫昊鋮的掌上明珠慧淑公主莫若水。
“從今以后,浮光躍錦五樓改成美容閣吧。”景月舞頓時有了主意,眼底光芒流轉(zhuǎn),“花姨我記得你手里有很多美容方子。燕京貴婦無數(shù),能聽到些有意思的東西。”
“奴婢知道。”花想容爽朗一笑,從燕京貴婦口中打探消息雖然麻煩了些,但比從青樓楚館里探聽各府動向來得準(zhǔn)確。
“冬天快要來了,這段時間的美容方子就用梅雪玉容飲吧。”冬天是個好時間呢,記得前世她就是在這個冬天她被景槐找回來,然后關(guān)在定國公府中學(xué)習(xí)了一年的禮儀,隨后就被送往北漢和親。也就是因?yàn)檫@樣,她當(dāng)年才沒來得及查清母親死亡的真相。
景槐,你當(dāng)時是害怕吧,怕我知道我娘是死在你的手里。
景月舞面上帶笑,望著漸漸靠近浮光躍錦的華麗車駕,眼中意味不明,慧淑公主,我的好妹妹,這次本小姐不愿意嫁了。
你,準(zhǔn)備好嫁衣吧!
“姐姐,吃糕點(diǎn)。”畢秀璟終于吃夠了,他滿意的打了個嗝,獻(xiàn)寶一樣的把手里捏得不成樣子得糕點(diǎn)遞到景月舞嘴邊,“這個好吃,姐姐吃。”
景月舞回過頭來,笑著咬了一口,“嗯,好吃。”
畢秀璟露出一口小白牙,“這是阿政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他撅撅嘴,有些可惜,“要是娘在就好了。”
難道堂堂定國公府的二小姐居然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景月舞若有所思,不過也對,景槐那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怎么會愿意養(yǎng)著一個名聲敗壞的女兒,老東西怎么不想想,他二女兒的名聲是被誰壞了的。
“阿政乖。”景月舞換上一副溫柔的笑意,撫摸著畢秀璟柔軟的頭發(fā),“以后你姐姐好好照顧你。”一想到當(dāng)年在她被廢之后,她的錦兒也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景月舞的心里就想針扎一般的疼。
景月舞此時溫婉嬌俏的模樣,才讓人覺得她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花想容不由心疼起她來,小小年紀(jì)失了母親,又要照顧年幼的弟弟,不容易啊。
“小姐,這總掌柜該由誰來接掌?”花想容又想到一個大問題,“還有衣、飾兩閣的掌柜?”
“我暫時接掌總掌柜,至于衣閣,”景月舞沉吟起來,“花姨可有何時人選?”
一聲花姨叫的花想容心花怒放,她本是利索的人,心里也沒什么彎彎道道,直接開口道,“主子我有個妹妹,叫云想衣,她刺繡功夫十分好,一雙手又精巧得很,當(dāng)年浮光錦制成的衣服就是出自于她。”
“云想衣裳花想容,好名字。”景月舞抽出帕子,擦干凈畢秀璟嘴邊細(xì)碎的茶糕,“那衣閣就交給云掌柜了。”
“哎。”花想容歡歡喜喜的應(yīng)了一聲。
“至于飾閣,”景月舞想了想,“水叔叔我記得你有個女兒十分擅長此道,就讓她接手吧,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水展中本來還想拒絕,但一想小姐信任他們,他們就該好好的效力。于是水展中也是一笑,“只要大小姐不嫌棄玲瓏年紀(jì)小。”
景月舞噗嗤一笑,“水叔叔,我也才十三歲。”她記得這個水玲瓏,據(jù)說是水家第二代里最出色的女兒。前世水玲瓏手藝精巧無比,凡是經(jīng)她手的首飾無一不是巧奪天工,算算年齡如今水玲瓏不過十五歲,還大她兩歲。
水展中一愣,臉上紅了起來,“咳,我明日就叫玲瓏來樓里。”
“麻煩了。”景月舞應(yīng)了一聲,目光又回到了外面,只見車?yán)锍鰜韨€明眸善睞的美人,她一襲荷葉紫羅裙,不同于其他女子滿頭釵環(huán),她只是在鬢角插了朵紫色的藍(lán)花楹,清新雅致,美麗動人。
景月舞眸色加深,景無雙,我們又見面了。
景無雙出來之后,親昵的扶出車中帶著面紗的莫若水。莫若水按照宮規(guī)穿了藕荷色九宮衣,衣角綴滿大大小小的珍珠,肩上搭了件縷金百蝶穿花的大紅云肩,她腰上掛著比目玫瑰佩。據(jù)說這玉佩是莫昊鋮與她母親戴初晴的定情信物,莫昊鋮寵愛女兒,自然也把這玉佩交給女兒保管。
莫若水親熱的拉著景無雙的手,也不知道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笑嘻嘻的一同進(jìn)了浮光躍錦。
花想容看了一眼,撇撇嘴,“慧淑公主和定國公四姑娘感情甚篤,這在燕京也不是什么秘密。”
“莫若水和景無雙兩人不是勢同水火嗎?”
花想容笑道,“小姐聽誰說的,兩人可恨不得黏一起呢。”
她記得前世本應(yīng)該是景無雙前去和親,可是因?yàn)樗c莫若水關(guān)系不好,莫若水當(dāng)時揚(yáng)言,景無雙要是敢以她西涼皇室名義嫁人,定要定國公府好看。所以當(dāng)時景槐為了定國公府,把她給推了出去。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可笑得很,要是關(guān)系真的不好,和親是最好的方法,古往今來有幾個和親公主落得個好下場。
“花姨,好好招待她們,浮光躍錦的東西價值千金。”不宰白不宰,莫昊鋮不是寵愛這個女兒得很,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她,一擲千金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的吧。
花想容噗嗤一笑,“小姐可算錯了,樓里的東西是價值連城。”
居然比自己還黑……景月舞自我檢討了一番,她果然還是太善良了,這是病,得治。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笑道,“花姨,貴客臨門我親自招待,景無雙交給你。”至少也得給我扒了她一層皮。
“奴家曉得。”花想容捂著紅艷艷的唇,這小主子真有意思,蔫兒壞,不過合她的口味,這兩人那次來樓里不是被她褪了層皮。
“阿政跟水叔叔好好呆在這里,姐姐和花姨出去賺錢。”景月舞對著鏡子,隨意在臉上畫了幾筆,掩蓋了她真實(shí)的的容貌。
當(dāng)然是賺錢。兩人相視一笑,一起盡在不言中。水展中不由抖了抖,他撫平身上雞皮疙瘩,果然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知道了。”畢秀璟歪著頭,好奇道,“水叔叔,你很冷嗎?”
水展中一噎,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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