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氣氛很是冷淡。
羅鐵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言與白身上。
言與白心里叫苦連天,但是此刻他不能退縮,只能硬著頭皮迎上羅鐵森冷的掃射:“羅叔,此事我言家必定不會食言而肥,只是事關終身大事,還請羅叔與清妹妹小住片刻,與家父商討此事,你看如何?”
說完,言與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忐忑地等待羅鐵回復。
良久,羅鐵滿意一笑,站起身猛拍言與白的肩膀,若有所指地瞥了言呈卿一眼:“好小子,比你的慫爹好多了,是個有擔當的,今后,清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善待她。”
聽其語氣,竟是沒有半點轉圜的可能。
苦笑一聲,言與白感覺到肩膀隱隱作痛,真的是好大的力氣,今天他總算是領教到逼婚的苦楚了…
“爹,這到底怎么回事?”晚上,言與白闖進書房,亟不可待問道。她是女人,貨真價實的女人,如何行夫妻之禮?!
“小七,你先坐。”此事言呈卿看起來心情好了些,似乎不再為此困擾。
“爹,這事的輕重緩急你不知道嗎,我都快急死了。”言與白重重坐在凳子上抱怨道。
言呈卿高深莫測道:“小七,不用再為此事擔憂,羅清你只要按妹妹般待她即可。”
言與白不解。
“下午我和你羅叔談過一場,你羅叔原是不愿送羅清過來的,才拖了這么些年,只是羅清她,乃是天生石女,不得已他才送過來,他自知此事理虧,不要求你奉她為正妻,只做平妻即可。”也是可憐人,難為了羅鐵一腔愛女之情。
言與白松了一口氣,幸好…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同為女人,她可以體會到羅清的苦楚,都是天命,不得半分退步。
“爹,我會把羅清當成親妹妹看待的,您和羅叔不必擔心。”同為女人,言與白體會得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酸,當即保證道。
言呈卿笑道:“我還不知道我兒子是個怎么樣的人,可恨那羅老兒,把我指桑罵槐好一頓罵,好似我們言家必定會反悔似的,真是小人之心。”
“爹不必掛懷,羅叔想必是關心清妹妹所致。”言與白啞然失笑道,爹爹也有孩子氣的時候。
“恩,明日你陪同羅清挑選院落和幾個奴仆,囑咐下面的人不可怠慢了。”
“好。”
回到小院中,見院中燈火通明,燈火瑩瑩。
花落,香灑,撲鼻。裝著蓮花的水缸波光粼粼。
飯菜香從院中傳來,夾雜著一絲酒的醇厚。
花叢中,五郎六郎正對月當飲。
“哈哈,小七,沒想到你比我們這幾個哥哥都早娶媳婦。”五郎率先哈哈笑道,臉色紅彤彤不知喝了多少酒,他一把抓起酒杯:“來,慶祝咱家小七抱得美娘。”
“碰。”毫不意外,腦袋被敲上一個毛栗子。
五郎喝的醉醺醺,傻笑一聲,摸摸頭嘟囔道:“奇怪,天上下石頭雨了。”說完,腳一軟,已然醉得躺在地上。
“呆子。”六郎頭疼地踹了一腳,忙叫喚了幾個仆人把五郎拖到他的院子中。
“本想和你喝一杯,慶祝下,無奈這豬頭喝醉了,我和你五哥先走了,過幾日再好好喝一杯。”六郎正說著,忽然眉頭一皺,看見令他火大的一幕,頓時心疼地喝道:“死豬頭,喝醉了還不安分,那東西價值連城,把你賣了都不夠賠的。”
一陣柔和的白光從小院中升騰,在白光的照耀下,被碰壞的花草漸漸挺立。
六郎身后隱隱浮現一顆渾身瑩白的果實,滴溜溜旋轉,若隱若現,一股慢慢彌漫的生機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氤氳開,霎時,花搖草長。
