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驚叫的洛謹(jǐn),毫無防備的跌進厚實的懷抱。
顧清彥本不想管這等的閑事,只是不愿看到鮮血飛濺的場面,無奈之下才出手相救的。
“姑娘,可以起來了吧。”顧清彥支撐起驚魂未定的洛謹(jǐn),語氣淡淡的說。眼前的女人,像八章魚似得賴在他的身上,全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
洛謹(jǐn)逃似得從顧清彥的懷中掙脫,剛站穩(wěn)身子,就故作鎮(zhèn)定的說:“謝謝公子救命之恩。”學(xué)著古人說話的方式,與眼前的陌生男子道謝。
沒有再搭理她的打算,顧清彥轉(zhuǎn)身向?qū)γ娴木茦亲呷ィ粝乱粚χ髌停瞪档你对谠亍>热瞬皇撬谋疽猓允遣粫诤跛戎耸钦l,再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斷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浪費時間。
洛謹(jǐn)呆呆的目送著恩人瀟灑的離開,人家好像根本沒把剛才的事當(dāng)回事,以至于對她感謝的話完全無視。
很冷的型男!與慕容大夫完全不同類型的美男子。不過相較于慕容大夫的溫文爾雅,他的冷艷外表和周身的冷冽氣勢,足可以凍死一頭牛了!好恐怖的氣場,就是她這經(jīng)歷地獄之行的人,也不敢去靠近他!她還是喜歡溫柔型的男人,喜歡這樣冷酷的男人,完全是對自己的一種虐待!所以這樣的男人只可躲、也只能躲!
“真是不懂禮貌的臭男人。”洛謹(jǐn)拍拍裙擺上的褶皺,生氣的嘮叨著。
綠荷小心的拉著自家小姐來到墻邊,低聲說:“小姐,都說了不要出來逛街您就是不聽,幸好您沒有受傷,要不然奴婢可不知怎樣向夫人交代呢。”
“就你小膽,本小姐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嘛,你就不要擔(dān)憂了,好嗎?”洛謹(jǐn)邊說話,邊輕掐綠荷的臉頰,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
“對了綠荷,哪家店的糕點最好吃,我們買些回去吃。”玩心未泯的洛謹(jǐn),絲毫沒有被剛才的驚險所破壞,一想到美味的糕點就興奮不已。
“同壽齋的糕點最有名,就在這條巷子尾。”綠荷指著不遠(yuǎn)處的門面,低聲說。
“那我們這就去同壽齋。”說完,洛謹(jǐn)就拉著綠荷的手,向同壽齋的方向走去。
走在前面的洛謹(jǐn)并未發(fā)覺她們身后有一抹黑影閃過,尾隨在她們不遠(yuǎn)處,危險正在步步逼近她們。
“這位小姐,一共三兩銀子。”賣點心的店小二,手腳麻利的將一包糕點遞到綠荷的手中。
“給你錢。”綠荷接過糕點,順手將銀子放在店小二的手中。
這同壽齋的糕點最是好吃,價錢也是高的離譜。三兩銀子買一包糕點,若是在平常百姓家,三兩銀子都能夠趕上他們一個月的飯錢了!要是換做自己,綠荷寧愿吃其他店里的點心,把省下的錢留著做身新衣服,這樣更劃算些。
走出同壽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來,沒有再逗留,她們主仆二人便往回走。
“喂,撞人也不說聲對不起,什么素質(zhì)!”洛謹(jǐn)指著跑出去老遠(yuǎn)的瘦高個子,一臉鄙夷的罵。
幸好洛謹(jǐn)及時扶住綠荷,才沒有把糕點摔在地上,撞人的男人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主仆二人只能自認(rèn)倒霉,相伴往洛府走去。
廳堂內(nèi)。
“爹爹,娘親,這是同壽齋的糕點,快來嘗嘗。”說完,洛謹(jǐn)懂事的將糕點遞到爹娘的手中。
雖然來這里已經(jīng)一個月,洛謹(jǐn)還是會不習(xí)慣,但是打心里喜歡現(xiàn)在的父母。前世從小生長在孤兒院,缺少與親人的溝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去扛,就連生病也是自己去醫(yī)院掛水!現(xiàn)在想來,那種生活真是挺苦的。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對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照顧的無微不至,這種幸福的感覺真好!
