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云隱山云霧繚繞,如被一條白色長龍環(huán)抱,時隱時現(xiàn)。
“哇…太帥了…”這是花癡一號。
“啊,我要暈了…快,快扶住我。”這是花癡二號。
“怎么能夠這么迷人呢?”這是花癡三號。
…
贊嘆聲,尖叫聲不斷。
隨著眾花癡的視線,慢慢移動到櫻花樹下。哦,確切的說是櫻花樹下的俊美少年。
只見櫻花樹下,少年提劍起舞,動作如行云流水般順暢,而隨著少年的舞動,卷起朵朵雪花,少年置身其中,似虛似實,如夢如幻。
再看,少年身著黑色勁裝,身材挺拔,俊逸非凡。因為運動,他的頭發(fā)有點凌亂,臉頰也帶著紅暈,面上漸漸滲出了密汗,汗水打濕了發(fā)絲,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凌亂美。但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眸,銳利而堅定。
可是,沒人知道,他之所以能舞得這么流暢,是因為這里的每招每式他都練習(xí)了成千上萬次。當(dāng)然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每做一個動作都要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真疼!
少年練了一個時辰左右的劍法,結(jié)束后直接躺倒在草地上。右手握劍,左手扶額,輕閉著眼,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呵呵…武魂靈根全無,廢物中的廢物?
天生經(jīng)脈堵塞,常人可習(xí)的武技都不得學(xué)?學(xué)之必定經(jīng)脈痙攣,痛徹入骨?
注定一生孱弱,壽命減半?
少年心中輕嘲。
可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我命由我不由天!少年心中堅定道。
就在眾人以為少年似是要睡著的時候,周圍一下子變得很安靜。然后,少年聽到了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咦,不止一人?
似是要驗證他的猜想,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上方有陰影遮擋,外加幾道強烈的灼熱目光。
少年懶懶的睜開眼,淡淡的看著上方的人。
喲,這不是墨家著名的無敵三賤客嗎?
叫什么名字來著?莫淫?莫賤?莫痿?
“噗呲…”這名字起得真是…太有格調(diào)了。
“你這個廢物膽敢取笑我們,找死嗎?”
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刺得耳朵有點疼。少年掏了掏耳朵,緩緩站起身。恢復(fù)他溫和淡雅的微笑,躬身行禮:“英小姐,堅少爺,威少爺。”
“哼,你個廢物,剛才是在嘲笑本小姐嗎?”墨英嫉妒而憤恨地看著眼前的絕美少年,拳頭緊握,仿佛如果此時少年回答“是”的話,將受到一頓痛打。
心里卻不忿,這少年太美,美得讓自己自愧不如,美得讓她嫉妒。
“英小姐多慮了,只是昨天奴看到一篇笑話,此時想起來,才不免笑出聲,不想引起了小姐的誤會。”少年,哦,不,阿月溫和說道。
“姐,別跟他廢話,打了再說。”墨堅惡毒的看著阿月,釋放武士修為,躍躍欲試。
“對啊,英姐姐,我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仗著少主的疼愛,就敢無視我們這些嫡系子弟。”一旁的墨威憤憤道,臉上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呵呵…”阿月輕笑。
“你,你笑什么?”墨威看著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笑起來的阿月,不知怎的,心里毛毛的。
“笑什么笑,你是對我們的處置不滿嗎?”墨堅惡狠狠地瞪著阿月。
“呵,奴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需要受到兩位少爺?shù)膽土P。況且…”阿月掃視了眼前的幾人,嘴角勾起,輕笑:“奴是主人的奴仆,做錯了事自有主人懲罰,何況奴現(xiàn)在并沒有犯錯。”
聽他提到墨塵,三人身體下意識一哆嗦,瞳孔微縮,顯然是對墨塵很害怕。
“哼,你敢對我們不敬,就算少主來了,也幫不了你。”年齡稍大的墨英看著兩個弟弟退縮的神情,咬牙說道。
“不知奴是怎么對您不敬的?”
