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冉瑩的種種挑釁,無憂都是以默然不理會的態(tài)度相應(yīng)對,可這在江冉瑩的心中就表示是對她的蔑視,更加激發(fā)了她的怒火。
“無憂,本小姐告訴你,這朱標(biāo)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江冉瑩以絕對的命令者的姿態(tài)說道,“你只有嫁為人婦,沈迪軒才不會心心念念地想著你。我告訴你,他是我的!”
“江小姐弄錯了,我并沒有跟你爭沈迪軒的意思。你與其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多花些心思贏得沈迪軒的心才是你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p>
“只要你消失了,他就不會再想著你,本小姐照樣可以得到他的心?!苯浆摬灰詾槿坏卣f道。
“看來江小姐并不懂愛啊!”
“少貧嘴,你要是再不離開,本小姐可就要差人將你送到朱標(biāo)府上了,到時候你可就真的跑不了了。”江冉瑩威脅道。
“江小姐要是有膽量干脆就將我這條命拿去,這樣豈不是一了百了?”無憂說道,“那沈迪軒今生可就再沒機會見到我了,不過就看江小姐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你威脅我?”江冉瑩陰鷙的神情像極了蛇蝎美人。
“江小姐敢嗎?”無憂淡定從容得就像清風(fēng)拂過山崗,給人以沁人心脾之感。
“殺人償命,本小姐又不傻,”江冉瑩笑得陰鷙,笑得得意,道,“但是我可以將你打包送到朱標(biāo)的床上,讓他好好地對付你。等你欲仙欲死的時候,想必你一定會感謝我的?!苯浆摀]揮手,示意身邊的手下可以動手了。
可是有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搶在了他們的前面,這聲音猶如天籟,撩動著人們的心,讓人覺得特別溫暖。可是聽在無憂的耳中卻是勾起了無數(shù)的回憶,感觸頗深,萬萬沒想到竟會遇見故人。
只聽見歐陽宣儼說道:“嬌蠻跋扈,行事放蕩,丟盡了臉面還不自知,可悲、可憐、可笑?!?/p>
無憂看見人群里歐陽宣儼緩緩走了出來,立在自己面前,微笑如春風(fēng)般注視著自己。
“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無憂回應(yīng)道:“好久不見!”
果不其然,沒有想象之中的久別重逢的微笑,有的只是疏離淡漠,歐陽宣儼知道這就是王語沁,總是將自己放在離人心很遠很遠的地方,讓人摸不著也抓不住。
聽見這個男子對自己的評價,江冉瑩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竟敢這么說自己,問道:“閣下是誰,連本小姐的閑事也敢管?”
“在下是誰?”歐陽宣儼溫和地笑道,“江小姐還不配知道。”明明說的話是這么的拂人顏面,但若是略去話語的內(nèi)容光聽聲音,那就是世上少見的動聽之音,溫暖人心。
“在這順平還沒人敢讓本小姐下不來臺,看來你是個外地人,”江冉瑩媚笑道,“那今天就讓你知道惹怒本小姐是什么樣的下場!來人,給我打。”
歐陽宣儼完全不將江冉瑩以及她的一群嘍啰放在眼里,只輕輕地喊了一聲曉宇,沒一會兒功夫,就見江冉瑩的一群手下倒在地上,痛苦狼嚎。
江冉瑩不可置信,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位名叫曉宇的侍衛(wèi)是如何出手的,貌似只是一個恍神的功夫,自己的手下就盡數(shù)倒地,抬頭一看,那位曉宇已經(jīng)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那位公子的身邊。
江冉瑩激怒地叫道:“一群廢物,簡直不堪一擊?!?/p>
“江小姐,你可知道順平在整個武安的版圖上占據(jù)多大的面積嗎?江小姐在順平可以做只老虎,但是放眼整個武安來說不過就是一只青蛙罷了。”
“你什么意思?”江冉瑩卻沒聽明白歐陽宣儼話中的嘲諷之意。
“井底之蛙。”無憂補充道。
“你···”江冉瑩怒但卻是無可奈何,她之所以可以耀武揚威,不過就是仗著江家家大業(yè)大,身邊護衛(wèi)比較多,但是眼下輸?shù)靡粩⊥康?,再無可以張揚的資本,只得落敗溜之大吉。
挑事的人離開了,圍觀的群眾也離開了,無憂醫(yī)館的門口就只剩歐陽宣儼和王語沁這對糾纏頗深的故人相互注視著。
“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著嗎?”歐陽宣儼說道。
只見無憂側(cè)身讓出了道,自己也隨后進去。
自從五年前王語沁神秘失蹤之后,沈逸風(fēng)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誠王府了,再加上安風(fēng)靜珠的糾纏不休,他果斷地逃離了誠王府,浪跡江湖。時不時的就會回去看看安風(fēng)靖誠這一群好朋友,想不到這次回來就被安風(fēng)靖誠揪去幫忙,硬要他去趟隆川,看看有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已經(jīng)快要一個月過去了,沈逸風(fēng)已經(jīng)快將隆川翻了個遍,也沒見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就差順平鎮(zhèn)以及相鄰的幾個鎮(zhèn)子了。沈逸風(fēng)一路上都在抱怨個不休,抱怨安風(fēng)靖誠就連找他幫個忙也要如此神秘,究竟要干什么明說不就行了?
