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位于天子腳下,是西秦之首,不管是街邊高聲喝賣東西的小販,還是整個城中人來人往的百姓,無一處不顯示著這里的繁華。
京都也是葉菱悅第一次前來,比起這么熱鬧的市區,她更加喜歡人情淳樸一些的江城,她自己本人也是個不太愛熱鬧的人。
馬車在街道上行走著,因為街上的百姓不少,馬車行駛的并不快,到宮門的時候應經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了。
“什么人?”到宮門時便被門前的侍衛攔下。
馬夫將戰王的令牌交予侍衛,在皇宮,只有被授予勛號的官員才可將馬車騎往宮內,而戰便是墨鶴軒的勛號。
看到是戰王的令牌,侍衛立刻下跪:“參見王爺,屬下不知是王爺的馬車,還請恕罪。”也怪墨鶴軒的馬車實在是太素,看外面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里面坐的會是一個王爺。
“無妨。”泠泠清清的聲音從馬車內部傳出,關于戰王在宮中永遠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一直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樣,對待每一個人都是同樣淡漠的態度,就算是墨鈺軒也毫不例外。
進入宮門后一直走到辰巳門,這里是通往各個大殿內的唯一入口,不能攜帶任何武器,馬車自然也就不能進入了,兩人紛紛下車后步行至御書房。
一路上有不少的人朝他們兩人看去,墨鶴軒的那張臉就是標志,雖然他進出宮門的時候不多,可是他的名聲確是整個西秦都知道的,再加上那么妖孽的一張臉,怎么樣都會引起宮中那些小姑娘的注意。
不過這次他們注意的不光是墨鶴軒,還注意到了他身邊的那名女子,戰王素來不近女色這是整個西秦人人皆知的事情,曾經墨鈺軒將一名女子許配于他,不過兩日那女子便身亡,皇上不死心又許配了一名女子,結果還是一樣,大家都在暗中議論是不是因為戰王不喜歡直接將她們殺害了,雖然是這樣,也阻擋不了她們對戰王的熱情,所以墨鶴軒二十四卻無一妻妾。
葉菱悅的出現引起了他們注意,仔細一看,卻也淡然,看起來姿色是不錯,不過臉上那塊燒傷的痕跡卻很是明顯,大家更關心的是那道疤痕而并非是疤痕后的絕色之資,眾人也在猜測這名女子與戰王是何關系。
“你的人氣不錯嘛。”那么多火熱的視線她怎么可能沒有感覺到,臉上的疤痕是因為見墨鈺軒又給粘上的,畢竟伴君如伴虎,不可有一絲差錯,還是謹慎為好。
“可是他們的視線看的都是你,應該是你的人氣不錯才對。”每次進宮都是這樣,不過這次人好像更多了,因為某個人。
“如果我身邊的人不是你,怎么會被那么多人關注呢?”
“小悅說的是。”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
經過侍衛通報后兩人進入了御書房,看到書桌上那些快比人高的奏折,葉菱悅覺得,當皇帝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臣弟參見皇上。”
“奴婢參加皇上。”
“平身。”
墨鈺軒一身皇袍加身,金絲鑲邊,祥龍騰云的圖案繡得栩栩如生,此時的他少了一份親和力,多了三分的霸氣威嚴。
“皇弟此次所耽誤的時間可是不短啊。”
“回皇兄,麗都的景色優美,人情熱絡,臣弟便多停留的幾日,還望皇兄不要介懷。”
“難得皇弟好興致,為兄又怎么會介懷呢,麗都的秀女選的如何?”
墨鶴軒從袖袋中取出一本奏折:“皇兄,麗都的秀女名單在此,里面所有的資料已經一一注明。”
葉菱悅不禁在心中嘀咕:這小子什么時候弄的名單?
“皇帝辦事為兄一向放心,看來此次的北魏之行又得勞煩皇弟了。”
“北魏之行?”
墨鈺軒從一堆奏折中拿出了一份請柬:“這是北魏王公冶鴻輝五十歲壽誕的請柬,宴請六國,這西秦就由皇帝前去吧。”
“是,臣弟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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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日的奔波,終于回到江城了,葉菱悅也覺得自己終于解放了。
“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馬車上她就從來沒有睡安穩過。
“那么累?”
