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外,即墨靜雅突然發(fā)現(xiàn)很多人從謙王府中沖出來,他們迅速的動作著,鋪就了一條紅色的長毯,精致的長毯,一看就造價不菲,但現(xiàn)在卻被鋪在路上當(dāng)做踏腳之用。
輪椅轉(zhuǎn)動的聲音傳來,宮晏律那溫暖的笑容就這樣映入眼底。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看到那平和的溫暖笑容之時,心中本來還殘留的一絲緊張就這樣消散于無形。
宮晏律被黑一推到了馬車前,他從窗戶處望著即墨靜雅,微微的勾著唇角,“黑一,將小少爺請下馬車。”
“是。”黑一恭敬的答應(yīng)著,一步上前。
即墨靜雅倒也沒有堅持,讓黑一將即墨炎炎抱下馬車。
“送小少爺回府。”宮晏律又道。
黑一猶豫了下,但當(dāng)宮晏律不悅的掃過去一眼后,當(dāng)即二話不說的抱著人就走。
宮晏律這才驅(qū)動輪椅到了馬車入口處,他伸出手去,“靜雅,下車。”
即墨靜雅一臉平靜的下了馬車,看到宮晏律堅持的伸著自己的左手,猶豫了下,才將自己的右手放上去。
“我們回家。”宮晏律溫柔一笑,牽著即墨靜雅的手,一步步的往謙王府走。
一路而去,幾乎所有的謙王府下人都站在路的兩旁,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的時候,便會齊聲行禮,“見過謙王妃,王妃萬福。”
縱然早已經(jīng)見慣了世面,這一刻,即墨靜雅還是有些感動的。
她何嘗不知宮晏律這樣做的用意,無非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是要借此機會來像大家表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管他之前如何,如今他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已屬難得。
在宮晏律的引領(lǐng)下,兩人來到了后院。
在一處幽靜的小湖前站定,宮晏律微微笑著道:“靜雅,這里是謙王府的秘密之所。你要記得,一旦將來遇到無法抵御之大敵,可以躲入其中,非武神境界無法攻破。”
“武神?”即墨靜雅頗有些吃驚。
天元大陸別說是武神了,大武尊都極為少見。那豈非是說,這里就是無敵之所?
宮晏律也不多說,他掏出了一枚玉質(zhì)令牌,一道靈光打入玉牌之中,那玉牌頓時散發(fā)出刺目的霞光。
他將玉牌對準(zhǔn)了小湖,在即墨靜雅那愕然的注視下,湖水瞬間沸騰,翻滾著朝著兩邊滑開。
一條小道在湖水中若隱若現(xiàn)著,兩邊閃著靈動的白光。
“我們進去。”宮晏律拉著即墨靜雅的手,緩緩的踏入小湖中。
即墨靜雅有些新奇的打量著周圍,她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用一種秘法強行開辟出的通道,周圍就是翻騰的湖水,甚至可以看見里面的魚蝦。
好高明的秘法。
她心中贊嘆著,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通道。
通道好似很長,他們走了一會兒竟然沒有到頭的感覺。
一炷香之后,前面才出現(xiàn)了一個光門。
宮晏律繼續(xù)揮動手中玉牌,打出了幾個手訣。光門化作了點點霞光緩緩消失。
“走吧。”宮晏律拉著即墨靜雅走入進去。
一瞬間的場景轉(zhuǎn)換,讓即墨靜雅覺著頭部一昏,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入眼所及之處乃是一個并不算大的空間,認(rèn)真說起來,里面的布置極為簡單,一張寒玉床,寒氣蒸騰,煙氣渺渺。
一張石桌,一張軟榻,還有幾個玉質(zhì)的蒲團。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靜雅,跟我來。”宮晏律拉著即墨靜雅往寒玉床走去。
到了近前,即墨靜雅才愕然的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并不是寒玉床,因為普通的寒玉床絕對不可能釋放如此強烈的寒氣。
遠(yuǎn)處瞧著,只是覺著寒氣逼人,近了才發(fā)現(xiàn),寒氣已然實質(zhì)化,方圓十米內(nèi)白蒙蒙的一片,根本就什么都瞧不見。
“這個是……”即墨靜雅印象中并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萬年寒玉。”宮晏律道。
即墨靜雅頗為吃驚,萬年寒玉,她倒是聽說過,只是這種東西絕對是傳說中才可能出現(xiàn),她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夠真實瞧見。
不過,她卻很快回神。萬年寒玉再如何珍貴都好,也比不上她的寶貝兒子。
“你把炎炎帶去哪兒了?”
“我讓黑一送他去千魂月那邊去了。”
即墨靜雅皺著眉頭看向他,語氣淡淡的道:“我的人為何會在你這邊?”
“有點小事找他幫忙。”
“最好如此。”即墨靜雅冷冷的道。“他是我的人,你最好弄清楚。”
宮晏律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何須分的如此清楚,一旦我們成親,我的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夫妻兩人不分彼此,你說是嗎?”
“我不管。”即墨靜雅直接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靜靜的等著即墨炎炎前來。
見狀,宮晏律也沒有多說話。他只是推著輪椅走過去,在她身邊靜靜的陪著。
安靜下來之后,一股非常淡雅的香氣便順著周圍的寒氣躥入鼻中。
即墨靜雅皺了皺鼻子,香氣不濃,很好聞,淡淡的幽香,竟然仿佛能夠讓人瞬間心神安靜下來。
她頗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卻見他猶自沖著自己露出那種淡淡的笑容。
“大男人身上弄的這么香做什么?”
宮晏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抬起袖子聞了聞,有些無奈的道:“有嗎?我平時也不在意,應(yīng)該是他們把衣服拿去熏香了,你不喜歡,下次我讓他們不用弄了。”
“我沒有那么霸道。”即墨靜雅淡淡的出聲。
宮晏律微微一笑,也沒有接話。
叮的一聲脆響,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即墨靜雅起身沖到門口,便見光門閃現(xiàn)之下,黑一抱著即墨炎炎走了進來,千魂月隨后跟著。
“炎炎。”她緊張的跑過去,“炎炎,你怎么樣了?”
“我讓他睡了。”千魂月在后面冷冷的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娘的,怎么竟然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弄成這個情況。”
即墨靜雅臉色一暗,雙手握拳,指甲深陷進掌心之中。但她卻并不覺著痛,身體上的痛又怎能有心痛厲害?
“小炎!”即墨靜雅喃喃的叫著。“咦,他的頭發(fā)怎么會……”她伸出手,有些不安的摸向他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