既然答應(yīng)安風(fēng)靖誠了,沈逸風(fēng)也不好言而無信,所以他決定盡力找下去,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順平鎮(zhèn)。
無憂讓伙計為歐陽宣儼倒了杯茶,自己就坐在他的對面。
“多年不見,難道你就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歐陽宣儼打破了這一張桌子上的寂靜。
“一國之君日理萬機,你竟然有空來這里?要是被武安朝廷知道,說不定會認為你圖謀不軌。”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來?逃避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
“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說,再糾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罷了?!?/p>
“浪費時間,”歐陽宣儼苦澀地笑道,“現(xiàn)在我在你心中竟連一絲一毫的位置都沒有了?沁兒,你好絕情!”
“現(xiàn)在我是無憂?!睙o憂提醒道。
“如果我說愿意放棄一切,你是不是可以讓我陪你一起隱居,平凡安寧地度過一生?”歐陽宣儼說的話皆是發(fā)自肺腑,字字出自真心。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歐陽宣儼寧愿舍天下而選擇心中摯愛。
無憂聽后也沒有反映出震驚,還是那么淡然,但是她看出來歐陽宣儼所言非虛,可是她的答案想必歐陽宣儼心中有數(shù)。
“既然上天賦予了你帝王的使命,你就不能辜負,”無憂說道,“洛灃,你今生注定不是為自己而活,不能隨心所欲。”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我,”歐陽宣儼苦笑道,“不過能再聽你叫我一聲洛灃,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人生苦短,苦苦追尋而不得的就應(yīng)該放下,太過執(zhí)著就會錯過更多,實在是不值得?!?/p>
“值不值得那都是我的人生,就算有遺憾終究曾經(jīng)相遇過,也算不枉此生,”歐陽宣儼說道,“我還會在這里待三天,這三天你能好好陪陪我嗎?”
“我答應(yīng)你!”無憂想來這三天就算是償還歐陽宣儼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吧,了卻一段無緣的情債。
“這三天你只屬于我,”歐陽宣儼說道,“能擁有你三天的時光,也足夠我回味一生了?!闭f不定這三天就是他們之間最后的時光,今生再無緣相見。
沈迪軒正在津津有味地享受著美味可口的早餐,剛吃到一半就聽見隨從來報說江二小姐大鬧無憂醫(yī)館,逼著無憂姑娘要么離開順平,要么嫁給朱標(biāo)。驚得沈迪軒立即扔下碗筷,頭也不回向無憂醫(yī)館狂奔而去,對于身后隨從的呼喚完全置之不聞。
當(dāng)趕到醫(yī)館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風(fēng)平浪靜,還是平常的樣子。無憂還是好好地坐在接診臺前,等著病人上門。沈迪軒驚得一身冷汗,軟趴趴地攤在接診臺的一邊,那是病人坐的地方。
無憂調(diào)侃道:“沈二公子哪里不舒服?”看這沈迪軒氣喘吁吁地樣子,無憂又何嘗不知道他因何而來,一定是聽到了江冉瑩大鬧醫(yī)館的消息,擔(dān)心自己才匆匆趕來。
沈迪軒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你沒被那個潑婦傷到吧?她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的,你到底答應(yīng)她那個條件了?”
“什么條件也沒答應(yīng),她是自己離開的?!?/p>
“怎么可能?”以沈迪軒對江冉瑩的了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還有天地合?!?/p>
“世事無絕對,沒什么是不可能的?!?/p>
“在她身上就是絕對,你別拐彎抹角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沈二公子,你還不知道啊,就在江二小姐準(zhǔn)備對姑娘動手的時候,有一個俊美的公子出面救了姑娘?!贬t(yī)館的伙計插了進來。
“俊美的公子?”沈迪軒嚴(yán)肅地看著面前這個總是鎮(zhèn)定自若的女子,這個俊美的公子給了他深深的危機感。
“這個公子好像是姑娘的故人,特地來找無憂姑娘的,正好撞上了江二小姐上門鬧事,”伙計想起那時的場景,就驚訝地眼放光芒,“您是沒看見那位公子身邊的侍衛(wèi)身手那叫一個好,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將江二小姐的手下全都撂倒在地,江二小姐氣得臉都綠了,就灰溜溜地離開了,那名侍衛(wèi)叫什么來著···我給忘了?!?/p>
“曉宇,”無憂提醒地說道,“沈迪軒,江冉瑩將我當(dāng)成情敵了,口口聲聲都在警告著我離你遠點。這要是再跟你做朋友,我這無憂醫(yī)館估計保不住啊?!?/p>
“我看她根本就不是喜歡我,而是占有欲在作怪,”沈迪軒滿臉的不高興,說道,“況且你還不知道嗎?我根本就不喜歡她!”
