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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圓舞曲之妖王追妻

第073章燕回的事兒

大年初二,下午。

燕回直接睡過了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在大年初二的時候,沈正年好多歹說終于說動一個大夫給他看了一下,好在除了輕微的受寒之外,他身上并未有其他地方不妥,外貌看著瘦弱,但身體倒是不差。

至于那什么有心火郁結于心需放開胸懷之類的,在沈正年看來都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你整天都為生存而努力,在為明日是否還能吃飽而勞作的時候,你是沒時間去得那個富貴病的。加上他家里也不富裕,他更加是個普通務農的,要真留下這少年,自然不會白養著他,適當的活計還是需要干的。

所以,他們一家也不是很擔心。

等燕回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對上一雙黑葡萄一般的雙眸,那眸子的主人看到他醒過來之后,突然歪起腦袋朝他裂開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襯著那細細小小的牙齒,看起來忒可愛了。

燕回條件反射的回了一個微笑,眸子的主人更加高興了,小手撐著床鋪往旁邊挪啊挪,嘴里糯糯的開始喊人了,“娘,娘!娘,大哥哥醒了!——”

聽到幼童的聲音后,房間外突然熱鬧起來了,然后房間里先是鉆進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太,跟在她身后的是個年輕媳婦,兩人一進屋就看到了已經在床上半坐起的燕回。

“啊,小伙子,你終于醒了啊!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要到晚上才醒呢!”沈大娘高興的招呼著,然后笑著對身后的媳婦道,“云娘,你去弄點吃的過來吧!”

“哎!我這就去!”武氏應了一聲就要出去,不過兒子一直伸手叫娘,她干脆抱起兒子先出去了,留下沈大娘跟燕回說話。

“你好,大娘。我這是——”

燕回記得自己是一直往前走的,怎么到了陌生人的家里,所以要開口問問對方。

“哦!大娘三十那天,你暈倒在雪地里了,我就把你撿回來了!”沈大娘道,“不過小伙子,都這時節了,你咋不回家呢?還一個人在外頭亂走?”

回家?

聽到這兩個字,燕回眸中的脆弱一閃而過,繼而答道,“大娘,并非我不歸家。而是,家里也沒什么人了。我原本打算去京城投靠親戚的,但是趕上大雪,在路上耽誤了。所以——”

燕回給了一個還算可以的解釋。

對于自己曾經遭遇的事情,則只字未提,畢竟不是誰都喜歡把自己的傷口曬出來博同情的;加上這一段時間一來的遭遇,燕回已經不是那個完全不通世俗的少年了。

“唉!也是,今年的雪是挺大的!”沈大娘道,對于他的理由并未提出異議,“不過小伙子啊,你既然被大娘我撿回來了,怎么說也是緣分,那就等雪停了再走吧!”

既然決定要把人留下來了,沈大娘自然要說清楚。何況剛剛進門的時候,她瞟到了對方未收回的對著小孫子的笑容,算是終于知道為何小孫子喜歡呆在這少年身邊了。

那笑容,真的有種百花綻放的感覺,干凈而美好,看得她都忍不住心動了。

擁有這樣的笑容,這少年就不會是個心腸黑的,她半輩子過來了,看人還是有些準頭的。

“大娘,我叫燕回,您可以叫我小回。”

“那好!大娘我就不客氣的稱呼你小回了!大娘的夫家姓沈,你叫我沈大娘就是了!對了,我家那小孫子很是喜歡你,反正也是大過年的,你就當給我小孫子做個伴吧!”

“那么,多謝沈大娘了!”

燕回點頭致謝。隨后武氏端了一碗粥進來了,沈大娘接過遞給了燕回。

“多謝大嫂子了!”燕回朝武氏致謝,然后低頭喝了起來,白米粥的溫度剛剛好,上面還撒了一層碎蔥,喝起來清香撲鼻,他忍不住一口氣喝了半碗。

“娘,廚房里還熬著藥呢,要不要?”武氏看著低頭喝粥的燕回,朝沈大娘問道。

“唉,待會等他喝完了再端過來吧!”

