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你是宣統皇帝的皇后,與朕一起共有四海,你難道還不知道朕待你的心意,傷在你身痛在朕心?!斌勉幧袂楸?,景月舞心底的震動卻更大。
怎么會,她怎么會看到這番景象?
這明明是前世她陪著竺泓軒去尋找天盛和惠仁帝后兩人陵墓,路途遇到伏擊時的情形。景月舞警鈴大作,難不成……難不成她重新回到了那一天,景無雙沒有到北漢……竺錦,她的錦兒還好好的活著!
這一刻,景月舞心底百味陳雜,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竺泓軒,錦兒他在哪里?”景月舞不顧滴血的手臂死死抓住竺泓軒的衣領,平整的領口頓時出現好多褶皺,就像景月舞此時溝壑不平的心底一般。
竺泓軒微微一笑,可眉宇間隱隱流出幾分料峭寒意,“皇后,你忘了錦兒在汴京昭宮,他是我們的愛子,況且有太后在你不必擔心。”
景月舞的一顆心沒有放下來,反而懸得愈加高了?;屎?,狗屁皇后,要是她真的是是北漢皇后,如何能多年不曾得到一個封號。還有什么愛子,呵呵,竺泓軒要是錦兒真的是你的愛子,怎么會被司馬青青杖責而慘死在昭宮?
“錦兒若是有個閃失,我必定要你百倍償還!”她神情可怖,宛若厲鬼。回來就回來了吧,她不怕,這次她定要護得她兒一世安康。
竺泓軒不悅,聲音微沉,“你逾矩了?!?/p>
景月舞撩開頭發,笑生兩靨,語調冰冷漠然,“北漢江山從來都有本宮一份!”于情她陪著竺泓軒步步算計,歷盡千辛萬苦方謀得北漢皇位,于理她身為北漢長公主之女,享有長公主繼承皇位的權利。
,竺泓軒眉宇間存了冷誚,他修長的手指拂過景月舞的眉眼,指尖如毒蛇一般冰冷,“同床共枕十余年,朕今日才真正看懂了皇后,原來皇后心思藏得這樣深。”竺泓軒眼底閃過殺意,沒想到她竟然想要北漢江山。
景月舞整理竺泓軒的衣領,笑得溫柔賢淑,“不,夫君你錯了?!币婚_始她的確沒有這么深的心思。但是從她雙腿盡斷,竺錦慘死的那一刻,她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北漢江山,她勢必要分一杯羹!
竺泓軒溫柔一笑,原本就就和煦俊雋臉龐普通泛了光一般,柔和的滴得出水來,“月舞還是在生朕氣。朕說了,”竺泓軒悄無聲息的和景月舞掉了個方向,從容溫和的語調隱帶了幾分冰冷的涼意,景月舞心頭一顫,卻聽他一字一句慢慢道,“朕與月舞共執江山?!?/p>
竺泓軒三個字留在舌尖打轉,可不知為何張口就變成了“四郎……”
景月舞瞬間瞪大雙眼,這不是她想說的話,她本來是想嘲諷對方一番,但是怎么出口居然變成了這樣。
“四郎,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我方才也只是氣話而已?!笨诶锏脑掃€在繼續,景月舞幾乎可以從竺泓軒瞳孔里看到自己現在一副嬌羞的模樣。她心頭沁出冷汗,這話是她說的可又不是她說的。準確來說,方才那一番話,是前世的她說過的,甚至是表情都是她曾經的作態。
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回到了自己擋劍之前嗎?
口里的話還在繼續,景月舞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理智還在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冷汗順著景月舞的心頭緩緩向下流淌,最后化作汗珠滲入她每一寸肌膚,微風吹過冷得她顫抖不已。
“若是當年沒有四郎相救我如今早就是一杯黃土,能幫助四郎是妾身的榮幸,月舞愿意用命來守護四郎安康?!本让鞔笥谝磺校敃r的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能幫助他,他要的拼了命也要為他奪來。
沒錯,是奪!
哪怕手然染鮮血也要為他奪到他想要的一切,看,她當年就是那么傻,那么蠢。
景月舞耳邊傳來“嗖嗖嗖”幾聲,像是劃破空氣的利刃,前仆后繼的朝著兩人飛來,景月舞頓時屏住呼吸,雙眼像浸了寒冰一般冷入骨髓,她直勾勾的盯著竺泓軒,時刻準備著在下一刻拉過他當擋箭牌。
可惜竺泓軒沒有沒她機會,只見他長袖一卷,把呼嘯而來的箭支盡數收攏道袖子中,他反手一揮,幾支箭順著原路返回,幾聲“撲通”過后,放冷箭的人倒地身亡。
什么叫深藏不露?看看人竺泓軒不就知道了,隱忍數年整死所有的對手以后,終于如愿以償成為九五之尊。
箭雨剛剛退去,冰冷的寒光晃花了景月舞的眼,她側眼看去,只見一柄散發著寒光的長劍朝著竺泓軒而去。執劍那人蒙著臉,兩鬢花白,但雙目炯炯有神,帶著徹骨的寒意。
又是這個人!
景月舞本能一顫抖,她撫摸著心口,身體不由自主得朝著某個方向掠去,她的一顆心猛的沉了下去。
“四郎!”景月舞飛身上前,嬌弱的身軀擋在了竺泓軒面前,利刃如芒,狠狠刺入她的心口。景月舞胸口上濺起鮮血,溫熱的血液如同她的主人一般,用最美麗的姿態重重摔在地上,如同折翼的蝴蝶。
竺泓軒冷冷望著景月舞,眼中毫無波瀾,仿佛眼前不是救他一命的人,而是毫無相關的死物。
景月舞努力睜大眼睛,像看清楚竺泓軒此時的模樣,可是她居然看見一個花枝招展的美人緩緩而來,她玫瑰色的裙擺此滿地鮮血還要鮮艷。美人烏發如云,她輕輕靠在竺泓軒肩頭,笑語嫣然,“軒,她怎么樣了?”
竺泓軒攬住美人的腰肢,動作流暢,仿佛做過千萬遍一樣,“無雙只管同朕去北漢,她不成威脅。今日這一劍,她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p>
景無雙,居然是景無雙!
景月舞幾乎要噴出一口血來,她前世費盡心機,居然是為這一對狗男女鋪路。她他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竺泓軒從未出過北漢,那么只能是景無雙來到北漢。
景槐、景無雙,你們果然好!
“皇后之位景月舞坐的時間太長了……如今朕不是給你騰出來了,無雙可愿成為朕的皇后?”
他的側面如同剪影一般干凈,可看在景月舞眼中卻是無比可怕,猶如惡魔。她原以為她是為了救夫君,可今日才知道不是啊,這一切都是他為了景無雙而設計好的!
景月舞努力睜大眼睛,望著這對狗男女,可迷霧漸漸襲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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