“可是她覺得你就應(yīng)該喜歡她,否則就是罪大惡極?!?/p>
“她驕揚跋扈慣了,從小就是,”沈迪軒說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嘛!”很明顯的沈迪軒這好朋友三個字說得非常牽強不自然。
神女無心,但是又一個襄王陷進去了!
這層窗戶紙無憂絕對不會自己捅破的,她覺得或許到了那一天沈迪軒就會對自己徹底死心了。
就在沈迪軒要離開的檔口,他的大嫂江柔煙來了,臉色不自然,來看病的確信無疑了。
“大嫂,你身體不舒服嗎?”
“是啊,總覺得昏昏沉沉的,這不來找無憂姑娘給我看看?!苯釤熓墙业拇笮〗悖瑴赝裆屏?,跟驕揚跋扈的江冉瑩一點一不像,大相徑庭。
“沈夫人,過來坐吧,我為你看看。”無憂見狀說道。
江柔煙將手伸出去,無憂為她診了脈,不一會兒江柔煙將手收回,問道:“無憂,我怎么了,就是覺得腦袋昏沉,渾身沒有力氣?!?/p>
“你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恭喜!”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笑得都合不攏嘴了,說道:“無憂,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我想我今生根本沒有做母親的機會,當(dāng)年幸虧有你,否則我跟夫君不會有琛兒的,更不會有這第二個孩子。”
“治病救人是我作為醫(yī)者的本分,沈夫人客氣了?!?/p>
“不不不···因為有你,我才保住了我的幸福。你知道嗎?我跟夫君成親三載有余,卻一直不能為沈家添丁,夫君跟安人雖沒有說什么,但是我的心里一直過意不去,我也曾勸過夫君納妾,但是夫君強烈反對,我心中就更加愧疚了?!?/p>
“大嫂,你想多了,就算你們沒有孩子,大哥也不會在意的,”一旁的沈迪軒勸道,“大哥愛的是你,只要你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夠了?!?/p>
“可是一個家庭里怎能沒有孩子呢?”江柔煙說道,“不管是孩子的笑聲還是哭聲都能預(yù)示著一個家庭的完整?!?/p>
“反正大哥知道什么對他才是最重要的?!鄙虻宪幷f道。
“二弟說的沒錯!”沈家大公子沈迪辀走了進來,目光只在那一人身上。
“夫君,你怎么來了?”
“當(dāng)然是來接我的妻兒回家的。”沈迪辀溫柔的話語沉醉著江柔煙的心。
江柔煙不禁羞紅了臉,無言以對。
“大哥,你的消息好快啊,”沈迪軒調(diào)侃道,“無憂姑娘剛診出大嫂有喜了,下一刻你就來了,真是讓小弟佩服啊?!?/p>
沈迪辀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轉(zhuǎn)而對無憂說道:“無憂姑娘,你是我夫妻的恩人,請受我一拜。”說著沈迪辀就要作揖行禮。
“沈公子無須多禮,剛才沈夫人已經(jīng)謝過了,”無憂說道,“你要是再謝,我可就擔(dān)待不起了。”
沈迪軒也阻止了沈迪辀,說道:“大哥,有道是大恩不言謝。你我兄弟,你欠的下的恩情也就是我欠下的,我?guī)湍氵€也是一樣的?!?/p>
沈迪辀夫婦早就看出了沈迪軒對無憂的愛意,沈家的人也都樂見其成,只是怪這個沈迪軒太沒用,這么多年了還不敢向無憂姑娘表明心意。
“無憂姑娘,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差遣他,臟活累活統(tǒng)統(tǒng)交給他,不用客氣?!鄙虻限b豪爽地說道。
“大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將我賣了?”沈迪軒全是不情愿,但是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沈迪辀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了解的神情,貌似在說:你小子我還你了解嗎?
“無憂姑娘,在下帶著煙兒回府了?!?/p>
“沈公子慢走,這是安胎藥?!睙o憂遞上不知什么時候包好的安胎藥。
“多謝無憂姑娘,有空的話來沈府讓我和夫君好好招待你?!?/p>
無憂只是禮貌性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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