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是,若是奴婢說了,小姐?”
“我不會責怪你,你只管說明白。”
春喜想了想,終于豁出去的表情擺著,開口道,“小姐還記得在潮州你生了一場大病,病情一直不見好,后來終于是從鬼門關走回來,可是小姐卻將有些事情忘記了,這當中就包括戰將軍。”
“我認得他?”
春喜點點頭,記憶似乎飄到了很遠,“大概三年前,小姐十四歲那年,那年元宵佳節,小姐得了允許出府,在燈會上遇上了張將軍,……”
春喜一點一滴說著,說道最后忍不住偷偷看向蘇錦繡的表情,卻發覺自家小姐只有淡漠的表情。
“小姐在潮州生大病的時候,念著是戰將軍的名字,但是病好了之后卻再也不曾提及過,奴婢以為小姐是忘記了戰將軍,如今小姐問起來,奴婢,奴婢……”
蘇錦繡卻聽得有些蹙眉,這是前主的感情債?但是若真切說起來卻又不是,畢竟之前的蘇錦繡并沒有和戰紀安海誓山盟,只不過是有些相互有好感,但是這是她的認知。
放之古代,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產生愛慕之情,而且那個男人還曾經救過她,必定是傾心相許了。只是,這只藏在蘇錦繡心中。
如今的她卻不是之前的蘇錦繡,她對戰紀安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甚至可以說她和戰紀安就是陌生人。
更何況,她如今頂著的是瑞王妃名分,即便是有瓜葛,大概也只會牽扯上那個男人。一想到秦逸,那雙冰冷的眸子,蘇錦繡不由得想,若是秦逸知道蘇錦繡之前曾經喜歡過戰紀安,而且有過那些過往,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這些事除了你知道,還有誰?”
“當時恰巧柳老爺來京城做生意,當時出門保護小姐的是柳侍衛,就奴婢和柳侍衛知曉,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蘇錦繡點點頭,如此最好,這件事直接爛在心里便好。她不是“她”,之前的所有除了親情,全部都一筆劃過。
“春喜,這件事你便當做不知道,而且絕不可和其他人說起。至于柳深那邊,我會囑咐他。”
春喜使勁點頭,她只聽小姐吩咐,可是一想到小姐以前的樣子,春喜又忍不住問了句,“小姐,真的忘記戰將軍了嗎?”
蘇錦繡正色,幾乎不假思索道,“春喜你記住,我現在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未來的瑞王妃,其他的全部都不是。”
瑞王秦逸,那個一個難搞的男人,如此城府,她本就陷入了一個漩渦。又何必再招來另一個漩渦。這種麻煩事能少則少,瑞王那邊她躲不過也無法躲,只能承受了。至于戰紀安,于她只有陌生。
打定主意,蘇錦繡便一門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戰紀安這三個字就真的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在京城不斷談論起這個名字時,她也就是當做茶余飯后聽聽。
而最近繡蘭坊那邊又開始忙碌起來,一個月一次交稿的事情一直在做,而喬娘似乎更樂意讓她學習刺繡,直呼她可以學的精髓。
“喬師傅不要打趣我,關于刺繡,我確實不行。”
喬娘卻聽得呵呵直笑,關于這點似乎頗有心得,“景公子這么說豈不是看不起喬娘,我說你行,你一定行。若不然,景公子試試何妨?”
說著直接硬拉著蘇錦繡去了單獨的刺繡房,將工具擺在她面前,眼底一番鼓勵。
蘇錦繡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做,憑著自己的記憶和原主的能力,一開始因為生疏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到后來竟然真的就上手了。也許是原主刺繡技能被喚醒,她真就將一個刺繡完成的做下來。而且這不是簡單的刺繡,是雙面繡。
喬娘在一旁看得驚訝,嘴巴都忘記合上就奔過來翻看她的作品,最后衣服驚悚的表情盯著她,“景公子,如此才能,深藏不露啊!”
蘇錦繡只能呵呵了,她自己真的是不懂這些的。
“喬師傅,今日無緣無故讓我刺繡,是有何事?”她對喬娘的認識還算可以,以喬娘的個性絕不會逼著她做這些,如此這番,必然有緣由。
這么一說,喬娘也不啞謎了,直接和蘇錦繡說道,“我也和你直說了,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老板的意思,至于原因我還真是不知道。”
秦逸,是他?
他又想做什么?
見蘇錦繡臉色不太好,喬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關于蘇錦繡和老板之間的事情,她是不得知的。喬娘知道易云,卻不知道易云就是秦逸,更不知道這繡蘭坊是瑞王名下的產業。從喬娘掌管繡蘭坊以來,從未見過秦逸的真面目。
“老板說,景公子若是有疑惑,可去找他。他說景公子應該知道到哪里去找。”
蘇錦繡嘴角微抽,她當然知道,不就是瑞王府么!
可是,她憑什么去瑞王府!
“我知道了。”簡單的回答了聲,蘇錦繡直接出了繡蘭坊。
在街上亂逛,她的心思卻一直游蕩在秦逸試探她會刺繡的事情,她總覺得秦逸這個人沒安好心,這么做一定有理由。
這般想著,她更不愿意去找他,瑞王府什么的她若是去了,豈不是主動送上門,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可是天不遂人愿,越是不想做的事情,越是會發生。蘇錦繡看著遠遠走來的人,那一頂艷紅的幾乎滴出血的轎子,大概就猜到了什么。
等人走到她面前,請她上轎時,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根本就是綁架,哪里來的需要她主動去找他。
“公子,我家主子有請。還請公子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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