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皇城。
芬嬤嬤進到宮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荷花拿到神魂碎片的事告訴槐公公。
這對他兩來說意味著離目標更進一步,確切說是一大步。
槐公公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寡淡的細眉完成兩道月牙,樂不可支的摟著芬嬤嬤親了又親。
芬嬤嬤羞紅了臉,任由槐公公磋磨。
“想不到那丫頭竟然還是個能辦成事兒的!”
“老爺,她可是死防著咱們吶!您看……”
“不怕,只要她能跟咱家想要的東西,咱家就不會動她一根毫毛!非但如此,咱家還能給的更多!”
給的更多?
芬嬤嬤帶著疑問看向槐公公。
槐公公卻并不給芬嬤嬤一個清晰的答案,唇角微微牽動,淺淺一笑。
與此同時,忘憂皇城下的地宮里。
昭云注意到商無瑕異樣,小心問道,“你沒事吧?”
商無瑕豎起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側耳細聽,輕聲道,“你聽,那是什么聲音?”
昭云也往石桌方向聽了聽,“什么聲音也沒有啊!”
這人不會是傻了吧?
“不,你聽好像有水聲!”
商無瑕這一說,也勾起了越人的好奇心。他貓著腰,弓身在趴在石桌跟前聽了一陣,肯定道,“確實有響動。”
“或許是護城河在這里經過吧?”戰五隨口說道。
商無瑕想了想,也并非沒有可能。
昭云一下就猜到了商無瑕的心思,不由得輕笑,“別想著順水路逃走,這么厚的石板,就算給你得力的工具,怕也是得挖上一輩子的。”
商無瑕不由得氣悶。蹙著眉,手里捧著杯子,負氣在那里一言不發的坐著。
他從出生起,就沒受過這種待遇。歷來只有他頤指氣使,居高臨下決定別人的命運,他什么時候看過別人的臉色?
昭云見他在那生悶氣,也有些于心不忍。忍著疼,跪在石床上認真檢索。
“你干嘛?”商無瑕略帶責備,“身上有傷就別亂動了!”
“你沒看書上都這么寫的,但凡被囚禁在密室什么的地方,總能陰差陽錯的發現點什么,然后……”昭云故意賣關子,但商無瑕并沒如她所愿追問,她嘆口氣,繼續說道,“然后,就能出去了!”
“也不知你看的什么破書,盡寫些旁門左道!”商無瑕非嗤之以鼻。
昭云不搭理他,該干嘛干嘛。
其實,她是得到了商無瑕的啟發。這石室之下若真是有流水經過,那必定是會有出路的。再則,這地宮不可能沒有通風換氣的地方,又不是修的墳墓。況且,公孫氏既然有此種奇思妙想,或許這里還會有些什么機關也說不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找著了當了頭彩,找不著也別怨天尤人。
“我總是覺得公孫止把咱們困在這兒是另有目地的。”昭云仔細看過,石床上并沒有能撬動的地方。
她猛地想起自己把神魂碎片塞在磚縫里,或許這里也有能卸下的石頭呢?她直起身子,認認真真的用指甲劃掉石縫里的浮塵,再用力的推一推,看有沒有什么縫隙,或者機關之類的。
越人跟戰五受昭云影響,有樣學樣,分頭尋找。
商無瑕坐在石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三個像得了失心瘋似得連連搖頭。
“喂,水能喝了!你喝不喝!”
“沒見我忙著呢?”
“你別把身上的傷口扯開了,都結痂了!”
“啰嗦!”
“活該疼死你!”
“嘴毒!”
“怎么沒毒死你!”
“你!”
昭云跟商無瑕斗嘴回回都輸,就沒有贏的時候。氣的她握拳用力朝墻上砸去,這一下力道極重,石壁堅硬,震的她不單手疼,就連后背的傷口都被震的生疼。
“嘶——”昭云咧著嘴,連連抽氣。
商無瑕幸災樂禍,“該!”
他本來還等著昭云回敬他,等了片刻,昭云像是吞了啞藥,半點動靜也沒有。
商無瑕蹙眉,心里老大不樂意的回轉頭,“喂,你啞了?”
“快,快看!”
“看什么?”
昭云指著面前的墻壁,“動,動了!”
石墻上的機關多年未用,有些生澀。但仍能看出石墻在面前以極慢的速度一分為二,緩緩向兩邊滑動。
越人跟戰五湊了過來,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四個人,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說不出話來。
隨著面前石壁十分吃力的分向兩邊,展現在他們面前的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昭云印象中里的密室暗道就該是陰暗潮濕,黑蒙蒙一片,地上滿是潮蟲老鼠跑來跑去,甚至還應該有幾條黏糊糊的蛇來回游走,腥臭惡心的味道能讓人把上個月的飯都逼出來。
然而,這些統統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
眼前所展現的,完全是另一番讓人不能理解的景象。
很美,很香,很舒服。
當石壁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蓬蓬恣意瘋長的奇花異草,香氣四溢。若是再有蝴蝶蜜蜂什么的來來回回,就更加完美了。
商無瑕方才所說的水聲也正是從這兒而來。不知是從哪引來的水源,分布非常合理的在花草只見緩慢流動,也正因此,這么多年來,花草非得沒有枯萎,反倒生長的更加茂盛。
只是由于沒有人打理修建,枝蔓藤葉肆意攀附,有的都長到了石室的頂棚。
更讓昭云感到驚訝的是,這里并不陰冷,反倒讓人覺得暖意融融,恍若置身于暖春花叢一般。
地上生長著深綠苔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云端,柔軟的想要在上面睡一覺。
這間石室,比關著他們的大了兩倍不止。
商無瑕他們跟在昭云身后,亦步亦趨,步步向前探尋。
很快,細心的昭云像是發現了什么,指著靠墻的那堆花花草草說道,“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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