“在這里最受不了的就是馬車,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好,你去吧。”
葉菱悅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墨鶴軒都在想要不要找大夫來看她的時候,她終于醒了。
“好久沒有睡得這么香了,現在什么時候了?”
墨鶴軒叫人做了一下小菜端了過來:“已經第二天戌時了,一會兒有花燈節,你要不要去看?”
“我居然睡了這么久,花燈節,從來沒有去過,當然要去。”她沒有發現自己心中那份少女情懷在不知不覺的滋長著,也多了許多前世都不曾有過的行為和思想。
吃飽喝足自然就是出門玩了,江城的花燈節是一年一度,也是每年江城的男男女女們成雙成對的日子,花燈節已經不知道湊齊了多少對新人了。面具、河燈、字謎,這些已經是花燈節的代號了,每年也都是這些東西,不過就是怎么樣都不會膩。
“原來你一路上加快速度要趕回來就是為了要來看花燈節啊。”從京都回江城的路上墨鶴軒不聽的催促車夫速度快些,害的她都差點吐了,不過能看這樣一場盛會也是值得的,想想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么放松了。
不是我想回來看,是想帶你來看。不過這話墨鶴軒并沒有說出口,她既然這樣理解那就這樣吧:“對呀。”
墨鶴軒的臉太過招搖,兩人便買了兩個面具戴著,反正花燈節戴面具的人那么多,也不顯得突兀。
花燈節自然是少不了燈謎的,葉菱悅也拉著墨鶴軒跑去猜燈謎了。
“來來來,猜燈謎了,猜中的送河燈一盞,快來猜燈謎了······”路邊的小販吆喝著,效果不錯,很快就吸引了大批人員的圍觀。
“來,第一題,玄而又玄耍滑頭,猜一個字。”
“滋,滋味的滋,玄而又玄既是兩個玄字,耍滑頭,便是‘滑’字的頭,不就是滋了。”葉菱悅本不是個愛熱鬧的人,不過今晚卻破天荒的搶答起了字謎,連她自己答完之后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沒錯,這位姑娘說的對,來,送姑娘一個河燈。”
“謝謝。”拿著河燈葉菱悅本就打算離開去其他地方了,不過卻被那個老板叫住了。
“姑娘不如再猜一題,與你旁邊的公子好湊成一對,河燈要一起放才會靈驗。”
聽到老板的話她的臉不自覺的一紅,幸好有面具擋著,看不見,正想拒絕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好,夫人就再猜一題,也給為夫掙一盞河燈吧。”
誰是你夫人?何況這字謎怎么可能難倒你?不知道自己猜嗎?不過這話她還是沒有嚎出來,畢竟形象不好。
“難道夫人不愿給為夫掙這一盞河燈?”那委屈的聲音聽得圍觀的人一陣同情。
“這位夫人不要這么害羞,就一盞河燈,為你的夫君掙一盞吧。”
“就是,夫人你就答應你家夫君吧。”
······
圍觀的群眾們也紛紛開口幫忙了。葉菱悅轉過頭去看到墨鶴軒那個委屈的小眼神,瞬間就糾結了,唉算了,不就是一盞河燈嗎,猜就猜吧。
“老板請出題。”
“好,上頭去上頭,下頭是下頭,還是打一個字,姑娘請猜。”
“走,‘去’字與‘是’字各去了上頭和下頭,拼在一起便是一個走字。”
“好,夫人聰明,這是你為這位官人所贏得的河燈。”老板沒有將河燈交給葉菱悅,反而是交給墨鶴軒了。
“謝謝老板,也謝謝娘子給為夫贏得的禮物。”
聽到這么不正經的話葉菱悅再也呆不住了,抬腳就離開了。
“娘子,等等為夫。”
就在他們離開后,還有人來議論著:“看來那位夫人是含羞,也不知是哪家的夫妻,真是恩愛。”
“雖然看不到臉不過看他們的氣質不像是尋常人家。”
“真是有情人啊······”
這些話葉菱悅沒有聽到卻被墨鶴軒一字不漏的聽進的耳中,嘴角的笑意更是擴大了不少,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