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們的監控,他們沒有察覺么?”徐驚墨嗤笑一聲,繼而又恢復常色,抬眸看著對面正聽得聚精會神的第五縱隊隊長,道:“高昌,你說呢?”
高昌頓時一愣,他看了看左右,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拿目光看著他,雖沒有人詫異徐驚墨為何偏偏點他的名字,但高昌的汗水一下子就暴了出來,唰啦啦地往下淌,他不敢抹汗,只結結巴巴地道:“老大,應,應該不會。”
徐驚墨似沒有看到他的緊張,微點一下頭,“我也認為沒有。”然后一抬下巴,示意蕭離,“接著說!”
“我們已經接到線報,晏三的人在三日前與內地有過一次接頭,對方戒備太嚴,根本就沒有查出接頭的內容,也沒有查出接頭的人是誰。”說到這里,蕭離低了聲音,帶著自責道:“這是,我們第二次失手!”
二次,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消失,說出去實在是太有損特種部隊的聲譽。
在座的所有人,除去徐驚墨,都羞愧地低下了頭。徐驚墨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高昌,對蕭離的話聽若未聞,道:“如果這么容易被你們得手,還有資格被稱為對手嗎?”
話雖如此,但徐驚墨說了這話之后,越是激發了蕭離等人心里的斗志,他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這次的活動,我們定在十天之后,屆時……”
“屆時,我帶隊,這里的工作,暫時交由你和云染負責。”徐驚墨不待蕭離說完,便起身宣布,“高昌與我一起去,第五縱隊,全部跟上,十天內,加強訓練,一天都不得耽誤。訓練工作由第三縱隊隊長負責,高昌么,聽說處了個女朋友,這幾天,就花點時間陪陪人家。”
好一派知情知意,令人覺得徐驚墨這是自己想要陪女朋友,也就格外體貼一些了?高昌想來想去,也只能這樣理解,囁嚅半天,才點頭稱“是”。
徐驚墨散會之后,蕭離和第三縱隊隊長陳航留了下來,兩人坐得靠近了一些,蕭離只盯著徐驚墨看,陳航卻是盯著圓桌中間的沙盤在看,徐驚墨垂著眼,手指敲打著桌面,半天才道:“陳航,知道怎么做嗎?”
“是!”陳航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唰地一聲,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知道什么,說一下!”徐驚墨不咸不淡地道。
“好好訓練,加強實力,保證順利完成任務!”陳航目不斜視,氣勢高昂,道。
“很好!”徐驚墨也終于站了起來,將身后的椅子往桌子下面一推,對蕭離道:“通知云染回來吧,再不回來……,這場游戲,就沒辦法玩下去了。”
安九歌翻了個身,只感覺到旁邊的床榻一陷,身子滑了下去,便被圈進一個懷抱之中,她的神志稍稍清醒一點,聞到熟悉的氣息,呢噥了一聲,“哥!”然后不耐地道:“這么晚!”
“嗯,晚了點,睡吧!”
那人的手圈過她的腰身,她的腿抬起,架在他屈著的腿上,頭歪進他的脖頸之間,微微的氣息噴在他的脖子臉頰之上,比那窗外的夜色月華還要迷醉人的心,一時間,徐驚墨覺得心里特別滿足,從第一眼看到她,他畢生的愿望便是將她圈進懷里,禁錮在生命里。
一夜好眠,安九歌醒來時,伸手一摸,身邊的人已經不在,她懶得睜開眼,六年的軍校生涯,她的生物鐘比時鐘還要準,只是沒想到,徐驚墨起得比她還要早,空蕩的床位,想到她馬上要回去了,不由得有些失落。
“醒了?”
聲音在頭頂傳來,安九歌睜開眼,徐驚墨站在床邊俯身看著她,又側身在床邊坐下,低頭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起來吃早餐了!”
安九歌沒有放過他,抬手摟住徐驚墨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一會兒,我回去了。”
“嗯!”徐驚墨的臉在她的唇上摩挲片刻,“大后天,爺爺的壽辰,在家里等我,我去接你。”
他說完,松開她起身,又不舍地在她臉上捏一把,笑著道:“起來,懶豬!”
安九歌笑笑,側身趴在床上,時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每次她起不來,他在樓下等得著急,就在電話里這般說她是懶豬,毫不留情面。
安九歌磨蹭半天,還是起來了,穿著徐驚墨的軍襯,走到餐桌邊時,徐驚墨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忙避開眼,將一碗粥放到她面前,道:“快吃吧,溫度正好!”
安九歌打了個呵欠,從他手里接過勺子,舀了一口,含到嘴里,慢慢咽下,頓時,甜香溢得滿口都是,“哥,這粥,是你熬的?”
“嗯!”
無法想象清貴如玉的徐驚墨,圍著圍裙站在灶臺前熬著一鍋粥的意境,安九歌不再說話,只慢慢地喝著粥,兩碟小菜放在面前,她動都沒動,就這樣一勺一勺,將粥喝完。
正要添一碗,徐驚墨卻攔住了她,將一碟包子放到她面前,“別光喝粥,不經餓!”
安九歌看他一眼,嘟起嘴,氣哼哼地拿了個包子,一口咬下去。徐驚墨突然覺得自己胳膊有點麻疼,他有種錯覺,總覺得安九歌想咬的其實是他的胳膊一般。
兩人吃完,也不需要收拾,徐驚墨待她換好衣服,牽著她出門。門也不需要鎖,會有勤務兵過來收拾餐具,打掃屋子。
徐驚墨將車鑰匙遞給她,坐她的車到了前面的訓練場,才下去,臨走之前,他的心里不光是有不舍,還有些不安,他側身摟過她吻了過去,“小九,我膽子小,只有那張紙,才能讓我心安,一日不拿到那張紙,哪怕你日夜在我身邊,我也會害怕。”
“我戶口都上在你家了,我爸都早把我賣給你了,我就算是孫悟空,你也是那如來佛,我能飛出你的手掌心?”安九歌說完,白了徐驚墨一眼,便將他往外推,外面,早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想要窺探他們了。
“知道就好!”徐驚墨松開她,好笑地說道。
他的心終是擺脫不了患得患失,終是跟著她起伏,她的一句話,就算是戲謔,也能輕易地安撫了他的心。
安九歌待徐驚墨下了車,搖下車窗,朝窗外擺擺手,便一腳油門踩下去,眨眼間便駛出了老遠。許是得了徐驚墨的意思,車還沒到門口,守門的士兵就已經開了門,安九歌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特種部隊的大門。
這一道大門,并非任何人想進就進,想出就能出的,這道門在徐驚墨手里,攔過一個上將,鎖過一位中將,就算是軍中的那些大佬,徐驚墨也不一定會給面子。
看著安九歌如此囂張地,大搖大擺地從特種部隊出來,南楠用牙狠狠地咬著下唇,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似用了很大的力,才壓抑住心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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