“那好吧!”武氏點頭,看著燕回喝完后接過空碗出去了。“娘啊!我聽說小兄弟醒了啊!”門外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然后沈正年扛著兒子進門了。

“正年啊,你回來了!你五嬸子怎么樣了?”看到兒子進門,山大娘站起來說話了,同時不忘把孫子從兒子的脖子上抱下來,然后直接塞到了炕上,就在燕回的旁邊,畢竟炕上很暖和不是。

然后,燕回跟福娃眼對眼的瞪上了。

“五嬸子好著呢!精神頭也足,還給福娃包了個紅包呢!”剛拜完年的沈正年一邊回答娘親的問題,一邊坐到了炕上,同時也看到了床上一大一小兩個眼瞪眼的娃,這個眨巴一下眼睛,那個就眨巴一下,這個再眨巴一下,那個又回應似得眨巴幾下,讓他看著忍不住噗嗤就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福娃扭頭看了看父親,然后回過頭去又朝燕回笑了笑,可能是笑容太燦爛了,竟是連口水都流出來了,那可愛的模樣惹得沈正年跟沈大娘更加高興了。

母子兩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果然,這少年來了之后,福娃連表情都增加了好多,性子似乎也活潑了。

“小回,你看吧!我們家福娃可喜歡你了!”

“小回?”

“是啊!這小家伙叫燕回!”沈大娘介紹道,“這是我兒子,你叫他沈大哥就成!啊對了!這個小家伙,是我孫子,叫福娃!前天就是他先發現你暈過去啊!那福娃,你說是不是啊!”

“呵呵——”

聽到奶奶說自己,福娃呵呵笑了起來,看起來極為高興,同時嘴里還不停的“哥哥”的叫著,整個人朝燕回那邊爬過去了,最后甚至直接趴在了他身上——隔著被子。

“唉,福娃,別壓到哥哥啊!”沈正年準備伸手抱過兒子,不過福娃卻不干了,兩只小手緊緊地抓著被褥,差點把被子都掀起來了。

“不用了沈大哥,他不重的。”燕回連忙制止了沈正年的動作,話說他還是挺喜歡這孩子的,因為他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福娃,并且對著自己是滿滿的善意,他自然喜歡。

“娘,藥來了!”武氏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看到一家人圍在那少年周圍說說笑笑,也忍不住高興起來。

“來,我來吧!”沈大娘接過來遞給燕回,后者看著一大海碗黑漆漆的藥汁,原本平靜的表情開始僵硬起來了,可是沈大娘一家四口全都看著他,他覺得頭皮開始發麻。

話說,燕回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一個唯一的罩門,就怕喝藥!為此,他師父在世的時候他每次生病都是直接吞藥丸的,這也是為何他略通岐黃之術的原因了。不過后來師父過世也沒人幫他準備了。

“呃。我……待會喝行嗎?”燕回問得有些小心翼翼,那副模樣讓沈大娘一眼就猜出了原因,“小回啊,你不會是害怕喝藥吧?”

轟!

燕回的眼睛驀地瞪大,臉頰泛紅,耳垂也微微發燙,看到這一幕,沈正年和武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父母笑了,福娃的笑容自然也不甘落后了。

燕回只好小聲的分辨道,“不是的沈大娘,我沒怕!”

“不怕就趕緊喝啊!你嫂子待會還得洗碗呢!”沈大娘看著燕回的眼神很是揶揄。

“呃?”

燕回噎了一下,看到四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瞅著自己,頂著這些目光,他只好咬牙一口氣把藥喝了下去,整張臉因為味苦被扭成了一團。

“大哥哥,吃!”關鍵時刻,還是福娃幫了幫,因為他直接從上衣的兜里掏了一粒糖果塞到了燕回的嘴里,那還是他今早出門拜年時鄰居送的。

“呃,謝謝!”嘴巴一甜,燕回的臉色瞬間恢復正常了,低頭看向趴在面前的福娃,對上對方期待得到獎勵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感激的微笑。

“唉,看來咱家福娃還是挺知道疼人的哈!”沈大娘道,然后故意都小孫子道,“福娃啊,奶奶也想吃糖,你送奶奶一粒好不好?”