“好,那我就來說說。”墨英輕蔑地看了阿月一眼,接著說道:“其一,見到主子不立即行禮,還嘲笑主子;其二,主子質(zhì)疑,還敢反駁主子;其三,拿少主來壓我們,分明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還試圖敗壞少主名聲。”
哼,這下看你還怎么狡辯。
“呵呵…英小姐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是奴萬萬不敢得罪的。”阿月空靈一笑,依舊溫和有禮:“不過,第一點,奴練完劍身體虛弱,頭暈?zāi)垦#丛鴣淼眉翱辞迳贍敽托〗愕牡絹恚桥牟粚Γ坏诙c,奴只是在以實話回答少爺和小姐的問話,并沒有反駁之意;第三點,奴的主子只有一個,是非對錯自有主子獎懲,并不存在敗壞主子名聲之處。”
“你…”墨英見其狡辯,但又似乎句句有理,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暗自吞下心中的不甘。
墨堅和墨威看著墨英憤怒不已,又有口無言的樣子,心里一驚。
英姐向來口才驚人,難逢對手,就這么被這該死的廢物逼得無力反駁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里露出只有兩人才知道的神色。
“姐,別跟這廢物一般見識,省得自降了身份。”墨堅哼哼,然后湊到墨英耳邊小聲道:“姐,別忘了咱們來這的目的。”
墨英眼睛頓時一亮,收起憤憤的表情,露出陰險一笑。然后得意地看了看阿月,一臉不懷好意。
而阿月雖不明白那三人為什么笑的,額,這么的猥瑣,但是想來沒什么好事。之前好多次都想找自己麻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了了之了。
阿月啊阿月,人家不是不想找你的麻煩,只是礙于你家主人的威望和俊大叔的警告,一直沒敢動手。這次要不是剛好知道墨塵和阿俊都不在,而且還有個絕招在手,怎么著也不敢輕易來挑釁。
不過,阿月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畢竟…呵…
“廢物,敢不敢比試一場?”墨英眼角上挑,一臉高傲的冷笑道。
“怎么?不敢?”墨堅一臉鄙視外加嗤笑。
“剛才口齒那么伶俐,很厲害的樣子,難道現(xiàn)在慫了?”墨威壞笑道。
而剛才因為幾位少爺和小姐到來而保持緘默的眾人,頓時驚恐道:“天啊,月要和英小姐他們比試?”
“我沒聽錯吧,英小姐她們可是武修,而阿月卻…”花癡一號擔(dān)憂道。
“英小姐她們怎么可以這樣欺負(fù)人。”花癡二號道。
“咦,不對啊,修士是不能向普通人挑戰(zhàn)的,不然就要受家規(guī)和大陸法則制裁。”花癡三號一臉疑惑道。
…
阿月眉間一挑,似詫異。不過,他沒言語,只是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討論,仿佛此事與自己無關(guān)。
實際上,他只是在等著他們的下文。因為這次他們既然敢公然找自己的麻煩,肯定是找到了能說服眾人和少主他們的理由。
不過,能夠教訓(xùn)自己的人,呵,估計還沒出生吧。阿月心中嗤道。
“呵,當(dāng)然不是我們跟你比試,不然別人還說我們欺負(fù)弱小。”墨英瞥了眼小聲爭論的眾人,然后對著阿月冷笑道。
墨堅看著阿月那不動聲色的模樣就來氣,眼里劃過一道幽光,輕蔑笑道:“喏,跟你比試的是他。”說著,從后邊拉出一個瘦高的人影。
眾人“咦”了一聲,似是很驚訝這里還有個人。
不怪眾人一直沒注意到這個人,只是此人的存在感實在太低。雖然長得高,但卻是駝著背,頭發(fā)披散,低垂著頭,讓人一看,就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是英小姐他們的奴仆。而此時,他微微抬起了頭,才讓眾人看清楚他的長相。只見這人長相普通,屬于丟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種,且一臉畏畏縮縮樣,在阿月和小姐少爺面前更是毫無存在感。
而阿月雖然一開始便注意到此人,但是覺得這人與自己又沒什么關(guān)系,便不多做關(guān)注。此時,更是淡淡一撇,便不再關(guān)注了。
正在這時,傳來一聲驚呼:“是,是五少爺。”
眾人把視線轉(zhuǎn)向說話的人,而這個開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在阿月房中的阿玲。
阿玲驚呼過后,轉(zhuǎn)頭看向阿月。
不知怎的,阿月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擔(dān)憂和…驚懼。
阿月微微皺了皺眉頭,眼里劃過一抹深思。玲姐姐擔(dān)憂自己是情理之中,可是驚懼?她在害怕什么?
阿月轉(zhuǎn)頭看向五少爺,似乎想從他的身上找到答案。
他盯了五少爺一會,漸漸地眉頭舒展,勾了勾唇,眼里透出絲絲玩味。
而眾人心里很驚訝,難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五少爺?據(jù)說他常年閉門不出,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的模樣。而如今…五少爺是這個模樣?為毛有一種失望的趕腳?看看少主和英小姐他們,哪個不是人中之龍?咳咳,五少爺,奴婢們絕對沒有以貌取人的意思啊!
“廢物和廢物的比試想必很有趣,你說是嗎,英姐姐?”墨威鄙夷地撇了一眼墨琪,仿佛多看一眼都侮辱了自己的眼睛,轉(zhuǎn)頭討好地對著墨英說。
“呵。”墨英冷笑一聲,顯然是贊同墨威的話。
而一直被眾人議論的五少爺墨琪,始終低著頭,只是顫抖地更加厲害了,似乎是害怕被這么多人圍觀。
害怕?他可不是害怕。一直默默觀察墨琪的阿月嗤笑。
從墨堅把他推出來的時候,這五少爺?shù)氖志瓦酶o了,起初自己也以為他是怕生。但是,從阿玲異常的舉動開始,自己就默默地觀察起這其貌不揚的五少爺。而且如果沒看錯的話,墨威說到廢物的時候,墨琪抬頭看了墨威一眼,那眼中帶著狠戾和殺氣,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卻沒能逃過自己的眼睛。
呵呵,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怎么?還是不敢比?他可是和你一樣是個‘廢物’呢,哦,不對,比你稍微好點,畢竟你可是廢物中的廢物。”墨堅如同一條毒蛇般惡毒地盯著阿月說道。
“哦?”阿月收起他慣有的微笑,慢慢走近墨堅,帶著絲絲魅惑,玩味地笑看著他,“堅少爺確定五少爺是個…呵呵,畢竟修士是不能向普通人挑戰(zhàn)的。”
墨堅驚愕地看著離自己很近的阿月,很是意外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這樣的他比起平常多了絲魅惑,而此時,自己的心似乎,好像頓了一下?
