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丫頭有話要說?”老太君面若冷霜地問道。
“老太君,慕寒作為護(hù)國公府的嫡小姐,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被人污蔑,就算慕寒肯忍下這口冤屈之氣,但府中姐妹日后可如何嫁人!世人又要如何看待掌家不力的老太君!”李慕寒不慌不忙地輕聲說道。
“此話怎講?”老太君聽完李慕寒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屋中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她們都想不通,原來在這府中連低賤丫鬟都不如的四小姐,怎么搖身一變成了這樣伶牙俐齒、膽大包天的人了?
“老太君,先不論清雪妹妹口無遮攔說的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們護(hù)國公府乃是辛潭國赫赫有名的世家望族,莫說是主子,就是奴才丫鬟有個錯處,外人也會說三道四,給我們府上抹黑。老太君您最看重家族門風(fēng),如果這件事情傳揚(yáng)出去,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也會變成這玉陵城百姓口中事實(shí)如此的談資,到時候外人如何看待府中眾姐妹和幾位長輩,慕寒就不得而知了!”李慕寒脊背挺直,面無懼色,她說的可不是危言聳聽。
如果老太君、老夫人和曹氏足夠聰明,就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情最好息事寧人,當(dāng)然,這要在她肯就此罷休的前提下。不過,她可沒這么好心!
“那寒丫頭的意思是?”老太君瞇起了眼睛,這個曾孫女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慕寒只想要自證清白,為自己平反昭雪,討一個公道而已。”李慕寒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要如何自證?”老太君問道。
“很簡單,清雪妹妹和母親沒有將如云屈打成招,也就說明她們沒有了人證,而我卻有人證物證來證明我的清白。敢問母親為何將如云關(guān)押起來?何時關(guān)押?”李慕寒突然轉(zhuǎn)向曹氏連聲問道。
“她縱容主子私會外男,如此惡奴自然要關(guān)起來,是在你回田莊的前一天!”曹氏厲聲說道。
“敢問母親,私會外男之事是何人告知你的?可有人證?”李慕寒毫不退讓地問道。
“當(dāng)然有人證,莊子上的孫婆子和她女兒就是人證,她女兒說親眼看到你在莊子上與人私會!”曹氏語氣中有些得意地說道。
“是嗎?那我們就聽一聽孫婆子和她女兒是如何說的。老太君,我的人證和物證就在院外,可否請他們進(jìn)來?”李慕寒嘴角輕揚(yáng)地說道。
“什么?!”
這一下子,屋內(nèi)眾人都吃驚地看著李慕寒,沒人能想到她竟然早就找來了人證物證,而且還能瞞過曹氏的耳目進(jìn)入到后宅之中,眼前這個處變不驚之人真的是蝸居在歸寒院數(shù)年的那個落魄四小姐?
老太君心下也是一震,她承認(rèn)自己是真得低估了李慕寒,更沒想到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這丫頭早就算計(jì)好了。
一直跟在李慕寒身后的如玉臉上除了驚駭還有一絲的慌張,她是和李慕寒貼身相處最長時間的丫鬟,但是李慕寒如今所做的一切,她卻沒有絲毫的感知。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這個變得讓她覺得比老太君還要可怕的小姐,是什么時候通知什么人將莊子上的孫婆子和孫婆子的女兒巧兒神不知鬼不覺地接進(jìn)府里來的?難道這些年,四小姐才是這府里藏得最深的一個人?
不但是如玉這樣想,屋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曹氏和王氏也早就變了臉色,老夫人臉上也是復(fù)雜的表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那就把她們都帶進(jìn)來吧!”老太君威嚴(yán)地說道。
很快,守院門的婆子就親自領(lǐng)著孫婆子、巧兒還有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jìn)來,跟來的一個小廝還背著一個包裹。
如玉認(rèn)識那名小廝,他是歸寒院守門張婆子的兒子喜柱,平時和如云的關(guān)系不錯,算是個機(jī)靈人。
“孫婆子、巧兒、虎子,當(dāng)著老太君和眾人的面,說說當(dāng)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李慕寒沒有給曹氏開口說話的機(jī)會,直接就對孫婆子幾人命令道。
孫婆子、巧兒和虎子一聽李慕寒的話,立即全身顫抖地全跪在地上,孫婆子更是頭磕得砰砰響,緊張地說道:“請老太君饒命,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的錯,請老太君饒命!”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君嚴(yán)厲地問道。
“啟稟老太君,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說!”巧兒一咬牙,鼓起勇氣說道,“奴婢自小與虎子哥青梅竹馬,但是我娘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就常常私會。那天晚上我去找虎子哥,但被我娘察覺,情急之下走到院中的時候順手拿起竹竿繩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沒想到這衣服是四小姐的,還被莊子里的人看到背影,誤以為是四小姐。老太君,這都是巧兒的錯,求您罰就罰巧兒一人吧!”
“老太君,您就懲罰老奴吧!都是老奴為了女兒的清白才污蔑四小姐的,是老奴死有余辜!”孫婆子也爭著認(rèn)罪。
“孫婆子,四小姐到底跟你說了什么,前幾日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曹氏猛地站起來指著孫婆子氣憤地說道。
“夫人,當(dāng)日老奴是鬼迷心竅才會為保自己女兒瞎說,如今真相敗露,老奴只好實(shí)言相告!”孫婆子哆嗦著說道。
“啟稟老太君,這就是那晚巧兒誤拿的四小姐的外衫!”喜柱把包裹取了下來,然后雙手奉上。
“打開!”老太君威嚴(yán)地說道。
“是!”喜柱趕緊打開了包裹,里面露出了一件青色外衫,樣式衣料雖非上乘,但那的確是李慕寒經(jīng)常穿在身上的一件衣服。
“老太君,這件衣服巧兒雖然偷偷地還了回來,但是卻被她劃破了口子,還是如玉親自縫補(bǔ)好的。再有,當(dāng)晚,我一直和如云在寢房里,這一點(diǎn)不妨老太君找人醫(yī)治好如云的傷,問問便知。”李慕寒說道。
“如玉,真的是這樣嗎?”老太君看向如玉的眼神更為銳利。
“回稟老太君,是這樣的!奴婢記得這件青衫上突然出現(xiàn)一道口子的時候,還對小姐說,不知是哪個毛糙的下人弄壞了衣服,要讓孫婆子去找出此人,小姐就說不用計(jì)較了。于是,奴婢就用針線縫補(bǔ)好了。”如玉恭順地說道。
“老太君,那衣服的確是奴婢劃破的,虎子哥可以作證!”巧兒唯恐老太君不相信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