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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灼灼動人

4.風雨

一大清早上,士兵們就氣喘吁吁地奔走在梁國街道,積雪的枝椏被震落一灘白玉,喧鬧聲響徹街頭巷尾,睢陽城內一番不安定的因子在擴散,城門緊閉,街道里重兵戒備,不免讓人憶起六年前霍亂時吳軍攻打睢陽的情景。

客棧大廳里,人人交頸切語,梁國的方言也不是很難懂,東邊桌子最清凈一角,也大概感受到了什么,有人開口道:“又要打仗了嗎?”

店小二目光投向那一桌,席簾子遮蓋下有些視覺盲區,只能依稀看到對坐的一白一黑兩個的身影,不過小二卻清晰記得剛撞見這二人時的感受,他詞匯量不足,只是心里嘀咕著,這二人保不準是什么貴胄,亦或者像早幾十年游俠武士般的人物,總之不像市井尋常人。

聞言,他上前一步,桌上橫著兩根用布包裹的東西,他定睛能看出是兩把刀,平白給他添了些緊張,鬼使神差地,他就給他們倒了兩碗酒,說道:

“客官,倒不是打仗。”小二低頭時,不經意注意到了黑衣少年人的臉上有道淺淺的陳年傷痕,不注意看發現不了,也沒功夫想別的,只好壯膽接著說,“聽人說,昨天我們郡主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

“是名聲最大的那位?”開口的是那位看似寡言的黑衣少年。

“是。”

“哼,為了個小孩居然出動這么多兵力!”旁邊一個白衣少年微微詫異道。

“梁王之女,自然。”

白衣少年卻直是搖頭。

客棧里忙的脫不開身,小二早就一旋身不知去了哪。

此時,黑衣少年沉了沉色:“沒想到我們剛離開梁王宮就出了岔子。”

白衣少年托著腮:“這丫頭當真有用?”

黑衣少年道:“傳言如此說。”

白衣少年:“弋人哥你打算怎么辦?”

黑衣少年緩緩地抬起頭,黑色的目光繞過對面的男子落在密封的席簾上,一時間視線變得迷離稀薄:“鯨云,你想我會如何?”

嘴角冷冷勾起:“我夜弋人勢在必得的東西……”

鯨云了然:“我這就通知青虎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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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醉了,不如讓堂哥帶你先去長安……”

車輪滾滾,顛顛簸簸,紫灼半夢半醒之間,只有這一句話總在耳際回響。

雪路難行,雪地上車輪很容易就留下一道道印記,向西的馬車一路顛簸,徐梟憂心地開口:“王爺,睢陽的四面城門都被封鎖,看來我們這趟出不去了。”

坐在馬上的劉非揚著鞭子剛欲說什么,就聽探子來報:

“王爺,梁王親自帶著一批人馬追上來了!”

話沒說完劉非手中的鞭子就已經抽了下去,一下子,那名小卒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廢物!不是說他宿醉不醒的嗎?”

劉非勒著韁繩一使力,寒風凜冽,他扯著嗓子喊道:“準備一下,咱們就在這兒候著,好好地迎接他們!”

睢陽城郊馬蹄聲卷起一陣碎雪,黑壓壓的騎兵列隊在小丘下。

劉武琉璃般迷離的微笑藏不住他的憔悴,玄色袍子微皺,語氣不露痕跡地對所有人施加壓力:“怎么走得如此匆忙?也不和本王道聲別,也不知有沒有東西落下。”

劉非和劉武二人在馬背上深沉對視,劉非雙手向他抱拳:“皇叔費心了,侄兒看天氣不好,這是入京心切,又見皇叔醉了,故才先行走了,失禮之處還請皇叔見諒。”

劉非本是沒什么心計之人,說起謊來,未免顯得漏洞百出。

劉武打量著這一行人,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一輛馬車上,他稍稍驅馬立到了車前,似作玩笑般說道:“侄兒的車上莫不是藏著美吧?”

劉非頭上滲出一層汗:“皇叔說笑了,皇叔府上美姬無數,一般姿色的女人怎入得了皇叔的眼?”

他揚眉:“哦?你還真是體察入微,本王府上的妻妾如何你也知道?”

他被他一句話噎得又半天說不出話。

本該有任務在外的良哥聞訓也趕了回來,良哥可不像劉武那般沉著,正在劉非分神之際,良哥已經沖到了前面一把掀開了車簾,車內的女子“啊”地一聲喊出,良哥借機把車內各個死角都掃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半點可疑跡象。

他回身下車,猛地瞥見劉非迎頭上一鞭甩了過來,他手疾眼快抽刀一斬,鞭子立馬斷成兩截,劉非的臉拉了下來,吼道:“混賬東西!你反了你!本王沒過門的女人也是你這狗眼看的?”

“良哥,你怎么如此莽撞?”

這話是劉武說的,劉武難得開口幫他開脫,但措辭間還是能隱隱感到壓迫與威脅:“睢陽王府里丟了只兔子,他也是尋物心切,擔心那只不知好歹的兔子‘不小心’上錯了馬車,本王在此代他賠罪了。”

他冷哼一聲:“既然皇叔都這么說了,這事也就這么算了,皇叔若無其他事,侄兒就先告辭了!”