不怪墨堅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因為只要阿月想,世間能有幾人能阻擋他的魅力。
而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的表情,只是眾花癡眼里多了絲炙熱和癡迷。
此時的她們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美景:櫻花樹下,櫻花飄飛,身著黑色勁裝的少年,右手執(zhí)劍,面帶魅惑之笑地看著自己,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這一秒。
當(dāng)然,有一個人是例外。
在墨琪聽到阿月提起他時,就已經(jīng)抬起了頭,特別是聽到關(guān)鍵的那一句時,眼里的幽光一閃。
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只是這一切都被阿月看得清清楚楚。
啊咧,小小的試探還有個意外收獲。這下,游戲好像更好玩了。
阿月的笑意漸深。
“喂,還比不比了?”墨威最先回過神來,只是眼中妒意更深,不滿喊道。
“好。”阿月勾勾唇,淡淡答道。
“啊?”墨威顯然沒想到這次阿月回答的這么爽快,腦筋一時還沒轉(zhuǎn)過來。
“不過…”阿月頓了頓,“有什么好處呢?”
“你還想要好處?你…”墨威瞬間回神,尖叫道。
墨堅皺了皺眉,抬手制止了墨威接下來的話。對著阿月沉聲問道:“你想要什么好處?”
“小弟,你…”墨英不解,對著墨堅欲言又止。
“姐,我們還怕輸不起嗎?再說,輸?shù)目刹灰欢ㄊ俏覀兡兀俊蹦珗砸馕渡铋L地瞥向墨琪,只是眼里劃過一絲幽光。
“恩,那倒是。”只是,為什么覺得小弟有點怪怪的?
“英姐姐,怎么連你也這樣?”墨威咬咬牙,委屈道。
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墨威心里暗道。
墨英對著墨威搖了搖頭,示意他安靜,轉(zhuǎn)頭高傲地看向阿月:“雖然我們同意你可以索取好處,但前提是你贏。如果你輸了,哼,就得跪在我們?nèi)嗣媲翱娜齻€響頭,并大喊‘我是廢物’。怎么樣?”
聽著墨英惡毒的話,阿月只淡淡回了句“好”,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過。
這時,墨英只覺得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自己的挑釁只得來這么一句?
墨堅只是皺了皺眉,然后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而墨威則是興奮地快要跳起來,然后生怕阿月反悔似得,快速說道:“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到時輸了,你可別反悔,否則…哼!”
阿月淺笑:“威少爺不必?fù)?dān)心,奴不會反悔。只是,如果奴贏了…”
“就你,怎么可能會贏?”墨威不待阿月說完就插話,一臉不屑。
“呵…”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好了,阿威,你少說兩句。”墨英皺眉,對著阿月不耐煩道:“如果你贏了,你想要什么?”
“唔…”阿月故作深思地想了想,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再次被大家遺忘的五少爺,額,他的右手,指著他的手上的戒指說道:“喏,如果奴贏了,奴想要五少爺?shù)目臻g戒指。”
眾人跟隨著他的視線也看向墨琪手上的戒指。
就要這么一個破戒指?
“好,如果你贏了,這戒指就歸你了。”墨英毫不在意地說著,仿佛那是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
“甚好。”阿月輕笑。
哎呀,小眼神更狠了呢,不過這次的對象換成了自己。不過這樣,整個游戲更加完美了,畢竟不能自己光出力,讓人白看一場好戲,不是嗎?而且…
阿月玩味一笑,眼里閃過一道流光。
“既然都沒異議了,那就去比武場吧。”墨英覺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快被用完了,等阿月答完,立馬提議道。
“好。”阿月不溫不火答道。
聽著阿月最終答應(yīng)去比試,眾人的心情各不同。
墨英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就恢復(fù)了她高傲的神情。
墨威則是很高興,心中暗道:終于把那廢物“騙”到了,這下終于可以好好出一口惡氣了,哈哈。
墨堅復(fù)雜地看了阿月一眼,只見少年已恢復(fù)一臉恭順樣,不知怎的,心里頓生煩躁。
花癡眾人很是擔(dān)心地看著阿月,但又實在不知道怎么阻止這件事的發(fā)生。
而阿玲,心中更是焦急不已,可是自己也幫不到阿月,怎么辦?對了,找少主和阿俊大人,他們一定能救下阿月的,恩,一定可以的。阿玲似是看到了希望,然后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溜走,去找少主和阿俊大人。
一個人的消失似乎并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只是各自帶著各種復(fù)雜的心情,慢慢向比武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