“福娃,爹也想呢?你也送一粒怎么樣?”沈正年也逗上了兒子。

看到婆母和丈夫都玩上了,武氏笑了笑取過空碗就先出去了,怎么說燕回都是半大少年了,雖然婆母跟丈夫都在,但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一直在房間里呆著,何況她也還要事要做,所以就先出去了。

“福娃,給奶奶一顆糖吧!”

“福娃,給爹爹一顆!”

福娃看著伸到自己自己的兩只大手,左看看右看看,驀地拽緊了自己的口袋,可惜的是那兩只大手不依不饒,最終的結果是,福娃“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了!

唉!

人家養閨女,人大了是胳膊肘往外拐;他這養兒子還小呢,就往外拐了,咋回事啊!

、、、、、、

第二天,雪停了。

燕回起了個大早,才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沈正年正在院子里劈柴,旁邊已經摞起了一堆柴火,他還在繼續揮舞著斧頭。

“耶,小回啊!你醒了啊!”看到燕回,沈正年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手下的活計。

“嗯。”燕回點了點頭,看著一大堆柴火有些好奇,于是問道,“沈大哥,柴不是還有許多嗎?”隨后在院子里掃了一圈,也沒見個人影,“沈大娘他們呢?”

“哦!我娘她拜年去了!你嫂子則帶著福娃回他外婆家去了!這家里呀,現在家里就咱們兩個了!”沈正年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道,“至于劈柴啊!我在家又沒什么事,趁著有空就多動動了!對了,你既然醒了就自個去廚房弄水來洗漱吧!臉盆我已經放在那了!”

說完,沈正年低頭又拎起一塊木頭繼續劈下去。

“……”看到這,燕回嘴唇動了動,低聲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撿到了他,沈大哥這會恐怕是跟著嫂子一起走親戚了吧?就是不走親戚,也可以出去跟朋友聚聚的,也不會特意留在家里陪著自己。

“唉,你說什么?”

因為劈柴的聲音,所以沈正年沒聽到他說啥,以為他不知道廚房在哪,所以干脆先過來告訴他一身,“那,廚房就是后邊那個屋子!對了,你要是想方便的話,茅房在那邊,就是菜園后邊那個——”

沈正年又指了指另一個跟廚房相距最遠的小屋子。“還有,廚房里給你留了兩個饅頭,藥也已經熬好了,等吃完了饅頭把藥喝了吧!”

說到這,沈正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低頭在自己的兜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小袋糖果遞到他的手里,同時臉上的笑容很是捉促和好笑,他道,“哪,這個也是給你的!省著點吃啊!走了,走了,去洗臉去吧!等你弄好了大哥就帶你去抓魚去!就算身子不好也不能整天呆屋子里不是!”

說完,他很認真的欣賞了一下燕回變化了的臉色,然后笑瞇瞇的回去繼續劈柴去了。

“……”

聽到了這一番囑托后,燕回乖乖的照做了。

等一切就緒后,沈正年給他又拿了一件外套和一頂絨帽后,就領著他朝村尾的一個大湖走去。

永寧村是臨近湖泊而居的村落,且山巒眾多平地較少,由于地勢的問題,這村子的住戶很是分散,三三兩兩的房屋點綴在山林之間,每到打漁的時節,相互吆喝一起上工時,方顯得熱鬧非凡。

這不,隨著距離大湖的靠近,人潮聲逐漸傳來,燕回跟著沈正年走了大概兩盞茶的功夫,就看到了一大群人站在冰面上,甚至還有馬匹、拖車、鑿冰工具之類的,也還有一些其他的工具,不過燕回認不全。

因為湖水結冰的緣故,站在湖面上像是站在地面上一樣,除了冰面濕滑,必須穿特質的靴子。

雖然人很多,不過在場的人卻是分工明確,指揮的,鑿冰的,拉繩子的,撒網的,扛竹竿的,趕馬的,各個忙的熱火朝天,那些人們口中呼出的白色氣體就沒停止過。

冬季捕魚,還把日子定在初幾這幾日,一直以來就是永寧村的傳統,畢竟是靠水吃飯的,集體勞作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出一到兩個壯勞力,然后捕到的魚最后按照人頭數分配。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冰面上正在勞作的人們在看到沈正年之后,紛紛打招呼叫人。“老沈,你可總算是來了,趕緊過來幫忙吧!”

“對呀!趕緊的,早點弄完也好早點回家去!”

