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夕立時轉著腦袋就去看那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塊絹帕,真正的天蠶絲的絹帕,只是在下面繡著一只頭腳相連的并蒂花。
穆楚夕立時嫌棄的一撇嘴。
天啊,梅七真惡心,這就開始迫不及待的給人家江絲邈拋媚眼了,還一上來就是定情信物。
想到兩個男人在一起來回折騰,穆楚夕覺得自己有點反胃。
只不過穆楚夕的這些所有表情和小動作都沒有讓梅七看見。
梅七還在和江絲邈較勁。
江絲邈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將底下的東西撿起來,最后就如獲至寶一樣的捧在手心中,眼神熾烈的竟然依然有了淡淡的淚光。
“誒?誒?差不多了啊。弄的這么矯情干什么?趕緊的,別墨跡,我還有事呢!”
江絲邈用力的吸口氣,然后才抬起頭,光潔的臉上帶著一抹難掩的悲傷。
但是梅七看了之后就嗤之以鼻的切了一聲。
“好,不知道梅爺看上了我這里的什么?”
江絲邈看著梅七,語氣淡的像是一陣風。
梅七則哈哈笑了兩聲。
“你看你這個人就是這么矯情,對于我的東西你渴望至極,但是對于自己要給出的東西又小氣的要命,你這就太不地道了!”
江絲邈看著梅七在那唱大戲,不由得就真的笑了。
“梅七爺,你扛著東西還真的不嫌棄累!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城外那個天牢的分布圖!”
梅七這次倒是給外爽快,盯著江絲邈的眼睛說出了自己的心愿,此時他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戲謔,反而有說不出來的嚴肅和凝重。
江絲邈的神情瞬間變了一下。
沉默良久。
“小七,有些事我勸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有的人你是得不到的,強求的后果只會讓自己受傷!”
“我說江老頭,你能不能不這么絮叨?!再說,你叫誰小七呢,我是七爺知道不?趕緊的,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不同意!”
江絲邈說著低頭憐惜萬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絲帕,然后將絲帕輕輕的放到桌上,自己轉身就走了。
“誒?誒?江絲邈!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梅七說的來氣,上去就要一把扯住江絲邈的衣袖。
結果不知道為什么,江絲邈連身形都沒怎么動過,就輕飄飄的躲了過去。
“七爺,有的賭你是賭不起的!”
“賭不起也得賭!”
梅七蠻橫的站在江絲邈的面前,指著人家的鼻子。
“江絲邈,我可告訴你,你這個破地方可是說好這天下什么都能賭的!你可別自砸招牌!怎么著?你還想說話當放屁是咋地?”
穆楚夕真是越來越煩梅七了,太粗魯了,簡直讓人聽不下去了。對待神仙美男怎么可以這樣說話呢?!
江絲邈卻似乎絲毫不在意,反而看著梅七的目光更溫柔了。
“梅七爺不但可以把我的話當放屁,就算是當屎也沒問題!”
穆楚夕嚇死了,用盡全力的扭頭去看江絲邈,眼神里的驚訝能讓自己的下巴掉下來。
艾瑪,這梅七說話不要臉也就算了,怎么連江絲邈也可以說這種粗話?屎啊,屁啊的,能這么輕易說嗎?
更讓人精神錯亂的是江絲邈說這些話的時候還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梅七立時看到了穆楚夕眼里的驚詫,然后自己賊吧兮兮的就笑了。
梅七低著頭開始在穆楚夕耳邊咬舌頭。
“看見了吧?看見了吧?你眼里的神仙也他媽的是個俗人!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你!”
穆楚夕昂的一口差點沒咬到梅七的耳朵。
江絲邈將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不由得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告訴你,梅草包,你少詆毀我的神仙哥哥……”
“什么神仙哥哥?他給你當大爺還差不多!”
梅七一瞬間就抬起頭,差一點蹦起來,腦瓜頂都要冒煙了。
“你才是大爺呢!你看看他都年輕成什么樣了,怎么可能是大爺?你當我瞎啊?”
“你還不瞎啊?你就算那皮,也知道這是個老家伙了!你看看,你看看!”
梅七指著江絲邈恨不得在上面弄出點褶皺。
穆楚夕也氣死了,直接伸手費勁指著:“你看看,那臉光的,都能打水滑了!那也是老年人應該有的?”
梅七更生氣了,蹦跶起來就要說話,結果卻被江絲邈給擋住了。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梅七爺,如果你想打那個天牢的主意,還是就此打住,恭請不送!”
說完,江絲邈竟然轉身走了。
梅七一看江絲邈走了,立時就著急了。上去一把扯住江絲邈的衣袖。
“不是!你還真走啊?那手帕你不要了?”
江絲邈轉過身,臉色有點難看的盯著梅七。
“小七,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拿出來當交易的!只要我心里有,有沒有那塊絲帕都一樣!”
說完,江絲邈轉頭又要走。
“誒,我說!你這就是不近人情了!那我今天要是讓你直接告訴我也不行唄?”
“肯定不行!”
梅七咬著自己的嘴唇,連紅潤程度都不一樣了。
“江絲邈,這事你就非得讓我二姐來和你說是不是?”
江絲邈一聽這話,立時臉色變得很難看。
“梅清舞,你是不是不把天捅出個窟窿你就不甘心啊你?你二姐也是你能拿出來做交易的!”
“你急什么啊?我這不是怕你走嗎?”
“走你也不能用你二姐來和我說話!”
江絲邈是真生氣了,梅七卻也真變成無賴了,就是不撒手你能咋地!
這個時候一個非常小的聲音響了起來。
“問一下,梅清舞是誰啊?”
穆楚夕的小臉上簡直要被好奇給淹死了。
梅七一下子不笑了,臉色難看的簡直能殺人。
江絲邈倒是笑了,笑意濃濃的看著梅七,又看了看穆楚夕。
“原來穆姑娘還不知道我們梅七爺的大名啊!看來這倒是我多嘴了!”
“原來你真的叫梅清舞啊?”
穆楚夕伸著指頭就瞪著梅七,然后三秒鐘之后開始放肆大笑。
梅七真是要氣死了!
真的,氣死了!
這輩子他早晚得死在這個名字上。
眼看穆楚夕笑得越來越夸張,梅七真怒了。
夾著穆楚夕一下子將她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
“江絲邈!你今天要是不和我賭,我就一把火直接燒了這個地方!將這沒出息燒成乳鴿你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