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酒店
“奇寶,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從剛才開始伍月就發(fā)現(xiàn)她吃飯不專心,跟冷少的事都已經(jīng)解決了,她怎么還是這副死魚樣?
“沒什么,我就是在想,一會回家我媽會不會把我給拆了。”光用想的,她也能想象到王母娘娘現(xiàn)在肯定是徘徊在暴怒的邊緣,或者已經(jīng)踏入了暴走的領(lǐng)地。
她一會回去之后,肯定會有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來‘恭喜’她訂婚的。
夢頃陽伸手摟過她的腰,“一會我跟你一起回去。”
雖然唐曼奇沒有拒絕他手上的動作,但是他的話,她卻立馬駁回了,“不行,那我媽肯定會連你一塊拆了的。”
“噗。”楊瀟失笑一聲,“小嫂子,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你以為冷少真的是誰想拆就能拆的?”
第一次唐曼奇沒有反駁楊瀟叫她小嫂子,也因為現(xiàn)在的她根本顧不上這些。她嘆了口氣,“唉!你們不懂,我媽可不會管他是什么冷少熱少,她下手可狠了,總是拿飯勺敲我的頭。”
話音落,伍月在一旁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她還拿飯勺敲過我呢!冷少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讓奇寶自己回去解決吧!也許你去了,事情會更糟糕。”
唐曼奇被打不稀奇,因為那是她媽,可是伍月被打,江一帆就有些奇怪了,“唐曼奇的媽媽為什么要打你?”
這話一問,唐曼奇和伍月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隨后伍月?lián)屜纫徊介_口:“哎呀,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因為唐曼奇打人,我沒有攔著她。”
打人?還是小時候?
這丫頭從小就這么暴力嗎?
夢頃陽偏著頭,好笑的看著身旁的人。
“姚點點你要死啊,你還敢賴我?是誰慫恿我去打人的?要不是你說那個小男孩長得丑天天煩著你,我能去打他嗎?弄得人家回去告訴家長,最后還害的我被我媽打了一頓,她只是拿飯勺敲了你兩下,你還好意思說。”
“那他是長得丑嘛,難道你不覺得他丑?”姚點點不甘示弱,反正都被她說出來了,她也沒必要覺得丟人。
唐曼奇一個白眼遞上,冷哼一聲:“不覺得,因為在我眼里每個人長得都是一個樣。”
這話倒把伍月說的啞口了,沒錯,在她眼里的確是誰都長得一個樣,除了……
目光漸漸的移向她的身旁,伍月哧笑一聲,打趣道:“真的都長一個樣嗎?難道就沒有一個特別的?”
腰間的手一緊,唐曼奇倏地扭頭看去,勾了勾唇,笑道:“哦,有,有個變態(tài)的瘋子跟別人長得不一樣。”
敢說他是變態(tài)瘋子?很好,小家伙膽子夠大!
話剛說完,唐曼奇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叫:“呀,夢頃陽,你往哪摸呢?”
“……”夢頃陽凌亂了,他哪里能想到,這事她也敢這么大聲的咋呼?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
“寶,真的不要我跟你一起上去?”車里,唐曼奇已經(jīng)足足有二十分鐘沒有動過了,而這輛車也在她家樓下停了二十分鐘。本來,她是想讓伍月陪她一起回來的,最起碼多個人也好給她壯壯膽,可是她因為檔期問題下午就離開的A市。
唐曼奇搖了搖頭,“不用了。不過夢頃陽,我看你最好要先做好喪妻的準備,也許我這一去,就是有去無回了。”
對于她那夸張無比的話,夢頃陽僅在這一天內(nèi)就聽了無數(shù)遍,雖然這‘喪妻’不是很好聽,但他還是笑了,因為她已經(jīng)間接承認了她是他的妻。
夢頃陽將她從副駕駛位抱到了腿上,手不斷的在她那開著高叉旗袍的大腿上摩挲,“寶,我想要你。”
還以為他能說些什么有意義的話來安慰安慰她,沒想到,她還真是高估他了,“夢頃陽,你是不是腦子里進屎了?這個時候你給我亂放什么屁呀?”
夢頃陽好像沒覺得他說這話有什么不對,難道這不是最好的安慰嗎?
“寶,你要是真害怕,那就不要回去了。我的女人沒理由要去承受這些。”
唐曼奇嘆了口氣,“不,這些是我必須去承受的,有些事是責(zé)任,并不是你不想就可以逃避的。”她頓了頓,兩手勾住他的脖子,“但是從今天開始,我的責(zé)任中又多了個你,你也是我一輩子的責(zé)任,所以還請你行行好,不要給我添亂。”
責(zé)任?他活了28年,第一次有人愿意把他當成自己的責(zé)任。這個女人,每每的一個隨意卻總能打動他的內(nèi)心,這樣的她要讓他怎能不愛?