“哎呀,那個就是住你家的孩子吧!正好,你把他帶來了,讓他給搭把手吧!”

“……”

然后,在燕回沒弄明白之前,他手上就被人塞上了一根馬鞭,那人讓他趕馬,等漁網撒下去之后,要指揮馬兒使力,讓他邊看邊幫襯著點,省得兩邊用力不均,也是燕回好運,今年恰好就差一個趕馬的。

“呃,好的。”

人家很認真的拜托了,燕回自然點頭同意了。

于是,他懵懵懂懂的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從早到晚,他邊看邊學,并且出了一身汗,等到了下午收網的時候,看著拖到了避免上的漁網內活蹦亂跳的魚兒,以及因為收獲頗豐而歡欣雀躍的人群,不知怎的覺得高興起來了,心中的郁結似乎也消散了許多,就連身上傳來的汗臭味也并不是那么難聞了。

雖然,他暫時把復仇當做了目標,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礙他把每一天都認真的過下去。

……

入夜。

因為一天勞作出了汗沒有及時更換衣服,加上燕回的身體本來就沒好全,到了晚上竟然又病了,等到了晚上沈大娘回家的時候,他已經迷糊得躺在床上了,呼吸也很重,小臉燒得紅紅的。

“……正年啊,你是怎么想的啊!小回可是病人啊,病人啊!你就讓人家跟你出工去了呢!你看看好了,現在他又躺下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一點分寸都不知道啊?!”

“……”

“你!娘不知道怎么說你好了!就算想要小回幫忙也不急在這一時啊!你怎么都不好好想想!大夫可是說了,要是這熱度不好好退下去,腦子燒壞了怎么辦?!你都多大了,還犯這樣的錯誤?讓娘怎么說你好啊!”

“……”

沈大娘是越說越生氣,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兒子的腦袋上,仿佛這樣就能讓他記住這次教訓一樣。

“我不就是不想他一個人悶在家里嘛!”沈正年小小聲的解釋道,“而且小回也挺高興的——”

“他人還小你就不該由著他胡來!你也不想想捕魚那要多長時間,他吃得消嗎?”

沈正年則是被說得腦袋越來越下垂,就連下午多分到了好幾十斤魚都不能讓他高興起來了。

“再說了,你怎么就這么粗心呢!怎么就不想想讓他換身衣服!你以為人家身體都跟你一樣壯嗎?唉!真是——”沈大娘不斷的嘆氣,燕回給他的感覺就跟自己孫子差不多(作者:雖然年齡大了點,亂輩分的叫法就不糾結了。),想到要是兒子以后也這么粗心的對待福娃,她就生出無限的擔憂來。

“……你!趕緊去弄一條魚去,等下熬湯給小回喝,藥也立馬熬上!對了,今晚上你也別睡了,給我好好看著小回一點,省得他病情起什么變化!”

沈大娘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

本來今天熬完最后一副藥就可以慢慢好轉了,現在病情又加重了,看來明白還得繼續去抓幾副藥了。

“你還愣著干嘛,趕緊去呀?!”看到兒子沒動靜,沈大娘忍不住又在他腦袋上揍了一巴掌。果然,媳婦不在家兒子就什么事都干不好。

“唉!娘,我這就去!”

聽到娘親大人的吩咐,沈正年立刻轉身去干活了。

當天晚上,燕回再次被灌了一次藥,沈正年守了他一個晚上,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體溫反反復復,不過到了后半夜倒是好了許多。因為不停的用冰水幫燕回降溫,所以到了第二天早上,沈正年可是徹底累癱了,眼睛下面冒了一層黑紋。

……

沈大娘進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兒子一直在揉眼睛,看著他微紅的眼睛,忙道,“……正年,你累了就趕緊回屋睡一覺吧!這里有娘就成了!”

