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纖致美眸輕轉,看看左右,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若不是爺爺提及,我都不知道原來凌夫人是蘭大將軍的親妹呢。”
什么?
昭云聞言心頭一震。凌夫人是蘭大將軍的妹妹,那她跟蘭水柔她們也是姐妹?但從蘭家姐妹對她的態度來看,她們跟自己一樣,也是不知情的。
呂纖致見昭云默然不語,親熱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蘭家那樣對凌夫人,你不想認她們也在情在理。放心吧,我不會多嘴說給蘭家姐妹知道的。”
昭云莞爾一笑,眸光流轉。雖然她很想知道到底蘭家是怎么對待凌夫人的,還是忍住沒有問。畢竟這是她家的家事,哪有問一個外人的道理。
呂纖致素手輕抬,攏了攏鬢發,問道,“妹妹到底有何事需要姐姐我幫忙的?姐姐必定盡力幫妹妹辦成。”
“沒事的。只是那日跟姐姐一見如故,幾日未見很是想念。本想到府上拜會,可是……”
“妹妹,蘭水靈今日攔下我時,信誓旦旦的樣子不會錯,你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對不對?”
“真的沒有。”
“妹妹,莫不是你也看不起我們呂家?”
呂纖致生性高傲,她肯放下身段先開口問昭云已是不易。昭云明顯不肯跟她和盤托出,這讓她很是不快。
“姐姐,不是妹妹看輕了呂家。而是不想呂老丞相跟蘭家有什么正面沖突。那蘭水靈心高氣傲,不是個好相與的。犯不上……”
“哼,不管妹妹有什么事。這次我還就是管定了。她蘭家得勢又如何?我爺爺也不是吃素的!”
這點昭云深信不疑。呂丞相能在朝中屹立多年不倒,確實并非常人能夠做到。
“姐姐,實話跟你說吧。我……想要退婚!”昭云杏眸之中滿是堅定。這婚她退定了。
“啊?退婚?”呂纖致聞言吃驚不小。“妹妹,在秦國由女方提出退婚的少之又少。更何況這門親事,是你故去的爹娘定下的,為何妹妹不能遵從父母之命呢?那家公子很不堪?”
菱角在一旁聽呂纖致說玉公子不堪,極其不滿的撅了撅嘴,順口接道,“玉家公子是個讀書人,人才出眾……”話一出口,驚覺這里哪有自己說話的份,趕緊垂下頭,懊惱的掩了掩嘴。
“喔,讀書人!”呂纖致并沒有怪菱角僭越,把注意力放到了讀書人這三個字上。凌昭云習武,玉公子讀書,也沒什么不好。為什么要退婚呢?
昭云抬眼看了看菱角,沒有說話。菱角一向膽小怕事,平時總是畏畏縮縮的藏在荷花身后。這回她竟然敢幫玉云棲說好話,看來她是中了玉云棲的毒了。
“妹妹嫌棄讀書人沒出息還是嫌他尚無功名?”
昭云搖頭輕笑。要怎么跟呂纖致說呢?
“姐姐,我對他沒感覺,也不喜歡!”
“感覺?自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說的這個感覺又是什么?”
昭云不禁頭大,“就是你看見那個人的時候心里就像揣著個小兔子。腦袋里像是一朵朵煙花猛地炸開!想跟他說話但又不敢。大著膽子說了,又擔心說錯。”
呂纖致聽罷,美眸之中流光溢彩。原來這就是感覺了嗎?紅潤的櫻桃小嘴羞澀的抿著,兩頰緋紅,像是涂了好幾層胭脂。
昭云看看她,再轉頭看看菱角,倆人一樣眉目含情的模樣。
應該是懂了。
荷花傻大姐似得,大眼眨巴眨巴,撅著嘴,似明未明。
良久,呂纖致緩過神來。
“即便如此,女方退婚也是很難的。并非姐姐不想幫忙,而是怕蘭水靈從中作梗,怕是不好辦!”
昭云無從追究到底蘭水靈從哪兒得的消息,知道她想要退婚。但她必定會想盡辦法跟自己作對這是肯定的。
見昭云不說話,呂纖致拉過她的手,堅定說道,“妹妹放心,此事待我回去從長計議。”
昭云含笑點頭。她說從長計議,就是回去跟呂丞相商量,希望結果不會太壞。
兩人吃罷午飯,又說了會閑話。呂纖致這才告辭回府。
坐在小轎里的呂纖致,還在尋思著昭云說起的“感覺”,嘴角掛著甜絲絲的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越人時的情形。
那時正是初秋,她到齊巧閣去把前年的簪子熔了另做新樣子。剛下轎,就被一個七八歲的乞兒狠狠的撞了一下。呂纖致還擔心那孩子受傷,想拽住他問問。誰知他拼命掙脫。這時,越人出現在她面前,宛若天神一般。從那乞兒身上搜出了從她身上偷的金簪。
那時,呂纖致的心真是像揣了小兔子似得。待她想要道謝,越人已不見蹤跡。
后來,呂纖致才知道越人是安平候府的掌家。從那以后,也格外留心安平候府的動靜。
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思及此,呂纖致不免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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