輕輕吻了吻她的唇,夢頃陽笑的有些酸楚,“好,我不給你添亂,但是如果你真的為難,就一定要來找我,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是你的拖累。”
“嗯,知道了。”……
開門進屋,那異樣的氣氛就跟唐曼奇預(yù)料中的一樣。看到唐曼奇回來,唐曼君起身就把水水拉回了房里。
電視里,正放著她和夢頃陽在訂婚場地時的現(xiàn)況,精湛的拍攝就連她沒發(fā)現(xiàn)的一些細節(jié),也都全部被記錄了下來。
原來那枚戒指,是趁著她說話的時候,悄悄給她帶上的,這個家伙,他到底是怎么想到這招的?不自覺的,她伸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看她什么都不說,卻一直盯著電視看,劉眉頓時惱火,她看著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的杜澤宇,突然說:“結(jié)婚吧,你們兩個。明天我就去跟澤宇的爸媽定日子。”
杜澤宇仍是不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唐曼奇那么久不上樓,為的就是將自己放空,好讓自己不被任何話擊倒,現(xiàn)在看來,她真的做到了。她走過去在杜澤宇身邊坐了下來,然而,杜澤宇卻像是躲瘟疫一樣撤開了一大段距離。
“杜澤宇,我想跟你談?wù)劇!碧坡娌⒉辉谝馑氖柽h,畢竟他生氣是應(yīng)該的。
“如果你答應(yīng)干媽的提議跟我結(jié)婚,我們談什么都行,否則,你就別說了。”
杜澤宇的語氣很淡,在唐曼奇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過話,就算是他們以前吵架,他再怎么生氣,都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對不起杜澤宇,我不能答應(yīng)跟你結(jié)婚,我……”
“既然這樣,那你也沒有必要再說了。”杜澤宇突然打斷了唐曼奇的話。
“澤宇啊,你先不要生氣,這事是曼奇做的不對,干媽給你做主,這婚事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沒得商量。”劉眉已經(jīng)擺明了態(tài)度,完全不給唐曼奇回嘴的余地。
可是,唐曼奇哪里肯?就算她肯,那夢頃陽也一定不答應(yīng)。
那家伙腹黑的很,要是知道他們正在打著這個主意,他還指不定干出什么呢!
唐曼奇突然起身,“媽,我不能嫁給杜澤宇,你們就不要再想這些不可能的事了。”
這話直接讓劉眉惱了,“不能嫁?什么叫不能嫁?現(xiàn)在才來說這話,你早干嘛去了?你知道你今天從訂婚現(xiàn)場跑了,澤宇有多難堪嗎?你這么不負責(zé)任是跟誰學(xué)的,跟那個叫冷少的嗎?”
“媽,你夠了,他沒有不負責(zé)任,他就是想負責(zé)任所以才會把我騙去訂婚的。”
負責(zé)?這話里的含義顯然每個人都聽明白了,劉眉和唐凱一愣,杜澤宇蹭的站了起來,“唐曼奇你說什么?”
唐曼奇那稱不上好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她不想跟杜澤宇吵,她撇過頭有些不耐煩的說:“沒說什么。”
她的意思杜澤宇聽懂了,也正因為聽懂了,所以才更受不了。他一把拉住唐曼奇的胳膊,用力的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唐曼奇,我問你剛剛在說什么。”
唐曼奇怔了怔,心下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好煩!
她真后悔剛剛為什么沒有聽夢頃陽的話,跟他一起離開,現(xiàn)在她真的煩的快要炸開了。
她閉了閉眼,煩躁的表情已經(jīng)在她的臉上極致展現(xiàn),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杜澤宇,“我說什么難道你還沒聽清楚嗎?我說我跟夢頃陽睡了,我上了他的床,就在你把我送去酒店的那天晚上,我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
手臂仿佛要被杜澤宇捏斷了一樣,唐曼奇沒有叫疼,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她知道,這是她欠他的,而且她永遠都還不了,只要能讓他消氣,一條胳膊她給得起。
然而下一秒,唐曼奇卻感覺手臂上的力道輕了下來,繼而松開了她的胳膊,“唐曼奇,你真的很好。”杜澤宇冷冷的笑了兩聲,轉(zhuǎn)身,像丟了魂似的往外走。
“澤宇,澤宇……”
劉眉幾聲叫喚,卻沒有讓他停下腳步,氣憤之下,回手竟是一巴掌打在了唐曼奇的臉上。
啪的一聲,杜澤宇終于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