“唉,我知道了娘!”沈正年點點頭,道,“那我先回屋了。對了,小回的溫度已經退下來了,等他醒了就能喝藥了。”說完,他直接端著臉盆出門了。

看到兒子離開,沈大娘過去用手掌探了探燕回的額頭,確定的確不熱了,才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后也出門了。在沈大娘出去之后,燕回醒來過一次,不過神智還不是太清醒,他似乎聽到剛才的對話聲,不過一會后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屋子里很暖和,炭火燃燒的聲音發出輕微的劈啪聲,他睡得很舒服。

、、、、、、

等到了燕回身體徹底康復之后,那也是元宵節之后了。他在沈家前前后后呆了差不多一個多月,那時候天氣已經漸漸轉暖,不管是山上還是路上的積雪都開始融化,土地上的植被也開始逐漸冒出綠芽,春天的氣息已經近了。

在沈家的日子,燕回跟沈家人相處得很是融洽,特別是他家那個小家伙福娃。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福娃除了愛粘著自家母親外,最喜歡的便是呆在燕回身邊,儼然成了他的小尾巴,就是沈大娘跟沈正年都退了一射之地,還得作為祖母和父親的兩人很是吃醋了一回。

不過,因為燕回大部分時間都在養病了,加上年初三那次捕魚的事,沈大娘是不敢讓他再做其他事的。空閑之余,燕回就是便教福娃識字,在地上用木棍畫出方框,然后在框內寫字,并且教他怎么讀。

按照一般世家大族的傳統,三歲的孩子應該都啟蒙了才是。不過沈家也就一般不愁吃穿的家庭,專門請先生是不現實的,現在有燕回幫孩子啟蒙,他們高興得很,何況自從跟著他念書之后,福娃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發呆了,聽著院子里嫩嫩的童音背誦著三字經,什么吃醋之類的都散掉了!

等到福娃學完了《三字經》,也是燕回該離開的時候了。

因為害怕到時候見到福娃哭泣的小臉,所以燕回選擇的時間是一大早,那時候孩子還沒起床,他就在沈大娘和沈正年的目送下離開了永寧村——

這個讓他覺得溫暖的地方。

他在走之前還在房間里留下了一包銀子,希望那些錢能幫沈大娘他們,雖然他們從救起他時起,恐怕就沒想過要銀子。

沈家人都很好,沈大娘很慈祥,沈大哥很爽朗,嫂子也是溫婉可親,福娃更是可愛聰慧,可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雖然那里有讓他眷戀的東西,可是他該離開了。

否則,他怕自己到了最后身不得走。

別了!

燕回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已經成了小黑點的村子,轉過頭堅定的邁開了步伐。

——我是分割線——

話分兩頭,在燕回養病的日子里,遠在京城的圓舞過得還不錯,除了偶爾過來串門的史南月兄妹有點煩人,以及死賴著景王跟過來刷存在感的寧王有點討厭外。

說起這個,那話就長了點了。

也不知道這寧王是不是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或者在他潛意識里,別人就該是愚鈍的,就他一個聰明。

他那副對上圓舞就孔雀開屏的姿態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連史南月這個普通的小女子都覺得寧王的笑容看起來好生怪異,惹得她都減少了去找圓舞的頻率,即使偶爾碰上了也盡量的繞道走。

他怎么就認定圓舞看不出來呢?

“……”

有時候圓舞不免想著,是不是上次自己把他給揍傻了?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只是重點招呼了他的臉,可沒碰到他的腦仁好吧?而且被她這么教訓了一頓,竟然轉過頭就跟她玩起了曖昧,很驚悚好不?

難道他是打算孤注一擲的玩一場感情游戲,卻也不想想,人家是否真想入局?其實憑寧王展現出的段數,還是很高端的——甜言蜜語外加糖衣炮彈,他看著你時仿若天下間他唯你一人而已。

要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定是難逃他編制的網,甚至厲害點,一些在江湖上跑的還算有點見識俠女恐怕也會吃他那一套,畢竟對方位高權重,而且容貌俊俏不是。

可是偏巧,他遇上的或者說,他想要攻略的目標就不是個正常人,年齡就不說了,他的所有行為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孩子在過家家似得,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祭在旁邊看笑話,他想如愿的幾率基本是零。

偏偏對方還沒這個自覺。

當然,那也是因為從圓舞臉上展現的表情太少,太淡了,雖然不至于是一張面癱的臉,但也朝那個方向很接近了不是?加上寧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也沒必要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性格,然后假裝天真活潑不是。

有時候看到對方賣力的表演,連圓舞都忍不住在心底為他拍案叫絕了,外加佩服他的毅力和恒心了,連續一兩個月過來刷存在感,甚至聽說都不去上朝了?難道他覺得自己因此落個禍害了皇帝兒子的名聲,讓皇帝對她除之而后快?

