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雪瞧著他們冷漠的殺人手法,不由想起剛剛那個看似儒雅的男子,看來他也不像是表面上的無害。
不過,這與她無關。
有了這群人的加入,自然用不上宛兒他們再出馬了,馬管家也是退了下來,走到她跟前,表情晦澀不明。
冷如雪并不意外他的打量,從讓宛兒動手開始,她便做好了準備,這樣一來,回去的路也應該要順暢些了。
果然,沒有再狗血的撞上其他人的刺殺,一路上風平浪靜,連個打劫的都沒有,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就進了上京城,如果不算之前折損的那些個護衛的話。
——
而另一邊,面具男子一離開,便口吐鮮血,血成暗沉黑色,非剛才打斗所傷。
“主上。”墨跪倒在地,“是屬下護駕不力,屬下自領責罰。”若不是剛好主子舊疾重發,那些人又豈會被主子當一回事。
“去查。”
“是,屬下一定查清是何人指示。”之前留有活口,憑刑堂的能力,應該會很快便有結果。
“不…查車內的那名女子。”
墨鄂然,但對主子的決定不敢有所質疑,當即領命。
——
上京城內,熱鬧不已。
因為人多,車輛走的很慢。沿路走過,都能聽到車外的叫賣聲,好不熱鬧。
冷如雪輕挑車簾一角,向外望去,視線在一處凝住。那里,一群家丁圍成圈對著中間躺著的一個男孩拳打腳踢。
隱約從旁邊傳來議論聲。
“嘖,岳家的小子又挨打了。”
“有什么辦法,對象可是兵部尚書的獨子,上京城的小霸王,而岳家的小子只是一個不受器重的私生子。”
“是啊,岳家是不會為了他惹怒尚書的。”
……
冷如雪紅唇輕抿,天子腳下也能這般猖獗,只能說何必說什么天高皇帝遠,就光有個皇宮宮墻隔著就夠了。
她正要放下簾子,忽然一道視線讓她停止了動作。
不羈,屈憤…
“停車。”
馬車應聲停下,她跳下車,朝著人群圈走去,對著一笑的最歡的華服公子屁股一踢——
“咕嚕咕嚕”華服公子便在地上滾上了兩圈。
隨從大驚,忙上前攙扶,“少爺,沒事吧!”還有人指著冷如雪吼道,“大膽,哪里來的丑八怪,敢多管閑事。”
“丑八怪?你沒看到本姑娘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啥眼神兒。”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就那張蠟黃一看就營養不良的臉?這姑娘家沒鏡子吧!
在眾人集體做嘔吐狀時,她又道,“本姑娘可沒有多管閑事,本姑娘是路見不平,抬腳相助。”
噗,周圍已有人捂嘴偷笑,哪來的丫頭,長相是差了些,這性子太可愛了…
“你…”那隨從一堵,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是兵部尚書的獨子,怕了吧,還不快給我家公子賠罪!”
冷如雪笑了,拼爹?!
記得她好像有個官更大的老爹吧!
“宛兒。”
跟著冷如雪這么久,多久已經摸清了她的心思,宛兒上前一步道,“我家小姐是丞相府的千金,兵部尚書算什么?十個都抵不上我家老爺一個!”
冷如雪瞧著那下巴高抬,一副牛氣十足模樣的宛兒,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丞相府?
華服男子掙脫兩邊隨從的攙扶,走了過來,冷哼道,“誰不知道丞相府千金是個傻子,早被送走了,膽敢亂冒身份,信不信叫守城官給你抓起來!”
冷如雪無語了,說真話都沒人信?
而她的無語看在別人眼中便是害怕了,華服公子鼻孔上翹,哼了聲道,“也不打聽打聽我王天霸是誰,冷如深可是我兄弟,我可沒聽他說過除了那個傻子和他那個大美人姐姐,還有其他的姐妹。”
“姑娘,你的恩情岳弘文銘記在心,你犯不著為了我杠上這個惡少,你快走!”
不知何時,倒在地上的岳弘文來到了冷如雪的跟前,明明身上多處受創,連站著都吃力,還一副老成模樣擋在冷如雪的面前,為她爭取時間,讓她離開。
“想走?我允許她走了嗎?”那些隨從再次展開包圍圈,只是這次里面多了兩人,冷如雪主仆二人。
冷如雪看著面前倔強的男孩,遞給宛兒一個眼神,宛兒便將他拽到一邊。
岳弘文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拉她的女子緊緊的禁錮著他的手腕,讓他無力掙脫,面上瞧著他也是一副“你別多事”的表情,他就愣住了,竟真的乖乖呆在原地不再動。
沒有了前面的阻擋,冷如雪能夠看清對方的每個神情。
冷如深?真是好熟悉的名字啊。
原來都是狐朋狗友一起的,冷如雪暗暗冷哼了聲,本來只是打算隨意給個教訓就好了,現下嘛,送上門來的她怎么可能放過。
她淺笑上前,慢慢走近,王天霸有些疑惑,但很快他便覺得對方是害怕了,是打算跪到他面前給他賠罪的。
這樣一想,那頭仰的不能再高了。完全一副快快快,給爺賠罪爺就原諒你的模樣。
冷如雪冷笑,在王天霸的跟前站穩,然后,站好絕佳地理位置,抬腿伸腳,踢——
兩腿中間,偏上一點,中!
呲——
眾人覺得看著都覺得痛。
“啊呀,嘖嘖!”一旁二樓茶樓上,一男子紅衣妖嬈,津津有味的看著底下,忽然臉部抽搐了一下,嘖嘖出聲。
“你那是什么表情。”對面一男子出聲嫌棄的道。
“底下有好玩的事情發生。”紅衣男子道,丹鳳眼中笑意盎然。
對面那男子一聽,也隨之低頭望下。
當冷如雪的腳背收回,王天霸囂張得意的臉已經慘白一片,躬著身子,捂著某處。
“你…你…”王天霸一張臉已然痛的變形,半天抖不圓一句話。
冷如雪卻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端著一張完全看不出笑意的臉道著歉,“呀,不好意思,沒站穩,腳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