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爬的山,是挨著度假村的一座被開發出來專供游人游覽爬玩的,有修好的蜿蜒的山路,算不上難走,但是要爬上去也是件費體力和時間的事。吃完中午飯,同事們就陸續上山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沒看到聶振軒的人,下午去爬山,還是沒看到人影。文曉男以為總裁大人躲套房里吃西餐睡午覺呢,今天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沒想到,他們一群人,好不容易爬到山頂的時候,他們的總裁大人已經在那里了。
看到她爬上來,聶振軒對她招手,讓她過去。
對于這種招小狗一樣的方式,文曉男心里是拒絕的,但是實際上是拒絕不了的。她只能在心里不滿:又要給她拉仇恨了又要給她拉仇恨了!
山頂上有一塊較大的空地,容下百來號人綽綽有余,在空地的盡頭還建有一座小廟,聶振軒就站在廟門前的大樹下朝她招手。
她不情不愿地慢慢磨蹭到他身邊。
看她不情愿別別扭扭過來的樣子,聶大總裁突然心情大好,也不再逗她,將她拉到山頂帶欄桿的邊上,指著就在腳下的云霧問:“你看看,美吧?”
文曉男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震撼了。雖然說是金秋八月,樹木也都還是綠色的,郁郁蔥蔥層層疊疊地往下,堆疊出一個巨大的深綠色深淵,那些白色的云霧在其中繚繞,似乎伸腳下去就踩到,讓人有種頃刻間就能羽化成仙騰云而去的錯覺;放眼望去,還有連著的山巒,連綿起伏,白綠相繞,一直延伸到望不到邊的遠方去……
“好美……”她輕輕喟嘆。
聶振軒看到另外一邊跟她一起上來的鄧媛,看看文曉男,道:“你們在這里玩吧,我進去廟里看看。”
“哦,好。”文曉男答應一聲,看他進了廟里,趕忙招呼鄧媛:“鄧媛,快過來,這里好美,我們來拍照吧!”
聶振軒走進小廟,所謂小廟,還真是挺小,進了廟門,正堂上供著一尊彌勒佛,左右一副對聯上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下聯:開顏一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桌案上一個小香爐,地下有兩個蒲團,有三兩個信佛的同事在焚香跪拜。
聶振軒是無神論者,他進來純粹是好奇,轉了轉,沒甚趣味,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聽到廟外一聲大叫。他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曉男,曉男!文曉男!”鄧媛整個人趴在懸崖邊,帶著哭腔激動地大叫,要不是有同事拉著她手腳,她可能也要跟著掉下去了。
聶振軒跑過去看,剛才他們站著看風景的木質欄桿處被撞出了一個缺口,文曉男就是從這里掉下去的。他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剛才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就這么沒了?
“……救命,救命……”
從懸崖下面傳來輕弱顫抖的呼救聲,所有人又驚又喜。
“她還活著!她還沒掉下去!”
“快,找繩子過來!快點!”聶振軒大叫地吩咐。
有人從挑山工那里找來了繩子,聶振軒將繩子一頭系在廟門前的大樹樹身上,一頭緊緊系在自己腰間。
“總裁,要不還是等專業的救援人員來吧,您這樣貿然下去,怕是不妥。也不知道曉男掉得有多深,要是繩子長度不夠——”張經理擔心地勸道。
“我剛才伸頭出去看過了,她沒掉多遠,繩子長度夠的。”他不是蠻干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不會行事的。
張經理也知道他的個性,也不再說什么,叫了多個人過來,一起抓著繩子配合聶振軒,慢慢將他沿著懸崖邊放下去。
下了懸崖大概五米左右,聶振軒就看到文曉男了。
嚇傻了的小雞。
這是聶振軒看到她時的印象。衣服破了,眼鏡也掉了。幸好懸崖邊野草野樹叢生,她從上面掉落后雙手本能地死死抓住了樹枝,腳亂蹬之下還蹬到了個落腳的一塊凸出的巖石。
聶振軒落到她身邊,對上面喊:“別再落了,我找到她了!等我系好了,你們再往上拉。”
“沒事了,沒事了啊。”他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安慰道。
他將自己腰上的繩子剛才故意留出來的一截小心仔細地系在文曉男腰上,然后抱著她,對上面喊:“拉吧!”
上面聽到指令,開始把他們往回拉。
很快,兩人就被拉了上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幫他們把繩子解開。
“總裁您沒事吧?”“快拿點水過來。”“毛巾呢?快點快點!”
鄧媛抱著文曉男淚流滿面,見她呆呆的,知道她嚇傻了,輕輕拍拍她臉:“曉男,沒事了沒事了,你醒醒,醒醒。來,喝口水。”她給她喂了口水,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看到鄧媛,看到四周的人,她“哇”地一聲哭了。
“太好了我還活著,太好了!”
鄧媛見她清醒了,頓時松了口氣。鄧媛站起身來,直接走到錢嘉嘉面前,在所有人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啪”一巴掌呼了過去,“騰”一腳踹到了她肚子上,對方立刻捂著臉捂住肚子躺地上哀嚎去了。
“賤人!差點害死曉男,給我去死!”她還要上前補幾腳,被別的同事拉住了。剛才就是錢嘉嘉看她們在那拍照,非得搶她們那地兒,才會把文曉男擠下去的。
文曉男臉上還掛著淚,看鄧媛打人,怕她吃虧,站起身來想去勸,被人拉住了。
“別管了,她吃不了虧。我先帶你下山吧。”聶振軒不待她回答,拉著她就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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