寧王的行動完全打破了圓舞想要低調的想法,讓她暗自氣憤的時候,卻不由氣笑了。

話說,圓舞實際上跟皇室的牽扯已經不小了。比如說她救過皇帝,她見過太子,還揍過寧王,甚至跟景王也認識,關系處得還不錯,甚至更早之前還救過三公主周穎,之后更是被人恩將仇報什么的……這牽扯真的不淺。

奈何來到京城之后,除了周景偶爾去慶堂見見面,似乎跟其他人也沒多大關聯了,這點說起來是極不正常的,畢竟要真跟皇家扯上關系,那麻煩就不會少。

其實,也是圓舞自己沒意識到,她偶爾周身會有種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感覺,隱隱的讓人覺得戒備卻也不至于防備,卻又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那感覺怎么說呢?

好像是一頭安靜的棲息在草原上的獅子,偶爾打個盹或是慵懶的看看風景,只要你沒打擾到它,它也不會理會你,但是如果驚怒了對方,那后果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實際上在現代的時候,圓舞就曾經懲罰過一個挑釁或者說是故意想折騰她的人,畢竟她的容貌還是有人會覬覦的——尤其某些擁有特殊癖好的家伙,之后她花了一點時間讓那個人一無所有,窮困潦倒不說,還斷手斷腳,只能卑微的趴在地上活著,還要遭受其家人永無止境的數落和虐待。

要是大周皇室真做了什么讓圓舞無法忍受的事情,她恐怕也會花個幾十年時間徹底推翻這個皇朝,讓大周從此改名換姓,讓曾經的皇族徹底淪為庶民,反正她有時間、有能力不是嗎?

所以說,周家人對圓舞敬而遠之的態度,真的是個明智之舉。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出了個奇葩寧王。

難道是守皇陵把腦子給守壞了?

關于這點,就連張重光都無法理解了。

寧王是個天才。

圓舞承認這一點。

明明眼眸深處是一片淡漠,偶爾還能閃過冰冷,但表現在臉上的卻是深情厚誼,柔情似水,要是這個世界擁有影帝一說,寧王當之無愧啊!

比如現在——

“……圓舞,你嘗嘗這個怎么樣?這可是本王親手做的哦!”寧王端著盤子湊過來,鼻子上還沾了點面粉,衣袖上也是,而盤子里則擺放著幾塊形狀不怎么樣的糕點。

他這是準備奉行,征服一個人先征服人家的胃嗎?還是覺得他一個王爺屈尊降貴的入廚房就是看得起人家,人家就該感激流涕的跪倒在他的綢緞褲下?

“……”

圓舞從書本中抬頭,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側過臉看向一旁攤開雙手做無辜狀的祭,眼中詢問道,【這貨怎么又來了?】

【不知道。】

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對方為何如此煩人。

【能把人掃地出門嗎?】

【不能哦!你這么做了小蟲子難做人哦?】祭微微的搖頭。

【……】

“圓舞——”

看到對方不理自己,反而跟另一個男人眉來眼去,寧王的眼兒瞇了瞇,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之后又恢復了討好和溫柔,“你嘗一嘗吧!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的!來,啊——”

最后,對方竟然直接捏起一塊想要塞到圓舞的嘴里,后者終于忍無可忍的“啪”的一聲把書砸下,抿起嘴唇,然后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房間。

這小鬼太煩人,她又不能直接把人砍了!畢竟,把人砍了不是弄臟自己住的地方了嗎?艾瑪,好討厭!

還是躲躲吧!

至于留在房間內的寧王跟祭,則是四目相對,眼底噼里啪啦的亂響。哎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突然看對眼了呢!