他覷眼,目送:“侄兒保重。”

一班人馬絕塵而去。

睢陽街道上兵力到傍晚時,就被撤回了,有些事情在無聲中發展著……

碎雪星星點點在斑駁的朱紅大門上,車隊駐留,劉非得意地大吼一聲:“開城門。”

浩浩蕩蕩的人群涌出城外,幾百名江都軍出了城,劉非唇角勾起,面朝后方喊道:“殊妹,你快把那丫頭從車底下拿上來,別給半路就沒氣兒了。”

“是,王爺。”車內的女子輕聲細語。

馬車停了下來,綁在車肚底下的紫灼總算得以重見了天日,蕭殊妹抱過紫灼時立馬被她滿臉的青氣給嚇壞了,忙不迭把她堵在嘴里的布條取了下來,蕭殊妹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溫柔地幫她揉手揉腳,替她取暖,一個小冰塊終于又找回了熱爐子,她感動得鼻涕都掛下來了,下一秒卻被她一句話說得意志歸來。

蕭殊妹撫摸著她的發絲心疼地開口:“你千萬別怪王爺,王爺其實不是你想得那樣,王爺他……”

她在心里直嘀咕:不是她想得那樣,那是哪樣?是誰把她害得這一章連一句臺詞都沒說呀?

她兩腮委屈地皺起來,驀地,“哇嗚”一聲哭了出來。

車內小孩的哭聲越來越來大,劉非氣急下鉆進了車內,陰沉地盯著紫灼看。

他的口氣近乎大吼:“怎么了?哭什么?!”

哭什么?小呆子演技還是有的,她眼底藏兇光,現在敵強我弱,此戰術當然就是眼淚戰術,攻陷你們的同情心,不然以為姑奶奶的眼淚是白淌的嗎?

順勢,她抬起可憐巴巴的小臉:“我想我阿爹……嗚嗚……我從小就沒了娘,只有阿爹把我拉扯大,阿爹是又當爹又當娘的,這么多年來阿爹也不知遭了多少下人在背地里的笑話,你們別看我阿爹是王爺,平日里說有多風光就有多風光,其實我阿爹很可憐的,老是被人家說他沒有男子氣概,整天跟著小孩轉……這一切都怪偶,偶……咳咳咳!”

制造效果中。

“……阿爹最愛我娘親,對娘親癡心一片,我娘親死后阿爹他一度痛不欲生,幾欲成狂,要不是我,要不是為了我,阿爹他恐怕早就……”

“……我若離去,他將如何面對我死去的娘親,我娘親若泉下有知又將情何以堪……”

一番話下來,蕭殊妹已經哭濕了一大片衣裳,同情系數爆表,再回頭看看劉非,這廝絕對是貼著一臉類似“我錯了”、“心軟了”、“對不起”、“我后悔了”的標簽,再開口時,劉非鼻子囔囔的,鼻音有些重:“原來,皇叔還是這樣的人……”

紫灼一個勁兒點著頭,儼然就是一個小可憐:“我想回家……”

他緊張到口吃:“這……怎么能行?你是我帶出來的,我……我絕對不會把你送回去!”況且,他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苦衷……

紫灼個人覺得,這人完全是面子過不去。

她依舊苦著個臉,淚眼婆娑地盯著兩個人看。

蕭殊妹很快就熬不住了,開口道:“王爺……這……”

“別哭!別哭!”劉非上去很不溫柔地搖著紫灼,結果可想而知,他嚇得猛然彈開雙手,指著一旁的蕭殊妹喊道,“殊妹你……你不是女人嘛?怎么連個孩子都不會帶?”

蕭殊妹被他說得俏臉緋紅,羞得咬著下唇,表情又好似很委屈。

劉非手忙腳亂:“她她……她是不是要喝奶了?你們去給我找個奶娘過來!”對于自己突然軟下來的氣勢,劉非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咬牙吼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死丫頭!你害得本王的英明全都掃地了!”

劉非的一聲吼嚇得忘了抽泣,他倒真蹬鼻子上了臉,得意道:“殊妹你瞧!她不哭了,本王就知道她肯定是餓了。”

“我想喝牛奶……”

這個奶娃名聲在外啊,她覺得真丟人,不過絲毫沒有想戒奶的念頭,仍是很沒骨氣地提出要求。

劉非被她可憐巴巴的淚眼給萌到了,二話不說就讓人去尋……

真是個愣頭青!她嘆氣。

她怎么被這么一個愣頭青給綁架了?!

這時車簾外有人來報,那人道:

“王爺,探子說,詔書已經到了江都。”

劉非還有點懵,神神叨叨地拉著侍衛的領口問道:“詔書?什么詔書?”

侍衛戰戰兢兢回道:“啟稟王爺,是皇上宣王爺入京的詔書。”

他大喜道:“好啊!這幾日本王正尋思著詔書如何還不到呢!都有些日子沒見著父皇了,正好,現下也準備了禮給陛下,徐梟,你捎信告訴陛下,就說本王十五日內必入京。”

“諾!”

劉非暢笑一聲:“咱們現在就去長安!”

她收了眼淚,抗議道:“我不去!我要回睢陽。”

他斬釘截鐵道:“不行,這一路上我可都安排好了,你必須跟我去。”他轉過頭,聲音放軟,“殊妹,把她看緊點,別讓她再生事了。”

蕭殊妹乖巧地點頭。

她卻握緊了拳頭,她聽出了他話里這“早有安排”的味道,她稍稍收起想要逃跑的念頭,現在只能靜觀其變,她倒是十分好奇,這劉非的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么藥。

只是,此一去,禍福不知,死生兩茫的,家里面冰渣臉良哥不知道沒有沒姑娘肯搭理他,也不曉得劉武能不能把她四處搜刮來的好東西收好,她,甚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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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臨城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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