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猛然看向季嫵。
深深的看著季嫵,臉上滿是震驚,雖說這三年他守在凈月庵外,可去庵堂的次數(shù)不過屈指可數(shù),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一個絕色的小姑子,養(yǎng)在深山這幾年必然見識淺薄,家中的事他也看出些端倪,沒想到她竟是這般的聰慧。
良久,陳叔輕輕的點了點頭:“是有些許可疑”
家中仆從十幾,多數(shù)是家中的老人,老爺平日待人處事頗為寬厚,從不曾苛待過下人,若說走上一兩個,倒沒什么意外,這一走竟是只剩下阿四,王管家和一個眼生的仆從,就有些可疑了。
季嫵緩緩站起,對著陳叔盈盈一福,慢慢的說道:“阿嫵能仰仗的也就只剩下叔了”
見她這個樣子,陳叔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本就是季家奴,做什么都是應該的?!?/p>
季嫵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輕輕地說道:“于父親眼中,叔從不是奴,于阿嫵眼中叔就是叔,這話到叫人傷心了?!?/p>
陳叔見她這話說的真切,誠懇,當下說道:“是,以后斷不會了。”
季嫵對著他又是一福,默默的抬起頭,看向外面,偌大的院子掛滿白燈,與她印象中的家相差甚遠,可不管怎樣這就是她的家,不管如何她都會傾力守護的家。
她不過隨意一看,哪曾想最北面的房屋上竟竄出一道刺眼的紅光,轉(zhuǎn)瞬那間屋子便被大火吞沒,火苗足足有幾丈高。
她心中一陣驚駭,眼越睜越大,剛想開口喊叫,那火便憑空的消失了,她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只見那里一切如常,還是一片漆黑。
心里卻是如浪潮一般,再難平復。
她雖然三年未曾回家,可還是清楚的知道,那間房是阿允的屋子,若剛才所見是真的話,阿允必然會葬身火海。
家中人心叵測,難不成這是上天對她的預警!
她心中的那根弦繃的越來越緊,可這些話,她偏不能向任何人吐露,若是一切安好也罷,若是真如她所見那般起了火,世人會把她當神,還是當妖。
還有前幾日的那夢,她也覺得怪異的很,哪有人一連三夜會做同樣的夢,倒得最后,那夢竟成了真,也因此她才會言之鑿鑿的說父親有冤。
這幾日她心中實難安,哪曾想竟又出了這樣的事。
可不管如何,她都賭不起。
季嫵定了定心神兒,幾步走到陳叔跟前,四下張望了幾眼,湊到陳叔耳邊,輕輕的說道:“叔,你去讓阿允和嬸兒睡到我的房中,切莫驚動了旁人,悄悄的守在庫房,我這心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事發(fā)生?!?/p>
“好”陳叔雖然有些詫異,季嫵會這樣說,卻是應了一聲便出了靈堂。
季嫵跪在地上,望著父親的牌位,喃喃道:“父親,是你在保佑我嗎?”
“你且安心,阿嫵已大了,一定會保護好阿允,為你為你洗清冤屈?!?/p>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隨著燃燒的白燭,已是夜深人靜,萬物寂寥。
季嫵始終提著心,不敢有半點的倦怠,時不時的便抬頭看一看外面。
阿允睡下后,陳嬸便來了。
怕季嫵一人害怕,來給她作陪。
可至親之人,又怎會生半點驚恐之心。
季嫵實在放心不在阿允,想讓陳嬸去陪阿允,可轉(zhuǎn)念一想,庫房離她的房間甚近,不過隔了一個房間,陳叔功夫不錯,若有什么動靜,必逃不了他的耳目,心安了不少。
沒過多久,突然起了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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