又比如——

“圓舞,你看看!這是我今天給你帶來的禮物,京城有名的御容軒出品的首飾,你——”寧王舉起一對做工精致的耳環送過去,卻突然就對上了對方根本沒有耳洞的耳朵,住嘴了。

然后,又看了看對方那短短的頭發,連扎起來都成問題,你送人家發簪,你確定人家用得著嗎?本來還有一些首飾的,不過看向圓舞的頭發后,也歇火了。

而且,寧王不知道的是那所謂的“御容軒”的真正的東家便是圓舞。

所以,你是拿人家家里的東西來討好人家,這真的好嗎?幸好,圓舞還有點良心,沒告訴他。

又比如——

偶然逛街的圓舞跟祭被地痞流氓之流的狗熊圍住了,不知道是準備劫財呢?還是劫……色呢?

“圓舞,小心!我來救你了!你不要——”害怕!

這貨這次準備來英雄救美了,雖然對面的狗熊不巧就是聽他號令的,哪知道他還沒說完,自己的后領就被人直接拎了起來,然后在他沒反應過來,那拎著他的人竟然直接拎著他沖入“敵群”,三下五除二之后,敵人全部趴下,他也震驚得癱了。

“呵呵!”

看到對方目瞪口呆的模樣,祭挑了挑眉,不厚道的笑了,然后直接拉起圓舞的手離開了。

哎呀,人家私底下還進行了下面的對話。

【祭,你這么玩人家好嗎?】

【他既然要玩,那咱們陪他玩玩又何妨?怎么說最近也無聊得太久了點,他湊上來不是正好?何況你不是在一旁看得也挺高興的嗎?】

【……】

當然寧王是不知道的,因為人家皮膚一接觸,就像聯通了對話一樣,對話無障礙呀!

——我是分界線——

寧王府。

“……那個祭實在是太討厭了!要不是他老壞我的事,那曲圓舞早就是我的囊中物了!”寧王滿臉猙獰的咬唇,曾經蠱惑人心的桃花容顏檔次無端下降了好幾個檔次,好在跪在地上的屬下沒看見。

寧王說話還真不腰疼,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對對方揍得毫無還手之力似得。

還是他以為,就算對方武力值高了點,但是女性的虛榮心還是能夠讓他很快捕獲對方的,畢竟愛情對大多數女子來說,就是一劑神藥呵呵!

“王爺,是屬下的疏忽,沒想到那人武功如此高強!是屬下的錯,請王爺責罰!”

“閉嘴!”

寧王生氣的怒吼。

自己的屬下怎么可以稱贊對方?何況他也沒想到好吧?那小白臉不止樣貌跟自己不相上下,甚至連武功都比自己強,這讓一向對自己容貌很自負的寧王不高興了。

而且更加討厭的是,那家伙從來就跟曲圓舞形影不離,他就沒見他離開過片刻,甚至連她更衣(文雅的說法,實際上就是上茅房)的時候都要跟著!

思及此,寧王覺得心底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想到自己要攻略這樣的目標,心底無端就冒出了一陣嫌棄,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

“王爺,您實際上不必這么做的!那曲姑娘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罷了!您堂堂王爺之尊——”

“本王叫你閉嘴!本王所做的決定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不成!滾出去!”黑著一張臉的寧王直接揮手讓他走人,他這會想要安靜一下。

“是!屬下告退!”

那下屬行禮后直接退出了房間。看到人走后,寧王疲憊的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緊皺的眉心,舒緩一下壓抑的神經。自從回來后,他就諸事不順。

不!

應該說,自從認識了那個曲圓舞后,他就開始走霉運了。

首先是自己去右相府退婚,偏遇上找她的仇人,一番動作把自己的計劃全打亂了;然后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府里把自己揍了一頓,可惡的是太子大哥還不讓自己報仇,說對方是父皇的救命恩人兼主治大夫,要是她出事了事后父皇恐怕會生氣!

因為他的尊嚴沒他父皇的命重要。

啊!

去他的主治大夫!

難道御醫都死絕了嗎?要個小女孩去治病?!可事實卻是御醫沒辦法的事偏偏人家做到了!

然后呢?

自己因為擅自退婚被發配皇陵去了,守著那個冷冰冰的墓穴呆了兩三個月,每日素食素食,他吃得嘴都能淡出鳥來了;好不容易回京了,一入宮就得罪了母后,還陰差陽錯之下稱呼自己的王妃為“丑八怪”(寧王:我真覺得她丑啊!作者:我去!),徹底得罪了未來岳家。

這也就罷了!