洛老爺欣慰的點點頭,溫柔的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他微張嘴,將松軟的桂花糕送入嘴中,吃的很慢卻流露出一種滿足感。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出落的亭亭玉立,還很孝順,若是女兒此時能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那就再好不過了!
“爹,娘,您們這是怎么了,可不要嚇瑾兒啊!”
剛才好好的父母,怎么會吃了一塊糕點就吐血暈倒過去了,洛謹(jǐn)被嚇的眼淚直流,使勁搖晃著昏迷中的父母。
“綠荷,慕容大夫,快去找慕容大夫!”洛謹(jǐn)著急的喊。
“是,奴婢這就去。”被嚇得夠嗆的綠荷,急匆匆的飛跑出廳堂。
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生怕一個不留神,影響了慕容大夫救治老爺夫人。床上躺著的洛老爺、洛夫人均是嘴唇發(fā)黑,臉色蒼白,除了還有微弱的呼吸,幾乎看不出有活著的跡象。
過了良久,慕容大夫才長舒一口氣,低聲說:“洛老爺、洛夫人都是中了砒霜之毒,幸好搶救及時,現(xiàn)在毒已經(jīng)逼出體內(nèi),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有些話不好說,慕蓉玥開始欲言又止
洛謹(jǐn)早已哭的眼淚汪汪,她抽泣著問:“慕容大夫有什么話不妨直說,瑾兒承受的住。”
“只是洛老爺身體內(nèi)本就有余毒未清,這次又中毒,恐怕是雪上加霜啊!”慕容大夫據(jù)實而說,不敢有所隱瞞。
“可有挽救的法子?”洛謹(jǐn)不放棄的問。她實在不敢相信,就是自己買回來的糕點居然帶著劇毒。究竟是誰要害洛家?
“除非找到天山雪蓮。”停頓一會,慕容大夫才說。
“瑾兒一定會找到天山雪蓮,還請慕容大夫告訴瑾兒應(yīng)該去哪里找。”洛謹(jǐn)不想剛有父母的自己,這么快就失去雙親,所以不管慕蓉玥說出什么奇珍異草,她都會以身犯險盡力去尋找的。
“相傳天山雪蓮生長在比翼山上,而比翼山就在千里之外的天翼王朝。世間真有此物否,誰也說不準(zhǔn),也沒人親眼見過,洛小姐真的要去嗎?”慕容大夫好心的提醒著。
她是那樣的瘦弱,卻有著一顆堅韌的心。她的變化不完全是因為失憶吧!當(dāng)對上她渴求的眼神的時候,自己便違心的說出失憶二字,算是幫她一把吧。
慕容大夫已經(jīng)為父母施針,只要三天之內(nèi)找回天山雪蓮,便可以救父母了!可是去天翼山來回就要七天,還不算找天山雪蓮的時間,三天實在是少之又少啊!父母的病情不容耽擱,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翼山。洛謹(jǐn)不敢有所怠慢,在拿到慕容大夫為她繪制的地圖后,便帶著管家福伯連夜出發(fā)了。
“小姐,您就帶上綠荷吧。”綠荷死拽著自家小姐的手,低聲哀求著。
“綠荷,你在家?guī)臀艺疹櫤玫铮也趴梢园残娜フ异`藥不是,這次你的任務(wù)也很重要!”一邊收拾包袱,一邊安撫著心急如焚的綠荷。
“可是奴婢不放心小姐孤身犯險。”綠荷仍不死心的說。
“我身邊不是還有福伯嘛,綠荷丫頭就放心好了。”洛謹(jǐn)收拾好一切,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再次看過依然昏迷的父母,洛謹(jǐn)才不舍的背上包裹,與福伯?dāng)y伴踏上了跨國尋藥的艱巨任務(wù)。洛謹(jǐn)自然知道此去會危難重重,可是一想到雙雙中毒的父母還昏迷在床上,她的心就揪的難受!
若不是自己去買同壽齋的糕點,爹娘也不會中毒。誰下的毒現(xiàn)在還沒有時間去調(diào)查,不過她覺得撞綠荷的瘦高個男人可疑得很。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天山雪蓮,幫爹娘解毒。其余的事情,也只能從長計議了!
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洛謹(jǐn)就開始犯困,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睡了個把小時,被福伯推醒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客棧。
“小姐,您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出發(fā)趕路。”
“福伯,我們離天翼王朝還有多久的路程?”