好神奇的武魂。
言與白驚嘆地看著這一幕,武魂,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
精致的小院中。
晨光灑,喜鵲飛,露珠晃,綠枝逸。
言與白一出小院,便發現今日言家有些凝重的氣氛,拉住一個仆人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七少爺,今日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在落山之巔發現了一座規模龐大的陵寢,老爺已經趕去了。”仆人恭敬地回道。
落山,是言家所屬的一座龐大山脈,位于夏國最大的流域長江流域旁。這座山為言家帶來了幾乎十分之一的收入。
落山中的魂獸大部分不高級,最多只是二級魂獸,偶爾落山深處會跑出來一兩只低級的三級魂獸,就算是頂天的了。
所以,落山是羅菲城以及周邊城市的魂者常去的地方。
落山低級魂獸多,適合普通的魂者鍛煉魂技。在落山的邊沿,有很多普通野獸,就連尋常獵戶也愛來這里捕殺些野獸打打牙祭,改善生活。
山壁蜿蜒,霧氣彌漫。
落山山壁比平常的山脈更加凹凸不平,山頂更是奇特,由一塊似蛇般的巨大巖石平鋪而成,蛇頭往下,似乎是一條巨蛇正欲偷襲獵物,整個山頂就是彎曲的,因此得落一名。
“老爺,就在這了。”言呈卿一早聽聞此事,帶著家族中眾多高手趕往落山,沒想到還是晚了,落山已經聚集了不少勢力,還有眾多的勢力正源源不斷從別的城市趕過來。
“言族長,多年不見,你還是雄風依舊啊,來的速度絲毫不慢,只比我張家慢了一點罷了。”一名干瘦的男人不懷好意地嘲諷道。他是落山另一邊的勢力,張家的族長,張家和言家僅僅一山之隔,向來和言家爭鋒相對。
言呈卿嗤笑,反擊道:“老夫聽聞寶物向來是有德者居之,來得快來得慢有何區別呢,對了,張族長來得快,不知對于打開陵寢有何想法。”來得快又如何,還不是依舊不得而入,就憑你張家也敢肖想寶物。
老匹夫,是在諷刺我張家沒有得到寶物的福氣,那就看誰笑到最后。張族長冷哼一聲,負手望著陵寢,臉龐上戾氣一閃而過。
冷冷回擊后,言呈卿不屑地冷笑,走到前方,觀察起不遠處的陵寢,不由嘆道:“巧奪天工。”
一尊巨大的四臂佛像直沖云霄四只粗大的手臂指向四個方位,正是東南西北。
佛像面容肅穆,眼神直直望著前方,每一個細節都很精致,連發絲都雕刻得清清楚楚,袈裟上的波折,隨風擺蕩的弧度,無一不顯示著這尊佛像的不凡。
佛像身下,是一頭巨大的魂獸,眼神兇殘,仰天長嘯,利齒巨大,沒人敢懷疑這頭魂獸若是活著會是怎樣的兇狂。
一人一獸,威嚴震天。
“如此威勢,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不知是哪一位實力強大的魂者留下的陵墓。”言呈卿感慨道。
“爹,歷史上一人一獸相伴的魂者不多,有此等威勢的,絕對是名震大陸的魂者。”六郎道。
言呈卿思索道:“歷史上一人一獸相伴的確實不多,遮天獸王據聞霸道無比,亦正亦邪,應該不是他。那是凌空劍皇,他的守護魂獸碧霄神蝶,不對,這頭魂獸形似老虎,那就是佛門皇者,遠嗔菩薩,沒錯,定是佛門遠嗔菩薩的陵墓。”
言呈卿激動道:“這可是魂皇級別的高手,里面定有寶物。”言呈卿身為言家族長,平日喜怒不行于色,奈何魂皇陵寢的誘惑太大,饒是他經歷了半生風雨,也忍不住滿臉喜色。
魂皇陵寢!羅菲城實力最強的只是大魂師。
魂皇的實力,可以在大路上組建一方一流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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