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父子

大洛開國皇帝曾下鐵令，文人可以自由議論朝政，而市井之地更加不受拘束。久而久之，

茶館便成了文人閑聚，談論朝政的圣地。這幾日京都發生了幾件大事，自然成為文人們的茶飯過后的閑談。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前段時間兩位寵妃先后懷有身孕，皇上設宴款待，可這宴上卻出了一件大丑事兒！”

另一人嘲笑道：“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這事兒滿京都還有誰不知道的。那王大人也是可憐。膝下就那么一個女兒卻被康王玷污了清白跳河自盡了，皇帝卻一味偏袒康王。王大人以死進諫皇帝卻只降了康王的爵位。哎，王大人白搭了一條命。”

又有一人說：“我聽說啊，康王負荊請罪，皇帝才免了他死罪，只降了爵位。”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嗤笑一聲：“這種話你也信。康王再怎么說那也是皇子龍孫，皇帝心里當然是偏著的，怎么可能定他死罪，不過是找個臺階下罷了。說什么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這事真一發生，不還是咱們百姓受罪。那王大人也真是可憐，為人清廉，一輩子為國效力卻只得了這么個凄涼的下場。”

“那康王劣跡斑斑，你們看了王大人寫的絕筆信了沒有？那一條條罪行，若是普通的官員，早就被削了三族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感嘆。

先挑起話頭的兩人相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相繼離去。

瑞王府

一位小廝朝坐在院中泡茶的瑞王行禮：“王爺，事情辦好。”

瑞王用長木勺攪了攪已經沸騰的茶水，淡淡道：“下去吧。”

那小廝朝兩人行了禮后低頭離開。

瑞王取下茶壺，為瑞王妃倒了杯茶：“看看我的功夫有沒有張進。”

瑞王妃輕啜一口，笑道：“清香淡雅，唇齒留香，三日不絕。”

瑞王笑道：“難得王妃夸獎。”

瑞王妃忽然眼睛一亮，喚道：“阿清。”

林源從院外走來，朝兩人行了禮：“父王，母妃。”

“阿清這是去哪里？”

“兒子想去書樓拿些書回來。”

瑞王點點頭，似乎隨意問道：“康王的事情你怎么看？”

林源微微一笑：“皇叔的事情兒子不敢亂加評論。”

瑞王看著嘴角噙著笑意眼中卻帶著疏離的林源，想起當年他剛被接回來時對誰都一副警惕戒備的模樣。而如今的他雖收起了身上的芒刺，卻更加讓人難以捉摸。

他只嘆聲說道：“阿清，我是你父親。你只要知道，你是瑞王世子，瑞王府永遠是你的依靠。”

林源頓了頓，作揖：“父王若是無事，兒子就先行告退了。”

瑞王輕聲道：“去吧。”

瑞王妃看著林源離去的背影，心中微酸：“阿清那孩子，還是不肯同我們親近。我是真心拿他當自己的孩子啊。”

瑞王摟住她安慰道：“他還放不下，但阿清是個聰明的孩子，他遲早會明白的。”

瑞王妃嘆了口氣，只愿這孩子想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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