為啥自己一路霉運,其他不管是太子大哥、二哥、三姐、四哥、五哥和六姐,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呢?太子因為賑災的事得了父皇嘉獎,年前還得了一個嫡女;二哥在年后則得了個庶子,唯一的兒子;三姐嫁人了;四哥五哥被賜婚;六姐也一樣,那病弱的身子甚至因為賜婚而好了不少,賢妃娘娘現在看著整日都是笑瞇瞇的,就算是父皇冷落她也不見她有絲毫不悅,還真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

啊啊!

要不是不符合形象,寧王都想仰天長嘯一番,問問蒼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兄弟姐妹好事連連就自己一個倒霉呢?!其實,是因為作者看你不順眼啊!我說。

想來想去,似乎自己從遇上那個只能稱得上是曲圓舞的家伙后,就開始走霉運了。

于是乎,圓舞在某種程度上被人華麗麗的遷怒了。

只是,人家不走尋常路。想要報復回去的方式有點奇葩,那就是好好的追求她一番,等她把一切都奉送給他之后,沒有了利用價值再把人甩了,讓她好好虐虐心。

畢竟到目前為止,圓舞展現出來的棋藝和醫術,甚至于經商的頭腦都讓人很是垂涎的,甚至還得到了父皇的特殊對待,寧王就暫且把人家武力值不弱這一點忽略了一些。

當然,還有她身后的慶堂——雖然不屬于任何一方的勢力,外表看起來跟他的好四哥有些關聯,但是不妨礙他挖墻腳吧?

對于那個從小到大總是展現出一副淡然不爭姿態的四哥,寧王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跟他的關系也是不怎么和諧。

都是皇子,他就不相信對方沒肖想過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可是他偏偏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父皇還就偏信他那套,那副假惺惺的模樣,他看著就不舒服。

所以,要是能夠打破四哥的那副面具,他還是很高興的。可惜他錯估了一點,那就是曲圓舞根本就不是他四哥的人,甚至不屬于任何一方,對著四哥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對著父皇也是不假辭,她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啊,我擦!

所以,他原本只是計劃把那女孩的心搶過來玩玩,讓她為他所用而已。

哪知道隨著接觸加深,他的好奇心和好勝心都被激起來了,因為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屈尊降貴的去迎合,偏偏還一點成效都沒有。

可越是挫敗,他就越是勇猛直前,不服輸的性子讓他就這么耗上了,他想著什么時候能夠打破她臉上的平靜淡然,然后徹底收藏起那驚鴻一瞥的笑容。因為不巧有一次圓舞被祭逗笑了,那抹笑容又恰好被寧王瞟到了,所以,呵呵!不過這個想要收藏和獨占人家的笑容什么的……寧王你確定是為了報復人家,會不會到了最后報復了自己呢?

可是——

一向在女人之中無往不利,甚至是所向披靡的寧王,卻偏偏在曲圓舞那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甚至于是狀態百出,努力想要塑造的高大尚形象更是碎成了渣渣,糟糕得想想都讓他想要吐幾升老血。

驀地一巴掌捂住臉,寧王沒形象的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而這一切,還是因為祭那個臭小子!

“……”

思及此,寧王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要真想攻略目標,看來要想法除掉那小子才行!心底有了主意后,寧王渾身又充滿了干勁,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冠道,“來人啊!”

“……”

既然那家伙武力值太強,普通的刺殺恐怕不奏效,看來只能用點歪門邪道了,他就不信他能夠扛得住劇毒的侵襲。

至于曲圓舞,鑒于她目前的年齡問題,用強的也不太實際,要是太過剛烈自殺什么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暫且先除掉那個障礙物好了。

只要障礙物沒有了,那小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這貨已經徹底忽視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或者說,圓舞的自信讓他選擇無視了寧王的一切,所以造成了這人自信過頭了。到時候再把人收到府中養著,長大了自個收了就是,只要是那女人主動提出的要求,想來四哥也是沒話說的。

因為他們兩情相悅不是嗎?別以為他看不出四哥對她有那么一點意思。

兩情相悅?

哎呀,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否能長大啊!

再說了,還“兩情相悅”?不得不說,寧王這白日夢做得可真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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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如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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