“回小姐的話,至少還要走一天一夜的路程。天色不早了,您也不要多想,還是早些歇息吧。”福伯必敬的回答。
用最快的馬跑了十幾個小時,人和馬都是筋疲力竭,若是再不休息,恐怕馬兒會被累死了。這樣趕路已經(jīng)是縮短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天便可以到達天翼山,希望可以順利找到天山雪蓮,能夠趕得及為父母解毒。
趕了一天的路,雖然有馬車代勞,可是光坐著,洛謹(jǐn)也是渾身酸痛的很。這小姐的身子虛弱不說,還十分的不經(jīng)折騰。在連打了幾個哈欠,周公強烈的呼喚下,洛謹(jǐn)躺在柔軟的床上,與周公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下五子棋去了!
“主子,您等我一會。”不等顧清彥答應(yīng),張劍便一個飛身來到了路中央,擋住了黑衣男子,冷靜地說:“放下這位姑娘,不然小心我不客氣!”
黑男子有著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修長的身材高大挺拔,微黑的膚色讓他更顯的男人味十足!
“你知道我是誰?敢搶我的獵物!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黑衣人說話語氣是細(xì)聲溫語,一副嬌柔的樣子。
“江湖上盛傳的采花大盜柳如飛,是也不是?”走上前來的顧清彥,低聲說。
“哈哈……,既然知道本公子的大名,還不快些讓路,省的受傷。”柳如飛邊說話邊溫柔的撫摸著懷中的少女,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惡心。
張劍最是看不得被人看扁,他一個大跨步,來到黑衣人的身邊,先是一記重拳,然后絲毫不給黑衣人還手的機會,再是一腳,不過幾個回合,黑衣人便敗下陣來。在吐一口鮮血后,丟下昏迷中的少女,徑自逃跑了。
柳如飛空有一副好皮囊,武功卻一般。若是對付護院的打手還綽綽有余,可是誰叫他倒霉,今個碰上了高手,不被打的屁滾尿流才怪呢!
“主子,她好像中了軟香散!”張劍支撐著昏迷著的少女,低聲匯報著。
“自行處置”說完,顧清彥轉(zhuǎn)身便朝前方的客棧走去。
張劍是顧清彥的得力助手,哪都好,就是這愛管閑事的毛病總改不了。只有在管完閑事之后,才知道他這個主子的存在,先斬后奏是張劍的一貫作風(fēng)。
第三天清晨
洛謹(jǐn)一身藍(lán)色衣褲,烏黑亮麗的秀發(fā)高高盤起,用一根銀簪子固定著,整個人顯得干凈利索。
“福伯,我們這就出發(fā)吧!”洛謹(jǐn)心急的說。
“是,小姐。”福伯應(yīng)聲道。
比翼山地勢險要,常年被積雪覆蓋,山下繁花正茂,山頂卻是冰冷刺骨,難以攀巖。
主仆二人走了一上午終于來到了比翼山底,抬眼望去是陡峭的山峰,直沖云霄的感覺,要想徒手爬上山絕非易事。
“小姐,穿山棉衣吧,小心凍傷了身體。”福伯從背囊里取出兩件棉衣,給洛謹(jǐn)了一件,另一件自己穿上了。
洛謹(jǐn)依言穿上厚厚的棉衣,然后收緊衣服,跟在福伯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雖有繩子把著,洛謹(jǐn)還是會害怕,因為她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下山底,已經(jīng)爬了一半,她不想功虧一簣!
“小姐,抓緊繩子,在堅持一會我們就爬到山頂了。”
幸好福伯是有功夫底子的,不然像他這個年紀(jì),爬如此陡峭的山峰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福伯,我,好像腿抽筋了。”洛謹(jǐn)使勁拽著繩子,左腿一動不能動,急的她直落淚。
福伯與洛謹(jǐn)只隔著一米的距離,雖然距離不遠(yuǎn),可是要想往下走極有可能因為打滑而摔下山去,所以每退回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聲凄厲的狼吼,打破了比翼山的沉靜。
福伯畢竟是老人,遇到突發(fā)事件還是比較冷靜的,可憐的是洛謹(jǐn),聽到這吼聲腦袋里就發(fā)懵了,手腳也不聽支配,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后仰,眼看著她就要摔下去了!
“小姐,不要松掉繩子!”福伯大聲呼喊著。
“啊!”一聲驚呼過后,山中再次恢復(fù)了令人壓抑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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