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打算吃飯了啊?”司徒亦寒在河邊找到司徒明星,坐在他旁邊,說道,“你知道大哥是為了我們好的!”
“我不是生大哥的氣!”司徒明星把編好的花圈套在司徒亦寒的頭上,以前琬琴也喜歡他編的花圈。
司徒亦寒不知道如何安慰陷在情傷里的二哥,只好拿出玉制短笛,吹上悠揚的一曲。
聽了一會,司徒明星突然站起來,摸摸司徒亦寒的頭發,這妹妹明知他傷心,還吹這么哀傷的曲子,在聽下去他待會得哭出來,“回去了!”
“回去吧!安群讓人把晚餐端到你房間了。我再坐一會!”司徒亦寒說完,繼續吹笛。
“別太晚,注意安全!回去要記得再吃兩顆固本丹!”
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樹影倒映在里面,斑駁而愜意。
河岸對面突然傳來骨笛的聲音,竟吹著跟司徒亦寒一樣的曲子。司徒亦寒靜下來,默默的聽著曲子。
姜國與大曼國以河為界限,站在對岸吹笛的人是個大曼人,可是卻吹著姜國家喻戶曉的思鄉曲。
司徒亦寒走近河岸,眺望對岸,天太黑,并不能看到什么,只是隱約間看到一團黑色影子。
一個飛鏢“嗖”的射過來,“咚”的定在樹干上。司徒亦寒走過去,摘下紙條:“曲子很好聽!”蒼勁的筆力,字體有點龍飛鳳舞。
司徒亦寒跟著那人的曲調,拿起短笛,慢慢和起。
裊裊余音,格外動人。
突然,對岸的笛聲停止了。一個黑影往她這邊踏水飛過來。
司徒亦寒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張鬼臉面具,是申屠野!
“給你!”申屠野把一瓶藥丸拋給司徒亦寒,“我為放暗針之事道歉!”
司徒亦寒看著藥品,白色葫蘆瓷瓶,上面畫著有紫紅不知道名的花朵。“我接受!”
面具下的申屠野微笑,右手搭著面具,把面具摘下。
司徒亦寒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黑衣俊朗男子,濃眉,丹鳳眼,高鼻梁,兩個格外明顯的檳榔角,一張具有外域風情的臉。
司徒亦寒跟申屠野同時別開臉。
申屠也沒想到脫下戰服的司徒亦寒竟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一張干凈的臉,線條柔順的猶如女子,留在他手上的觸覺是那么柔軟。“我之前也在這聽見你吹笛,這曲子就是跟你學的!但總覺跟你吹的不一樣!”
白天還是敵人的雙方,現在居然這般平和的聊天。司徒亦寒也沒想到,初到邊塞因思家而吹的曲子,居然夜夜有人聆聽。麥色的臉上飄上了幾朵可以的紅暈。
司徒亦寒“撲哧”一笑,“你用的笛子是骨制的,而我的笛子是玉制的,音質會因此而有所改變!”
“原來如此!”申屠野恍然大悟。
“送你!”司徒亦寒把短笛伸到申屠野面前。
“這……”
司徒亦寒又往前伸了一下。
申屠野接過手,“大曼國已經跟姜國簽了和平條約!”
司徒亦寒看著他,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泄露秘密給她?
“明天,你們也會知道的,我提前告訴你罷了!”申屠野解釋道。
申屠野把短笛擱在嘴邊,慢慢吹響。
司徒亦寒臉頰一熱,那笛子她剛才吹過。
“果然一樣了!”申屠野說,“你貴庚?”
“啊?”司徒亦寒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怎么可以隨便問女孩子芳齡呢?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男裝。
“我想著怎么稱呼你啊!”
分輩分!司徒亦寒說:“十……”好像不能說太小,“二十又一了!”
申屠野瞇著丹鳳眼,瞅著他,“看著好小,我還以為你正值舞象之年呢!”說完又瞅了幾眼,“我二十又六!”
“司徒弟!”
司徒亦寒又愣了幾秒,完全沒有戰場上的機靈,慢半拍的說:“你叫我司徒便好了,申屠兄!”
申屠野勾著嘴角。
“誰在那里?”突然想起于澤的聲音。
“司徒,下次見!”黑色的影子又踏著河水離開。
司徒亦寒轉過身,對于澤過來的方向喊:“于校尉,是我!”
“少將軍,你身上有傷,怎么不早點休息?”于澤緊張的問。
“出來散散心而已,一會就回!”
于澤張了張口,看了眼司徒亦寒,“那……那我先回去了,少將軍自己小心,這河對面是大曼邊境!”
“嗯!”
于澤走后一會,對岸響起了清脆的裊裊笛聲,司徒亦寒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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